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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页

 

  「你不怕赫森知道了会不高兴—.」

  「会吗?」姜晏颇富投机意味的眼眸狡诈的朝他笑了笑。「他不是明天就回爱丁堡了—.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谁来理我坐哪儿呀!」

  听说是明天一早的飞机,虽不敢保证他从现在开始会忙得无法再来缠她一起共用晚餐加宵夜,但可以确定的是,宣到上机前,他绝对没空再进办公室,所以,安啦!

  [这里那麽多张嘴巴……」

  「不会有人那麽无聊吧?」至於这一点,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就算真有人闲著没事跟他碎碎念,那又怎样?他总不会马上飞越千山万水地替她重新摆位吧?谅他也没这种闲工夫!

  除了搬回自己喜欢坐的地方,她还瞪著戴在腕间的珠链,犹豫不决是否该拿下它。

  这是他亲手替她戴上的,是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取下来的,可是,她原本云淡风清的心情却因为这串链子而绷紧。大半天了,她的视线总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一颗颗珠链上,活像是中了他的道,魂不守舍的无法集中精神。

  「姜晏,你不会连他送的手链都想解下来吧?」留意到她若有所思的眼神,强尼再度吃了一惊。

  「是有这个打算]

  「他不是要你别取下来?说是保平安的?」那天,他是听见赫森这样说的。

  身为众星拱月的优越份子,赫森相当令人讶异的随和—也不摆老板架子,连他这个随遇而安的平凡人都不由自主的欣羡起他所拥有的一切。他在这儿停留的时间里,他虽然恣意的跟众人打成一片、说说笑笑,但有荣幸拿到他亲手致赠随身礼物的就只有姜晏一个人。

  由此可见,在赫森眼中,姜晏不是一般人,而她竟然不太稀罕?!

  「啧,你耳朵真尖呀,连他说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顺口丢了句揶揄,她又兀自摇了摇头。「挂在手腕,我嫌碍事呀。」平时,她连手表都懒得戴,如今手上无端的多了件饰物,真不习惯。

  「你……」算啦,她想怎么做,谁能阻止呀?「那你想将它挂在哪儿?」

  「我还在想呢。」她想了想,突然猛地一击掌。「呵,我想到有个地方很适合。」

  「哪里?」强亚关心的问她。

  「车子的後照镜上!」事情得到解决,她笑得很松心。「就挂在车上好了。」

  「每年,我们都会办些活动来犒赏员工的辛劳,你应该知道吧?」

  「嗯。」

  「今年公司的营运不错,所以呢,老板很大方的邀请我们去唐氏位於苏格兰高地的古堡。」保罗向姜晏解释著。

  「噢。」

  「听说苏格兰高地的山光水色,很值得一游呢。」

  「呵。」她笑得很假。

  「还有,机票、食宿全包呢。」喝了口水,保罗再接再厉的提出诱因。[这种私人的古堡,平时很少对外开放唷。」

  姜晏还是兴趣缺缺的模样,「是吗?」

  见状,保罗满心挫败,奇怪,他说的口水都快乾了,也快词穷了,还引不起她的兴趣?睨视著姜晏那副意兴阑珊的神色,他再蘑菇了几秒,乾脆直接开口询问。

  「你不去吗?」他的口气有点哀求。

  「呃?」

  「很难得的机会呢。」

  「嗯……一定要去吗?」她的心里很挣扎。

  坦白说,没有赫森那家伙在眼前游荡搅和,虽然绯闻风波持续不断发烧,旁敲侧击的好事份子多得不胜枚举,但,在她执意仅以一笑署之来面对所有好事者後,风波逐渐趋於平淡,只是,说实在话,她还挺想念他的。

  不知何时,相思悄悄泛滥成灾了!

