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那混球这么人面兽心,当初真应该听小燕的建议,先将他的人皮面具扒下来给你瞧个清楚,起码省事。但,既然扁了他,也算出口气,以后你别再多想,知道吗?还有……”忍住离别的伤感,想了想,石理梅脱口说道,“到别人的地盘,别再动不动就使用暴力。”
短短的时间里,阿葆从温柔甜蜜的美少女变成性情直率且火爆的现代辣妹,别说阿葆自己调适得辛苦,害她这个跟阿葆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死党都不太能适应。嗟,这一切都怪吴铭方那个大混球!
别再动不动就使用暴力?!
虔素葆闻言啼笑皆非。看来,她的“变性”真吓坏小梅。
按捺着同样的心酸挥别眼眶泛红的石理梅,在座位上坐定,悠哉的将双肘搭在空间不大的窗台上,想着想着,她忽然轻笑出声,下意识的动动前不久才稍嫌用力过猛的脚跟。
小梅的问题问得急迫,也问得不巧,害她都没能与小梅分享胜利的喜悦……她是女人,也是小人,人高马大的吴铭方是着了道,冷不防的教她突然扬脚袭击,正中目标且踢得他措手不及,这才教她连番得逞,招招都扁得他无力反击。
想到吴铭方倒地时那张不敢置信的脸,她不由得笑开。
虽然心口还有着浅浅的痛,手跟脚也开始起了用力过猛后的抽痛,可是——呼,报仇雪耻的滋味真是美妙呀!
第二章
密西根州·底特律市
学校、住处,虔素葆两头忙,好不容易生活步调全都上轨道,总算有多余的心力再多为自己安排一些课程,于是她找上元慎颉。
来到底特律的那天,就是他去接机、安排打点她的一切,虽非供吃供住,可也是照料得妥妥善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暧昧;可说穿了,他们也不过就是在学长、学妹的关系上多加一些血脉姻缘罢了。
元慎颉是她的小表哥。
“学妹,你说什么来着?”挥着手中吃到一半的冰棒,他口齿不清的问。
虔素葆眉心微弓,白他一眼。死学长是故意装听不懂的,但没关系,她今天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见识。
“说嘛!”他又咬一口冰棒,眼尖地瞧见她弓起的眉头,讨好笑道:“我想将你的意思弄明白一点。”
“我想学点功夫健身,你觉得有什么运动较适合我?”
“有氧舞蹈。”想也不想,他直接给她答案。
“嗯,这运动听起来不错。”点点头,装模作样的想了几秒,这才又丢个大白眼给他。“我要更具威胁性及刺激性的运动。”
“干么?你想扁谁?”
“目前还没有。”
“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三两口就将冰棒给吞尽,他手中拿着冰棒棍在她眼前晃晃。“别那么想不开,有事学长可代其劳,又何必劳累学妹你一身纤秀柔美的细皮嫩肉呢?”
“少贫嘴啦,说真的,给点建议吧。”
“你只是想找刺激?”
“还要可以防身!”这才是重点。
“条件这么苛干么呀?这样好了,你干脆跟我一块儿去玩滑翔翼吧。”虽不能防身,可绝对能达到十足的刺激感。
“不。”
“不?”
“你的嗜好够刺激,可是,我不要这种在某些特定地点或时间才能享受的刺激,我要的是能消耗体力兼具健身,又能在紧要关头保全性命的运动。”
“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你可以帮我找个像李小龙般身手矫健的师父,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是吗?”他啧啧作声。“幸好你的感激可以舍去以身相许这一项。”
“你是在做人身攻击吗?”抡起拳头朝他挥挥,以示警告,相对无语数秒,忽地噗声笑着,努努嘴,虔素葆好奇问道:“你是嫌我长得很抱歉?还是嫌我的排骨身材达不到你口中的丰满尺寸?”
“学妹,你长得够美了,而且,你的身材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不过呢,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向来不对自己的亲戚下手,所以,恭喜你逃过一劫。”
“谢啦。”
“不客气。”拍拍她的颊,元慎颉忽然直问:“阿葆,是有人对你怎样吗?”
小表妹虽然不是时下流行的大眼美女,可也算是个讨人喜欢的凤眼俏佳人,说她才到几天就有人对她有意思,他完全不会觉得惊讶。
“你以为我这么抢手呀?”
“那……”
“学长,我真的是想将身体练强壮一点。”虔素葆很诚实的将想法陈述。
林黛玉般的性子造就她林黛玉般的身子,她不是废人,也没啥大病痛,但,久没接触各项运动,一些弱不禁风的标签都往她身上挂,甩也甩不掉;如今,既然决定破茧而出,活出自我,首要之件就是将身子练得孔武有力……呃……至少,往后有谁想欺负她也难!
“啧,你想当史特龙还是阿诺?”
“我这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呀,及早练就一身好功夫以备不时之需。”
“不是每个男人都是野兽。”
“万一就偏给我遇见那个‘奇珍异兽’呢?况且,将体能练强一点也不错。”
听她口口声声说得坚决,兀慎颉服输了。
“真的那么想学拳脚功夫?”
“拿把刀子来,我发个血誓给你看。”
瞪她一眼,他无奈的耸耸肩,“好吧,孟获有个交情不错的朋友开几家健身房跟拳馆,我去问问,看有什么拳脚功夫适合你学。”
“我要学健身搏击。”
“你?”他大眼一瞪。“行吗?”
“我不怕吃苦。”
“唉,看来你真的下定决心。”
“没错。”
“女人果真是韧性十足。”搔搔下颔,元慎颉叹问:“喂,听说你在上机的前一刻,还特地腾出时间去扁人?”
“小梅那个大嘴巴。”除了她,泄密人士不做第二人想。
当然,吴铭方那个混球绝对会将她的暴行加油添醋地公诸于世,但,学长人远在底特律,他们彼此又不认识,所以,消息来源绝对就只有一条。
“真这么气他呀?”
“怎么不气?跟他手牵手,初吻也给他,甚至还曾恶心兮兮的被他拉坐在他的大腿上,我这么全心全意的跟他谈恋爱,结果,都进行到这种节骨眼才知道,他竟然是个脚踏两条船,甚至N条船的坏胚,你说我气得没理吗?哼,当时是忘记带剪刀,否则,绝对要将他‘一刀两断’,以免遗害苍生。”虔素葆说得咬牙切齿。
“赫,好重的恨意。”他打趣着。
小梅说得没错,如今的阿葆妹妹果真有性格分裂的倾向,不但敛尽过往的温柔婉约,满脑子的暴力倾向更是教人傻眼。
“恨?他才不配,我这是在恼火,在气呀!”
“怎么?你跟他是曾经……”
“我跟他曾经什么?”瞧他瞪大眼、勾起唇,她的脑中灵光一闪,“噢,你是想问我曾不曾跟他肌肤相亲过?”
“发生关系就发生关系,干么说得这么文诌诌的!”他稍微安心些。
起码在言词上,急欲养成强悍个性的阿葆依旧不脱温婉的形容语,可见得在本质上,她依然是教人心疼的黛玉妹妹。
“好吧,你喜欢用发生关系这个词儿就用吧。”
“那,你有没有被他占走便宜?”这才是重点呀。
“幸好没有。”
幸好?他不懂,“如果有呢?”
“我会恨死他!”眼眸一沉,她说得斩钉截铁。
才刚冲净一身的汗,田沐山抖抖手中的大浴巾,拭着脖子上的水渍,状似懒狮,但脚步却有力的跨进道场,刚在馆长大卫身边站定,像是有条隐形的线牵动他的注意力,他直接瞧向那个在角落移动的东方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