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沛珊见眼前这个婆婆没回答自己的问话,径顾地在自言自语还不时地微点着头,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她本不想那么多事的,但刚刚听到她突然地发出声音来,问她话,她又好像全没听见似的。她不禁开始担心这个老人家是不是身体微恙,不觉地朝她走近一步,微倾下身来探视着这个个子竟然比自己还娇小的老人家,问声:
“婆婆,你还好吧?”
老人家终于有反应了,不过张凤仪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又被另一件事情所吸引了。她不禁直盯着毛沛珊倾下的胸前瞧。
见它只是意兴阑珊地微张着眼,望了自己一眼就又垂下头去不再理会自己,张凤仪关心地问:“它怎么啦?”
怜惜地顺了顺紧偎在自己怀中,瘦弱又微发着抖的螃蟹的毛,毛沛珊轻声地说:“螃蟹生病了o”
“它的名字叫螃蟹?”张凤仪惊奇地问,声音里有着淡淡的笑意。
“嗯。”毛沛珊应道。
仿佛回应张凤仪的叫唤般的,躺在毛沛珊怀中的小狗无力的“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就又一脸病恹恹地靠回她的怀中喘着气。看它这般惹人心怜的模样,张凤仪心中也蓦然突感不舍地伸手顺了顺靠在毛沛珊胸前的螃蟹头顶柔软漂亮的毛。
“可怜的小螃蟹?”张凤仪同情的说。
但是,这个时候张凤仪可不是真的非常同情了!
因为在刚刚不经意的触摸中,张凤仪还是有分心地注意到这个可怜的小螃蟹也是幸福得很呢。因为它这会儿所依偎的软玉温香是多么的温暖有弹性呀,如果不是怕人家小姐会怀疑她有心非礼,涨凤仪实在是很想伸手再试一次。
“你要带它去看医生?”很奇怪的,张凤仪有股想跟这个令自己感到好奇的女人多认识的冲动。
很莫名的,张凤仪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个看来温柔而娴静的漂亮小女娃儿才第一次见面而已,就让她心里产生了很大的好感。
“不是?”毛沛珊微摇了摇头,正待回答,电梯刚好就到了一楼大厅。
她让老人家走在前头,自己跟在后头。但是并没有加快脚步越过老人家,反而配合着张凤仪的缓慢脚步走着,边继续说:“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带螃蟹去享受阳光,这种阳光对它会很有帮助的?”
张凤仪心中一喜,享受阳光!这漂亮女娃儿的情致还挺合自己的胃口嘛,连忙问道:“怎么那么巧?我也正打算去公园散散步,一起走吧?”
张凤仪企盼的眼神让毛沛珊不忍拒绝,况且,她根本就不打算拒绝这么一个慈祥婆婆的要求,反正两人的目标也是相同。只是……
“婆婆,你是住几楼?怎么自己一个人出门呢?”毛沛珊关心的问。
她的心里所无法理解的是,这个婆婆的家人也真放心,让这么一个老人家自个儿出去活动。虽然她看来身体不是属于虚弱型的,但总是年纪颇大了,凡事怎可不小心一些。
“我孙子就住在你们楼上,十一楼。你认不认得啊?”张凤仪问道。
不知怎的,忽然有个异想天开的念头窜进了张凤仪的脑子里。
“他叫左仲森,是个建筑师?”张凤仪点到为止的只先提个名字,虽然是想替宝贝孙子找个好伴侣,可也不能没鱼虾也好的随便找个人凑数,虽然这个女娃儿还挺投自己的缘。
楼上的邻居?