  更是活见鬼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犯相思,尤其对象还是小时候的死对头。可是,她不得不承认不见他,心里真的有种酸酸的滋味在酝酿,甚至,偶尔还会巴望他又突如其来的自她身边冒出,吓她一大跳……

  「唉,这次,别又栽在他手上了!」

  「你说什么?」

  「咦?」稍回神,这才察觉保罗全神贯注的听她嘀咕。「自言自语罢了,你别理我。」这几天,保罗除了公事,另一项新嗜好就是盯著她的一举一动。

  看吧,就说不能随便跟权贵人士攀亲带故,那样不见得就能名利双收。喀,现在赫森都已经离开好几天了,可她受到的关注却与日俱增,丝毫不因他的离开而回归平和,尽管她事事低调处理,唉,真烦。

  听她语多为难,保罗也是愁眉苦脸,他也不想干涉过多呀,但一忆起赫森离去前,浅笑中带著炯利的深邃黑眸里著他,一副我相信你一定会将这事办得妥妥当当的信任眼神……

  「你会去吧?姜晏?」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

  「可是,我想回纽约一趟。」

  见不见赫森她都为难,心中好挣扎,所以,宁愿飞回纽约,守著妈咪过几天安安静静的日子,也好过参加这种盛大但无聊的旅游宴会。那么多人,喧嚣杂闹的叫人头痛,还得为了搞好人际关系而时时扮笑脸,她怕脸颊会笑僵了。

  「因为这是我们并购後的第一次活动,所以呢,最好是统统都到场同欢,连络连络感情嘛。」这个理由够光明正大且不容反驳吧?

  「真的大家都参加了?」

  「是呀!」只要对象不是精明能干的赫森,保罗的口气都相当沉稳,连唬弄她都能脸不红、气不喘,说得跟真的一样。

  「唉,真的不能不去吗?」她仍在做垂死挣扎。

  她输了!

  而保罗也看出她临死前的挣扎。

  啧,赫森真的很神,临走前,很笃定的跟他说姜晏先会想尽办法推托,然後仍有抗拒,但最後绝对会认命的接受……想到年轻老板的预言,保罗就忍不住想笑。

  「你笑什么?」暗自认了命,她闷闷不乐的随意问。

  「赫森他.…:他曾说过……」讲了这几个字,他就笑呵呵的叹起气来。「我只是想起他说的一些话。]

  闻言,她又来劲了。「他说什麽?」

  「他要我在『恰当。的时候私下告诉你,如果你还有犹豫,他可以抽空过来亲自接你飞到爱丁堡。」

  接—.哼哼,是押送吧?!

  这好人,他明明看得出她急欲跟他们这种权责人士撇清关系,偏三番两次使尽权贵来耍弄她的意愿,页过份!

  纵使心里更挂念著他,她也不希望弄得人尽皆知,他知不知道他的一记临去秋波已经够扰烦了她的生活,现在,似乎每个人都张大眼睛等著看他们的後续发展

  半晌没听到她吭气,保罗无奈的再接再厉。「算你一份喽。」

  「我可以带排骨去吗?」

  眼一翻,保罗的脑袋又冒出为难的白烟。

  「你可不可以请别人照顾几天?」隔个海峡来来去去只一两个星期,弄条大狗在身边,多麻烦呀。

  「它离不开我。」她睁眼说瞎话。

  事实是,她离不开排骨,尤其,在妈咪因为身体不适而住进疗养院後,她虽然不愿跟人提,但寂寞越来越蚀心,有时空洞的情绪直闷得她心慌慌,宣到跟排骨遇上、养了它—不知不觉就依赖起它的存在了。

  离开蚂咪远赴重洋到兰斯就职,已经是个艰辛的选择,再舍下排骨,那她宁愿舍弃这份她极热爱的工作。

  如果不是确定排骨在这里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她也不会答应移调到这里—.

  [这样呀……」听她说的极坚持,再想到赫森在这儿时也似乎挺疼那只狗,他不禁松动了口气。「你能保证它不闹事、不闯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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