用力的将他的手挥开,袁晓蓝别过脸不去看他,只是,这么一个用力的甩头,她的脑子里头开始传来隐隐约约的抽痛,脸色也不禁为之一白。
"你别乱碰我。"她低声吼着,紧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手伸上来抚着愈来愈痛的头。
"真的生气了?"
"没有啦。"
轻轻的将手搭在她的肩头,魏子雍担心起来了,"蓝蓝,你怎么啦?"见她细致的五官都皱成一团,他更觉得不对了,"是不是又觉得头疼了?"
"不是。"袁晓蓝嘴硬的回着话。
魏子雍压根就不信,她最近很奇怪,三不五时都会捧着脑袋说疼,可是自从来到这朝代后,她又没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呀!
头疼?偶尔看到她恍惚失神?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小症状?魏子雍突然想到了那份还来不及看到的检验报告,心中开始有种忐忑不安的恐惧。
"蓝蓝,你究竟是哪儿不舒服?"心一焦急,他的声音也粗了起来。
"什么哪儿不舒服?"持续抽痛个不停的脑门逼得她一时没有办法瞪着魏子雍,况且那股疼愈来愈剧,"我很好。"她气呼呼的说,但是自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像只不良发育中的小猫在叫似的。
而想拨开魏子雍攫住她肩头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你别扯我的肩膀嘛,弄得人很不舒服耶。"她的身体慢慢的蹲了下去,"告诉你我真的没什么事啦,只不过是闹个头疼罢了,你只要让我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在这里待一会儿,等一下我就好了。"
魏子雍没有理会她挥手要他离开的意思,"你究竟是怎么了?"他蹲跪在她身前,"你的头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多久就会痛一次?有些什么症状?"
没有回答他的话,袁晓蓝紧咬住下唇,努力想压下那一波波袭来的晕眩及想吐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瞒着我?"他的声音凶狠了起来。"什么事?"看到她终于抬起脸来回视着他的吃人眼神,魏子雍想吐出紧绷在胸口的那口大气,但是望进她眼里的茫然与强忍不发的痛楚,他的心倏地疼了起来,"还有什么事!"他语气凶凶的提扬了起来。
"我哪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发觉到脑袋中的痛意开始消退,袁晓蓝又有心情及渐渐恢复的微薄体力可以回嘴了。
眨了眨眼,袁晓蓝小声的问:"知道什么?"
"头痛啊!"
"头痛?!"袁晓蓝的表情好像他指的是别人的模样。
"对呀,头痛,你最近常常会犯的头痛。"气死了她漠不关心的白痴样,魏子雍发火的吼着,她都常常头痛了,还不知道为自己担忧,难道真要白纸黑字的宣告些什么,她才肯正视它?"会吗?我又没有常常头痛。"袁晓蓝矢口否认着。
"蓝蓝--"魏子雍想揍人了。
"真的嘛,我又没有骗你。"总算那股痛意远离,袁晓蓝长长的吸进一口气,"你瞧,我像是个有病的人吗?"她自认自己的身体再健康不过了,况且每回头痛也只是痛个几分钟就过去了,她又何必庸人自扰的在自寻着烦恼呢!所以,不管是真的没事还是假的没事,她都已经决定不让自己跟别人再继续挖掘这件事。
探索的望着她,魏子雍发现她又在当鸵鸟了。
他的心更加不安了,"但是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白呢?"他伸手轻触着她的脸颊,掩不住心中泛起的怜惜。
"你神经哪,我皮肤本来就很白呀。"一心只顾着将话题扯开,袁晓蓝没有留心到她渴望已久的爱怜眼神正自魏子雍眼中射向她。
"真的没什么?"魏子雍仍深深怀疑她的话。
"真的!"袁晓蓝信誓旦旦的说。
"是吗?"魏子雍不想相信,但是她坚持不承认的话,他也拿她没辙。
来到这个年代第一次他后悔了,虽然是很浅很浅的后悔,但是,他真的后悔了。
如果现在是二十世纪的话,他就可以强迫她到医院,他可以彻彻底底的帮她检查出头痛的原因,以消除他自己胸口那抹不安的感觉。
"如果感觉到身体哪儿不舒服要马上跟我说。"他只能如此退一步的说。
"好啦,如果我生病了,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说完袁晓蓝又开始往外走。
"你要上哪儿?"魏子雍在她身后追问。
给了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光,袁晓蓝恨恨的说:"你不是催着我去帮你的小慈拿披风吗?"
"她不是我的小慈。"横了她一眼,魏子雍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后。
"你跟着我干什么?"袁晓蓝没好气的问;"陪你一块去拿披风啊。"魏子雍理所当然的说。
"不用了啦,我又不是不认得路,这里的路不就是那几条,我又不会迷路。"想也不想的,袁晓蓝就言不由衷的拒绝了他,但心里可是开心的在欢呼大叫了。
"走啦,走啦。"习惯的握住她的手,魏子雍率先往大门走去。
正当袁晓蓝喜滋滋的跟上他的大步伐时,李佩慈娇嫩嫩的嗓子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响起。
"魏公子。"
身子一僵,袁晓蓝不加思索的将手自他的手中抽离,笑脸倏地不见了,"你的小慈在叫你了。"她恶声地说,"你去陪她吧,我自己一个人去拿披风就行了。"说完她低头加快脚步,努力让自己能快点消失在他们两个人的眼前。
速度快得让魏子雍都来不及抓住她,袁晓蓝就已经跑到离他有段距离远的前头了。
生气的瞪着袁晓蓝的身影,但是又不能不顾礼貌的抛下也快步朝他走来的李佩慈,魏子雍扬声叫着袁晓蓝,"蓝蓝,东西拿了就快点回来,你可别又在外头闲逛了。"
低声诅咒着,袁晓蓝隐忍住想回头应声的冲动,闷声不响的往外奔去。
几个獐头鼠目形容猥亵的男人手中都拿着一把长刀,他们就这样跟在浑然不觉危机逼进的袁晓蓝身后有好一会儿了。
"老大,是不是前面那个女人?"其中一个男人回头望了眼似乎是头头的人。
那个被唤做老大的男子眯着他的小眼睛瞪着袁晓蓝,以及她玩性一起顺手便披在身上的披风,"对,就是这个女人,我认得她的那件披风。"他面有喜色的说,"那天她跟那个男人在溪边时,就是披着这件披风。"
"为什么不杀那个男人?"另一个小喽罗不解的叫。
"那个给钱的女人说要先给他们一个警告,将这个女的先解决掉让那个男的伤心几天,然后再下手杀那个男的。"见老大似乎不预备回答这个问题,有个兄弟多嘴的解释着。
"哪来这么多话?"瞪了那个多嘴的人一眼,老大将手中的刀扬起,"兄弟们,咱们下手吧。"
"是!"
几个零零落落的声音此起彼落的响起,不免就引起了袁晓蓝的注意,她不经心的回首望了眼,见那几道不怀好意的眼神与他们,手里的刀,她的眼珠子差一点没凸了出来。
怎么?他们那个架式似乎是......冲着她来的?!脑子才刚蹿起这个恐怖的想法,她根本就来不及思索为什么,脚下就一个加快的逃命了。
几道剽悍的身影快速的朝开始怨恨着为什么自己的腿生得比别人短的袁晓蓝逼进。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蓦地心一凛,远远的瞧见有因马蹄奔走而扬起的飞沙,袁晓蓝大声的呼喊着:"救命哪!"但是就在她的呼声才刚落下,一道刀光落在她的背,脚下一个踉跄,袁晓蓝感觉到那股迅速袭上心头的热痛,身体开始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