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决!”她又想哭了。
“你还好吧?”
她逸出一丝呜咽,“很痛。”
“忍一忍,我车上没有药可以擦。”像是嫌一个震撼还不够教她惊心动魄般,他冷不防地俯首向她,温热的唇瓣轻柔地吸吮着她已微泛起血色的唇,片刻,他微移开湿濡中饱含热气的唇,带着悔意柔声的安抚她。
眼一眨,她喜悦的泪水滚落颊际。
“不,是这里痛。”小手带着他的大手,原梓将相叠的手抚向自己的胸口,还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些日子以来的椎心折磨,“心脏,还很痛。”
“我会治好它的。”
原梓迷茫着泪眼,“你保证?”
牵起她的手,他在她血迹斑斑的伤处洒下碎吻,“我保证。”
再也抑制不住欢愉,她倏地抽回手,张开双臂狠狠的搂紧他,毫不保留的将快乐展现在他眼底、胸前,然后,狠狠的又自齿缝里抽起气。
讨厌,她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呢。
“小心一点。”他听到了她的抽气声,急忙叮咛。
“你知道吗?除了喜欢你,我还好爱、好爱你。”虽是理直气壮的心意,但她说着却不自觉的羞红了脸。
小白痴,她都只差没买广告昭告世人了,他怎会不知道呢?
“别忘了,你曾经嫌我丑。”至今,他才知道自己也挺小心眼的。
不过是她一句轻描淡写的嫌弃,可他却深刻的癳进了心。
“对呀,你现在的样子的确是很丑。”即使他吩咐她别小心翼翼的,但她坦白陈述的口气仍有着小心翼翼,“不,应该说你一直都是这么丑的。”她真的是这么认为。
“唉。”果然,女人是宠不得、顺不得的,实话伤人,她不懂吗?
“干么叹气?”
“看来为了能衬得上你的美丽,我得花笔钱去整容了。”
司马决的赞美让她脸一红,但一悟到他的意思,原梓却猛地眼一瞪,自他身上攀起身面对面,字字清晰的喊着,“不准!”
“呵,这么笃定?”
“我宁愿你就这么丑丑的,甚至,就算你变得比钟楼怪人还要丑陋十倍、百倍,也不准你去整容。”他的主意勾起了她的义愤填膺,“省得到时候你让一群花蝴蝶缠在身边,吵死人了。”
他以为她没眼睛看哪?就算他成天板着张死人脸,将墨镜挂在鼻梁上遮住视线,可那些利眼女人们还是看得出些许端倪来,若真是如此,她可没啥自信抢得过那一大票花枝招展的吸血虫。
“就像这样,以后,心里有话就直接跟我讲,别老偷偷摸摸的私下进行,懂吗?”
他的呆咛,原梓似懂非懂。
“例如想知道什么,你可以问我。”司马决点了点她一脸雾水的额头,“别随便在人家身上装些小东西。”
一愣,她不自觉地惊呼出声,刹那间满脸通红。
“你都知道?!”
“你装窃听器的手法让人想故意忽略都难。”
“那,你那些话是存心说给我听的?”她问得忐忑不安。
司马决眉眼含笑,“当然。”
“你……”嘴一扁,她又要哭了。
原来他是存心惹她伤心的,过份!
“你呀,总是莽莽撞撞的,教人怎能放心呀。”抑制不了指头的骚动,他扯了扯她微卷的发丝。自从确定了心情,他竟开始喜欢上对她动手动脚的滋味,“那天,我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吗?”
“哪会没有。”噘起唇角,原梓哽咽着,“一个字、一个字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得很。”
“听进了耳朵里,有没有听进心里?”
她不懂,“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你主动。”
“为什么?”她就是喜欢他,才一心一意地要让他知道她的倾心爱恋,这不对吗?
“你都先主动了,那我还有什么搞头?”
