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一○○颗。
想到要一口气吞掉一○○颗这讨人厌的东西,虽然决定要尽一切的努力做个乔振东喜欢的乖女人了,但是苏小芙还是觉得自己的牺牲还满大的。
一想到那一○○颗讨厌的小东西,待会儿主要全部挤在自己小小的胃里,她就不由得开始有一种想吐的欲望。
认命地走到厨房拎起大茶壶,然后转身走回房间,口里还嘟哝着乔振东那个白痴,要她吞那么多的药丸也不会多倒些水给她,才那么一小杯水就要她将所有药丸给吞光。
回到房间后,苏小芙培养了半天的情绪,总算觉得“稍微”能接受它们之后,她才开始一颗、一颗,迅速地将那些药丸放进自己的嘴里。
刚开始苏小芙还能清楚地数数儿,但不知道是吞到第几颗药丸后,她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起来了,而且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变得缓慢,且无法随心所欲地举起手中的玻璃杯凑向嘴边……
当她吞完所有药丸倒向床铺时,脑子里浮上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松了一口气的轻松。
再怎么困难,自己终于将所有的药丸都给吞了下去,东东见了一定会很高兴地觉得她是个听话的乖宝宝,不会再生她的气。
唇上挂着一抹满意的笑,这是她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意识。
○○○○○○
忧心地睁着一双眼睛,凝视着令人担心的小芙和她手中握着的那瓶安眠药,眼光还厌恶地瞪视着它半晌不吭声,老早就隐在一旁注视着小芙半天的阿标,他的心早已经不安地直冒着冷汗了。
“阿标哥哥,怎么办?那些药丸是什么?”田宓儿担忧地问。
“没关系,我们还不要紧张,或许小芙没那么傻。”
阿标轻声安慰地说,还拍了拍宓儿的小手,然后也是一脸忧心地看着小芙抽起一张面纸,再看到她忽然将整瓶药丸都倒在那张面纸上,一脸孩子气地在数着药丸的数目,阿标心里不断地祈祷着小芙这个小笨蛋,不是真的以为她需要吞完整瓶安眠药才能睡觉。
结果,他们两个痴楞住了心智地看到苏小芙数完后,只再嘀咕了几句,就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踱到厨房去,拎起那个烧水的大水壶走回房间,口里还不断地在咕哝着什么白痴、什么水的,阿标就知道苏小芙这个笨蛋不是曾通的笨。
她真的会将它们全部给吞了。
“阿标哥哥,小芙已经吞了好几颗了。”田宓儿紧张地连声音都不禁高亢了许多。
看见紧闭着双眼的苏小芙,将第一颗安眠药给丢进嘴里后,阿标就试图用尽全部的意志力使自己能跟小芙做感应,但是他惶恐地发现到他失败了。
跟小嘉不太一样的是,小嘉起码还能听到自己的话,但是小芙竟然完全不能感应到自己。
惊慌的阿标眼见着小芙开始吞第十颗时,他倏地猛跺了跺脚,然后决定不顾妖精王国里的律条。
就是所有妖精王国里的子民,不管为了什么原因,都不能与任何不是同族的族群,做任何尝试性的交流感应。
阿标眼睁睁揪心地看着小芙继续吞下第十……不知道是第十几颗的药丸了,他义无反顾地一个旋身,扯了下田宓儿,壮硕的身子跟她轻盈的身子,已然灵活的消失在一片轻烟里。
他们必须去警告那个脑子白痴到拿了整瓶药给小芙的乔振东。
第十章
乔振东心浮气躁地将车开出地下停车场,然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胡乱地兜着圈子,最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将车子停在公司办公大楼的路边。
许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有些木然地抽出车钥匙,跨了出来。
罢了,乔振东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再怎么绕,还是绕不出那只小狐狸精困住自己的圈圈。
拖着不太情愿的步子,他缓慢而沉重地步向电梯门,经过自己秘书的桌边时,他故意不去理会陈小姐那双因为惊异而大睁的眼睛。
自己一早就已经挂过电话说他今天不过来了,但是他此刻却又出现在办公室里!
没好气地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那位平时挺善解人意的秘书,今天少来招惹飙风尾,然后一脸怅然若失地关上门。
将身子背靠着门板,乔振东惆怅地想着要思考些什么,但马上却颓然地发现自己的脑子里竟然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
除了苏小芙!
自己到底该怎么对待小芙?
为什么她有些时候聪明地会让他打心底疼惜她,有些时候却又智障的让他吐血。
但是,不管是什么面貌的苏小芙,只要一面对她,乔振东心中所有最强烈的喜怒情绪,在一接触到她对自己展现的那抹娇羞含怯的诱人神情,任他的心如何的冷硬如顽石,也会霎时化为一滩水。
烦躁在办公室里从这一头踱步到另一头,然后像行军般的掉个头,又重新开始踱了回去,反覆地做着相同的动作……
突然他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个急切而且心焦如焚的男人声音,有点像上回在小芙门外听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
这个在耳边响起的说话声音实在是太清晰了,清晰到乔振东不断地审视着自己的办公室,怀疑是不是有谁在自己的办公室,还是谁有提台收音机什么的放在这里?
搜寻了半天没见到有什么疑点,倒是那个令人心底开始有些发毛的声音,又在乔振东耳边响了起来,而且这次他说的更加急切了。
“快回去看小芙!”
乔振东感到头皮一阵麻木传来,不是因为这个声音,而是它所示警的目的。
小芙?是不是她出事了?
心头一浮起这个念头,乔振东全身倏然绷紧,旋即用力地拉开门就往外冲了出去,也顾不得办公室里的员工那一张张写满诧异的脸。
冲到电梯前脚都还没站稳,见它还停在最顶楼,乔振东心急地根本没耐心等它蜗牛似的慢吞吞地移下来,脚下一个旋转就冲向安全门去,一口气梗在胸口地直往一楼迅速跨去。
当车子疾驶回家里的途中,乔振东根本没有时间去细思耳边这几句奇异的声音,满脑子只是在迅速地过滤着自己离开小菜时,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止?
她会不会又做出什么比“跑路”更恐怖的蠢事?!
自己怎么会那么粗心地将小芙一个人留在家里,而且还随便塞给她一瓶安眠药叫她吃……
乔振东倏地,全身僵冷了起来,握住方向盘的手紧张得快将它给折断了。
那瓶药!
乔振东拚了老命,将注意力从马路上,拉到几个小时前,分心地想着,他拿那瓶药给小芙时,有没有交代她只要吃一颗就好?
怎么想,乔振东就是没有印象,到底有没有对小芙说过那是安眠药?而且一次只能吃一颗!
老天爷!
想到小芙平时的迷糊加智能不足。
一股从脚底泛起的寒意,让乔振东莫名地打了个冷颤,会不会小芙那个小笨蛋傻到将整瓶的安眠药给吞了下去?
瓶子里的是一整瓶他刚开封,还没动半颗的安眠药……
脚底下的油门踩到极限了,以自己十八岁开车以来从未有过的超快速,飙回家里乔振东连车子都顾不得先停好,人就已经心焦如焚地冲了出去,直往家里奔,口里还不断地呼喊着苏小芙的名字。
一进门整屋子的沉寂让他心猛地停止跳动,他紧张地脚步一个踉跄,往前跌走了几步,惨白着一张脸冲进了小芙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