侧着头,毛沛珊微颦着眉想了一下,她只知道楼上有住了个块头长得蛮大的男人。婆婆说的应该是那个男人吧。
至于那个男人,还是因为有次毛沛珊一个疏忽门没关好,结果让有机可乘的大牛跑了出去,其实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要一逮着机会,家里活着的那几只四脚生物,总是会表演一出投奔自由的戏来调剂一下它们那无聊的生活。
还好那次自己眼尖,刚好看到大牛那有着四只短手短脚的浑圆身体,正顺着楼梯间的阶梯神态轻松地往上一阶、一阶地跳着。她几个大步冲过去,一把就将它擒住。
正待回身往下走时,电梯刚好停在这一楼,门一开,她就顺便地瞄了一下。
因为搬进来那么久了,她从来不曾看过住在自己楼上的邻居,所以这会儿她不觉地好奇望了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魁梧而且看起来很有个性的男人。这会儿他的怀里正紧搂着一个打扮入时的漂亮女人,两人状似亲密的走了出来,然后停在另扇铁门前。
就在男人手里拿着钥匙准备要开门,那女人还使坏的突然凑上前贴着那男人的脖子就吻了起来,嘴里还不住地发出欢愉细碎的笑声。
瞧见这一幕,她的脸一热,忙将视线移开。心里埋怨着自己:毛沛珊你羞不羞啊,竟然偷窥人家情侣间的亲密举动。转个身正待撤退时,眼光就那么刚巧地见到自己刚刚因为急着出来将大牛捉回去,忘了将门拉上,这会儿小牛正贼头贼脑的将头探了出来,似乎也预备要出来探险了。
她倏地一惊,已经完全忘记了自个儿刚刚正不巧地窥视了人家情侣之间的亲热,忙出声喝止。“小牛,不准动。”
怎料得到她这一开口,不但吓到小牛,连那对情侣也好像被她吓到了。那女人赶紧缩回自己的手而那男人的手还停在插在门板上的钥匙,但两个人的视线都投向自己。
情势一转变成这模样,毛沛珊都有些不知所措地呆立着,她傻傻地看着那两个人,三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僵在那儿半晌。只见那男人的神智回复得最快,顽皮地对她眨了眨眼,还对她打了声招呼。然后神态自若地开了门,将那也开始有些失笑表情的女人拉了进去。
在这一刻,毛沛珊真的有打从心底感受到电视广告内那个模特儿所形容的感觉。”
在那个时候,我觉得好糗哦。
毛沛珊完全能体会到那句话的感觉了。因为她这个时候就是觉得糗大了,还没来得及让脸上的晕红尽褪,一声轻微的门响提醒了她。
小牛!
待她飞也似的往下冲到门边时,小牛早已经受到惊吓逃回房里去了。只是,给它的小肥屁股这么一撞门板,门就应声给锁上了。
将身体倚着门把,她止不住地大声喘着气,一手圈住怀里不断扭动着身体的大牛,另一手紧抚着因为运动而猛烈跳动的胸口,口中还不断地咒骂着那只该死的小牛。
结果,那一天小牛就这样害她身上没半个铜板,穿着一条破烂短裤,那儿也不敢去,就这样狼狈的坐在门前等着快下班的弟弟妹妹回来解救她。
那个男人是建筑师?
想到这,毛沛珊就暗地里摇了摇头,看他的体格一点也不像是建筑师,倒像是讨债公司的老板。
尤其是那种有养了很多打手的讨债公司。
“小姐,你跟我孙子熟不熟?”张凤仪开口打断毛沛珊的沉思。“阿森虽然不怎么常会对人笑,但他的人很老实,长得又斯文,你觉得呢?”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了的骄傲。
人很老实?长得又斯文?
毛沛珊差一点要被这位婆婆的形容给逗笑了,她又想到了那个魁梧的男人。如果那个男人就是婆婆的孙子,单看他那张长得很有个性的脸,这些形容词绝对就不适用在他身上。但是当领悟到自己不苟同的表情似乎令老人家有些受到伤害,她一整无心的笑意,尽量不说谎的说:“婆婆,我跟楼上的邻居不熟?”然后她才终于又想到之前的问题?‘你孙子不在家?怎么让你一个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