噙着泪,原梓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
“以后别再事事积极了。”司马决难得展现柔情地伸手捏捏她染上红意的圆润鼻头。“首先,你要先记住一件事。”
“你说呀。”她在听。
只要他愿意常常开口跟她说话,她一定会专心的将每个字都听进耳朵里,至于心里……她会选择性的听。
“不管现下时势变得如何先进,我的思想还是很沙猪,还有……”
“等一等。”
“嗯?”
先吸了吸泛酸的鼻心,将双手捂着他的脸颊,原梓将坚持了好久的意念说出口。“你先拿掉太阳眼镜。”
“啊?”
原梓望着他,“当你说一些百年难得听见的甜言蜜语时,我希望能清清楚楚的看着你的眼睛。”
“甜言蜜语?”他有这种预备吗?怎么自己不知道?
她未免也太一厢情愿了吧!
“不管啦,我要看你的眼睛。”她可以自己动手,可她偏不,就是要他自己动手卸下这层保护。
“我的眼睛有这么稀奇吗?”司马决不解。
因为他的眼睛曾受过伤,以致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光,待伤好了,他却已习惯将太阳眼镜挂在鼻梁的隔离感觉。
“对我而言,是的。”
既然她都开口要求了……唇角微勾,他拉着她的手并靠,两双手一起将太阳眼镜取下,四目相视,司马决好笑的瞧着她的嘴愈张愈大。
“呵。”轻吁着气,原梓的眼神满是迷醉。
他的眼睛,果真如她所想像的那般勾人心魂。
精练沉敛却不显阴郁,像犀利慑人的鹰眼,却又有着情人的温柔神色,凝望着她的神采,仿佛蕴满了日月精华。而那双熠亮的眼珠果然是有神的黝黑。再一次,她还伤痕遍野的心又给迷得七荤八素了。
“以后,别再将眼睛藏在太阳眼镜后头了。”像缕失神幽魂,原梓直接说出脑子里的结论。
这么漂亮又有神的眼睛竟不拿出来招摇现世,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司马决笑看着她,“你满意吗?”
“呵呵。”原梓开心的先笑两声,“你说呢?”歪着脑袋,她微忖数秒,“我反悔了,以后,你继续戴紧你的太阳眼镜,偶尔让眼睛透透光就行了。”
这年头的女人们,眼光与从前迥异,专挑冷眼酷哥下手掠夺,为了保障她好不容易到手的“物权”,他还是别那么特殊比较妥当!
“是!”他浅笑着。
小纭她们还指控他是大沙猪,看吧,也不知道是谁的口气比较独断哩。
尾声
在隔了不久之后的一个婚宴上。
新郎不是司马决。
新娘也不是原梓。
但凭藉着今天新娘最大的不灭法则,在婚礼的尾声,李竟窻提着嗓门,召令各方人马凑近,她要为自己留下一幅珍贵的纪念照。
手法极专业的摄影师从善如流,快手快脚的架好摄影机,耐心的等着一干人马站好位置。
因为司马决持反对票,原梓丧失了这个可以大捞一票的机会,苦着脸,她睨了他一眼,带着唱反调的居心,故意朝瞿北皇身边靠拢。
本来,瞿北皇许诺她的价码足以将她那辆心肝宝贝的重型摩托车买回来,谁知他竟粉碎了她的想望……
将娇羞动人的新娘紧揽在身边,瞿北皇瞟了眼因心存不轨而悄悄逼近的原梓,相当配合的伸手搭住了她肩膀。
“想玩火呀。”怕打扰了新娘的高昂兴致,他细声打趣着。
“你要管!”只要拌嘴的对象不是司马决,她都可以做到唇舌锋利的泼辣。
在外人眼中看来,他们的亲密度只略逊他和身边的漂亮新娘一筹,尤其,在司马决的眼中更是如此。
猛伸臂,司马决搂紧原梓的腰,可就在攀上她的腰际前一秒,不由分说的一股蛮劲狠狠的打落瞿北皇搭在她肩上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