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意识才刚进入毛沛珊的脑子里,他的脸就倾向她。在她连呼喊都来不及的刹那间,他的唇已经紧紧地捕捉住她的唇。
脑子里“轰”地一声,然后就是一片空白,唯一的感觉就是来自唇边、颊边,他那吹拂向自己的灼热呼吸。
毛沛珊开始有窒息的感觉了,她觉得自己快无法呼吸了。
他的吻越来越具侵略性的似乎想将她整个人都给占住,而那拂向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活了二十几年,她从不曾有过这种整个人好像……肆意放纵的快感!她的心在奔腾、火热地跳跃着。她开始惊骇起来了。
抡起小拳头,她用力地捶打着左仲森的背,努力将自己抽离他的怀里,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强迫自己别开脸。
“你放开我,阿森,求求你放开我。”她哭喊着。
眼泪才刚流出眼眶,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泛流而出。她害怕这种感觉。
见她泪痕满面的泣不成声,左仲森的喘气声一下给窒在喉咙里。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把她吓成这样?
他懊恼地将她放开,毛沛珊一下子整个人往后跌退了好几步,一双惊惧的眼神紧盯着他。
“珊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情不自禁。”说着,他朝她走了一步,微举起手想安抚她。
但是她却慌忙的避开他,一双小手紧捂住有些肿胀的唇,眼泪流得更凶了。见左仲森走近过来,她厉声地喝止住他往前的意图。“你不要靠近我。”她的呼吸喘得更厉害了。
左仲森只觉得整个人像被掏空了。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突然这样像个色情狂似的攻击珊珊?见到她惊慌的模样,他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刮,不再向她走近,但一双灼热的目光紧锁住她的眸子,他粗声地说:“珊珊,你不要怕我,我……”他说不下去了,看见毛沛珊原本已经没什么红润的脸上,这会儿更加惨白地吓人,他的心又急又疼地揪紧着。
她只觉得心跳快无法控制了,心中不断地涌着恐慌,但更多的……期待,一波接一波地浮了上来?她眼角挂着泪珠,紧咬住下唇,目不转睛地望着满脸自责却不敢再靠近的左仲森,心头慢慢地了解到,爱情的滋味原来就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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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恹恹地坐在沙发上的左仲森,望着刚开了门走进来的姜柏熙,坐正了身边不及待地问:“珊珊她还好吧?”
也不急着回答左仲森迫切的问题,只是叹了口气将背靠着门,姜柏熙着实不解地望着一脸担忧的左仲森。
“阿森,你那天到底是怎么吓到她的?”
想到了那天,自己一放开珊珊后,她无声地淌着泪慢慢地走向停车场,也不理会他的话,整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车里,眼神迷蒙的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他的心头就忍不住地开始泛起了冷意。
以她现在这种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态度看来,就可以知道她那天是怎么想的,珊珊一定对自己厌恶到极点了。
“我……唉。”长长地叹了口气,左仲森无奈地摇摇头,心里不知道第几万次责怪着自己。
“阿森,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几天一直就只是听到左仲森哀声叹气地猛抽着烟,毛沛珊也是整天都魂不守舍地怔在屋里,半天也不开口说一句话,姜柏熙也有些急了。“你到底是……”一句话都还没说完,毫无预兆地左仲森就站了起身,往门口走去。靠在门边的姜柏熙话也来不及说下去了,伸手将他拦下。“你想上哪儿去?”
“我必须找珊珊谈一谈。”他声音死沉地说。
想到了自己刚刚下去时,只要一听到左仲森的名字,珊珊就猛地回魂似的紧捂住嘴,然后头摇得仿佛快散掉了般的。现在又听到阿森说要下去找她谈一谈?!
紧皱着眉,姜柏熙不赞同的猛摇着头。“珊珊她现在情绪还不是很稳定,我看你再等几天比较妥当。”
“我没有办法再像只缩头乌龟似的呆呆地等着她平复下来,我需要她的谅解。柏熙,再这样继续下去,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让我快发狂了。”他嘶声地低吼着。“我不要她这样怕我、躲我。”
“可是……”
坚定地将他拉住自己的手拿开,一张脸冷硬如顽石的向着他,左仲森的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疲惫。
“柏熙,再坏的情形也好过我现在这种见不到她的面;听不到她的声音;整颗心晃动不安的情形好吧?”左仲森语气无奈的说着。
无语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姜柏熙才终于将身子让到一边给左仲森过去,自己却也跟着他走了出去。见左仲森丢过来的不解眼光,他有些自嘲地说:“待会儿你如果被小琳他们斩得遍体鳞伤的话,我还可以尽到朋友的责任将你的遗骸给抬上来。”
感激地给了他一抹短暂的笑,对于即将面对的考验,左仲森毫不犹豫地跨着大步迎了上去。
只是,一见到来开门的毛沛琳未开口说话就一脸拒绝的神情,左仲森心头不禁暗自呻吟一声,看来这次事情可真的是闹大了。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左仲森抢先说:“我今天一定要跟珊珊好好谈谈。”
“可是珊珊不愿意跟你‘谈谈’。”毛沛琳不客气地给他打了个回票。
“她不愿意也得谈。”见毛沛琳还是挡在门口一脸警戒的神情,左仲森低声咒骂了几句。“小琳,你是要自己离开门口,还是要我将你扛走?”
本来要发作的火气,见站在左仲森身后的姜柏熙猛对自己使眼色,再看左仲森那一脸忧躁的憔悴神色,毛沛琳不觉心也软了下来。
“阿森,你不要胡来。她……”毛沛琳将声音放软,好言好语地劝诱着他。“等过几天再说好不好?你何必急在一时呢。”但是打心底,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数落着他。“谁教你那天不知道做了什么好事将我姐吓成那样,她现在一听到你的名字就脸色苍白地直摇头。”
自己那天真的是做得太过火了?
左仲森懊恼地扯着头发,天哪!如果只是强吻了她,她就会吓成这样,他不敢想像要怎么做再帮自己制造机会了。可是,今天一定得见到珊珊,单独跟她好好地谈一谈才行。
他左仲森才不会因为一次重大的挫败就举白旗投降了。
“让我跟珊珊好好谈一谈,我需要知道她为什么会怕成那样,我那天只不过……”他突然闭住了嘴。
因为毛沛琳听了自己的话正张大着嘴,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看。
见他起了个头又不继续讲下去,她性子有些火爆地急声问:“阿森。你那天到底是对我姐做了些什么事?”
“珊珊没有说?”左仲森试探着。
不耐烦地诅咒一声,毛沛琳不高兴地说:“谁知道你们这两个人搞什么鬼,一个是见鬼似的避着你,一个又是该死的拼命想见她,偏偏谁也不肯跟我们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见他听了自己的话又有些心神不宁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毛沛琳气呼呼地轻推了他一把。“阿森,拜托你做做好事跟我们说,你们到底怎么啦?”
“我吻了珊珊。”虽然终于是将事情说出了口,但左仲森的脸上可没有半点惭愧的表情。他才不会因为正确的事情而惭愧。
虽然左仲森得承认发生的时间或许是提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