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分钟,大厅的人全都散去了,只留下祈笙、祈标两兄弟以及一个才刚自门外突然窜进来的影子。
“老大,你是吃饱了太闲不成?刚刚干嘛跟他磨茹那么多有的没的。”那些随从一退下,整个大厅霎时又回到平日那般空荡,只听到阿标在那里扯着嗓门喳呼的声音,“害我们全都像支柱了似的杵在外头老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又怕这小子要暗的。”
闻言,祈笙轻笑一声,没有多作解释。
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宓儿,你可以松开那个男人了吗?老大根本就没什么大碍,你不要乘机跟他搂得那么紧行不行?”
那一进到大厅就往祈笙怀里飞奔而去的娇小身影,不是别人,就是他祈标常常惨败在她手中的祈标夫人——田宓儿!祈标不禁暗呼一声。
送了个白眼给祈标,田宓儿气呼呼地将头自祈笙怀中抬了起来,望向好像吃了满缸子醋的祈标。
“阿标哥哥,你有没有问题?我是关心大王哥哥耶。”说完,她还是听话地稍微保持了些自己与祈笙间的接触,“大王哥哥,那坏人有没有弄些什么毒的在你身上?”边说她边检查着祈笙身体。
疼爱地拍她的头,笑望着阿标脸上的不悦及醋意,祈笙故意将宓儿重新搂回自己怀中,“乖宓儿,让大王哥哥多抱你一下下,我就什么事都没了。”他眼睛还使坏地对咬牙切齿瞪着自己的阿标眨了眨。
祈标冷哼一声,“也没能再给你风光多久了啦,待我那未来的嫂子过门时,你今天在宓儿身上占去的便宜我会一一清算回来的。”他好像心有不平地说。
一个回身侧踢不成,田宓儿接着马上恶狠狠地一脚踩上祈标的脚,“什么叫做占便宜,阿标哥哥,你的脑子怎么那么肮赃?”她不赞同地多送了好几个白眼给祈标,“八成最近又偷偷溜到人类世界去了是不是?”
祈标马上脸色一整,正色的辩解着,“我是去跟老大报告事情的进展,顺便探视小芙跟小嘉的近况,可不是去随便逛大街的。”他忍不住又邀功似的附了一句,“最近族内所有的事都堆到我头上来,都忙死我了,我可不像某个人那么空闲,都什么节骨眼了,还能有那种闲情逸致骗着人家姑娘到处瞎逛。”一番话说得是又酸又辣的
倏地祈笙失声笑了起来,“哟,怎么好像责怪起我来了。”
“本来就是麻。”祈标还一副受到迫害的委屈样。
没想到先开口责笑他的竟是自己的老婆,“阿标哥哥,拜托你不要那么小心小眼的好不好?”田宓儿噘着嘴说:“我们都已经成亲那么久了,而大王哥哥好不容易才有个喜欢的人,你应该让大王哥哥有时间去跟对方培养感情呀!”
祈笙笑地更开心了,“真是我的好宓儿,不负我平时那么疼你的一悉心。”
眼一翻,祈标大呼不公平,“宓儿,你有没不搞错?我才是你的亲密爱人,你的另一半耶。”他哇哇地抗议着,“你怎么胳臂肘往外弯呢?尽帮着别人说话。”
甜甜地给了祈标一个笑,田宓儿踱到他身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进他的胸前,“说你笨还死不承认呢,我问你,咱们族里谁最大?”
“老大罗。”祈标心里盛了蜂蜜的回答。
“那谁最有权利?”宓儿娇嗔地又问了句。
“老大罗。”祈标直肠子的反应。
“谁最有势力?”宓儿为他这个呆头鹅丈夫正一步一步走进她的“言语陷阱”,而得意不已。
“老大罗。”祈标开始觉得不太对劲,这一问一答之间一定有蹊跷。
“谁……”
祈标叹了口气打断她的话,“好吧、好吧,我已经完完全全地了解到你的‘苦心’了。”他很用力地说着苦心那两个字。
田宓儿的笑变得有些贼兮兮起来了,“所以罗,我一面倒的捧着大王哥哥,可全都是为了你呀,我的夫婿。”
好气又好笑地听着田宓儿说得这番歪论,祈标满心无奈的将她拦到自己怀里,双手将她圈住,点了点她挺俏的漂亮鼻头,“全都是你有理。”
“那当然罗。”田宓儿得意洋洋地柳眉一扬,“阿标哥哥,你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气耶。”
“哦,怎么说?”祈标甚感兴趣地挑起眉。
“你看,我是多么有帮夫运的一个好老婆啊,有我不时地在大王哥哥面前尽说着你的好话,往后大王哥哥一定上不会亏待你的。”田宓儿自吹自擂的夸赞着自己的努力。
强忍住笑,祈标尽量正经着一张脸,“我一直就知道你是我的好老婆。”
他的话让田宓儿更乐了,“那你有没有什么表示?”她一脸讨赏的俏模样。
眼中闪过一道光,祈标将嘴贴近她的耳畔,然后只见田宓儿的脸色慢慢地泛起了红晕,然后,红意加深。
早就用力地一屁股坐进时那张舒服的大椅子里,祈笙照例将一双长腿给架到桌上,满脸啼笑皆非的听着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笑闹情话。
他没有打断他们的谈话,也没有尝试插话进去,只是将双手盘放在脑门后,他的眼神逐渐涣散了起来。
望着眼前浓情蜜意的两人,他的心思已经飞往此刻仍被关在地牢的欧柏芬身上。
第九章
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周遭,欧柏芬留意到一直走在自己前面的朱立人方向有异,“朱立人,你要上哪儿?”情急之下,她提高了声音唤着他。
“嘘!”向她比了个手势,朱立人紧张地巡视着东南西北。
“阿芬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怕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出来了是不是?”朱立人闷着气问。
有些悔恨地给了他一个勉强的笑,欧柏芬的眼光也不断地注意附近的动静。
好半响没有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朱立人这才有些放下心来,“我要走啦。”
“啊,朱立人,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狐仙王国?”已经轻声飘至朱立人身旁的欧柏芬有些慌乱地问,她一定要在大伯派杀手去谋杀祈笙之前警告他,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祈笙那么一个君主被奸人设计,这也是她不顾一切冒着罪罚而跟朱立人合作逃出来的唯一目的。
“开玩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才不会傻得去淌这浑水。”朱立人是一脸的不屑与笃定。
“啊,你不会打算跟我一起去?”欧柏芬的声音更见惊慌了。
感觉到她的不安,朱立人不觉地莞尔,欧柏芬一向都不会给人有种致命的压迫感,纵使她身为族里最古老的杀手世家的唯一传人。但那也是她沉重且无奈的负担,明知道自己压根就不是做杀手的料,但她还是咬着牙根,义无反顾地投身于自己并不乐意从事的工作,只为了那是她应尽的责任。
这是族里大伙儿全都知道,也偶尔会感到好笑与同情的事情。
“不。”虽然有些同情她的无助,但朱立人还是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可是……”
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欧柏芬就是突然想要身边有个伴陪她一起去狐仙王国,而且最好是自己所信任的人一起去较好,但……现在朱立人也勉强可以让自己信任啦。
但最好是……祈笙!
用力甩了甩头,欧柏芬很诧异自己的脑子怎么会一想到最信任的人选时,马上同祈笙的名字来?
伸手按住欧柏芬的肩将她扳向自己,朱立人正色地说:“阿芬,别忘了,我们在地牢时协议要合作逃出来时,并没有议定我必须陪你去狐仙王国,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