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小白痴一个!
“吸吮?”
“不会吧,难道你连接吻都不懂?”瞿北皇大惊失色。
“接……接……接吻?!”张口结舌,她愣愣的瞪着那张似乎逐渐放大的男性脸庞。
接吻?!
他跟她?
他刚刚真的吻了她?!
事出突然,更因为消息极具有超级强烈的震撼性,刹那间,肺部那口气接续不上,喉头那口气又卡住了,眼一直,李竟窻硬生生的往后倒去。
就当着瞿北皇好气又好笑的眼前,她晕死过去。
???
“你真的决定了?”
“对呀。”
“但,小窻,你有没有想过,那瞿北皇……你甚至还不算认识他呢。”
“等我跟他再多相处几天不就认识了?”胸口浮起细微的阴霾,但他强迫自己不予理会,“反正,若真做不惯再辞了这份工作也没差呀。”最重要的是,先赚他几个月的薪水才是重点。
闻言,李竟?凝目轻叹。
“就怕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成。”
“什么意思?”
“小窻,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无缘无故要对你这么照顾,你有没有好奇过他究竟是何居心?”
“居心?”
透过半开的毛玻璃窗户,山中虫儿齐声鸣叫,无垠的夜空透着浅浅的凄怆,因为身处于群山环绕之境,天高夜浓,繁星点点更见闪烁的星芒。李竟窻傻愣愣的仰瞪着仿佛朝她笑开了脸的小星星,眼神迷,心绪惶然。
决定要接受这份工作的当晚,向来理智却寡言的小?语重心长地跟她提醒过,可她全当成了耳边风,随意弃之。虽然旁人老笑谑她是一根脑神经直达到脚底,可她并非天真过了头。虽也曾揣测过他的一番用心不明的善意,但因为心中笃定着,她跟瞿大爷两人所处的世界截然不同,以他身价之高、条件之佳却至今尚未成家,眼界之高自是不在话下,怎么可能会降下视线看上她呢?
当时,她甚至是猛拍着胸脯告诉小?,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怎料得到的是,不过转眼数天,事情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果然,她还是太天真了些。
为自己的识人不清而迭声叹气,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稍微回过神来的李竟窻听到温泉的方向隐约传来投宿客人的笑闹话语,又怔了半晌,她突然站起身。
不行,她得尽快解决这件事,否则……气息轻凛,一双脚自动自发地将她带往隔壁,瞿北皇的房间。
“瞿先生?”门,只敲一次,称谓,也只轻喊一声。没耐心等到他开口说请,她已经性急的拉开房门走了进去,“我决定不要跟你去曼哈顿了。”夜深寂寥,虽有细碎不停的虫鸣声,但她突兀的宣告仍显得声势浩大。
慵懒的将身子瘫平在床上,双臂盘在脑后权充枕头,前一秒,瞿北皇心荡神驰地观看着遥远天际的星光灿烂,待她不请自来地直冲到床边站定,便将极富玩味的视线移向神情忐忑却也坚定的她。
“你还没睡呀?”若知道她成了只夜猫了,早就荡过房与她秉烛谈心了,刚刚正觉得无聊呢。
“没,我要辞职。”
“再说一次。”
“我不要去曼蛤顿了。”
“噢。”搔了搔凌乱的发丝,瞿北皇微挑着眉,撑起上身靠向床板。“原因呢?”
“因为,我觉得你对我有不轨意图。”
“你终于发觉了?”觉得?不轨意图?啧,真好笑,她讲话这么客气做什么?他都已经攻到她门外了,她还这么文绉绉的,以为口头上摇旗呐喊个几声,就可以消弭战事?
哈,也不嫌太晚了一些!
当他不假思索的带着她跑来何悠作这里住上几天时,多少也已经将心中的打算缠出了个大概。
这天才女人勾出了他的兴趣。
他很意外,相当、相当的意外自己的眼光何时被扭曲得这么离谱了,大概是因为李竟窻跟他惯常玩乐在一起的那些女人极其相反,所以,虽然大感意外,但却不怎么排斥,横竖自个儿不也常叹憎过往的忙碌生活太一成不变了,逢此机缘,他决定要顺着自己偶被挑起的兴趣玩下去。
这游戏能持续多久是个未知数,他丝毫不想去花心思揣测。向来都是女人心甘情愿的迎合他的玩乐,会执意选她,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何但性惯了,他只爱凭着感觉走,而且,由不得她说不!
遇上已然将注意力全摆在她身上的他,是她的命中注定,想自他逐渐收拢的网中逃脱?哼,那将只是妄想,当他发动攻势时,即使她拼了命地使出全力反抗,迟早仍会屈服在他的追逐之下。
对这一点,他有十足十的把握。
“是呀,我总算是发觉了你……咦,你不否认?”她大受打击的垮了脸。
听起来,她似乎真的是白痴到了极点,这么浅显易见的事实……呜……小?,小舅舅,你们快来救救我呀!
“吻都吻了,我干么要否认?”深感无聊的打了个大哈欠,略动了动身子,瞿北皇空出身侧的床位,“要不要上来躺一会儿?星星挺亮的呢!”
“不要!”他的自大让她气恼于胸。
“只是邀你一块儿躺躺、舒舒服服的睡个觉,又不是现在就想上你,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上……上她!?
“你!”不敢置信的盯着老神在在的他,李竟窻眼里有着震惊,她被迎头劈下的那句话给吓得差点又脚软了。老天,她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上她?他真的对她别有用心?半晌,她轻吁低喃道:“真的被小?说中了。”
“她说了什么?”
“她说什么都不关你的事,可是,我慎重的告诉你,我决定不去曼哈顿了。”鼓着难得一见的勇气,她字字清晰地陈述自己的选择。
“是吗?”他看起来挺乐的。
“对,我不去曼哈顿了。”不知怎地,见他完全不以为意的模样,她心里有些不安。
“这么坚决呀?”大手一挥,瞿北皇状似潇洒的比了比衣柜的方向,“你忘了搁在我的公事包里的那纸合约?”
“合约?”她结结巴巴的,“上头写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条款啦,只不过里头有一条款项是写明了,若你毁约的话,就得要赔偿我……啧啧啧,好大一笔赔偿金哪!”他脸上展现的是小人得志的活范本。
“赔偿金?”李竟窻惊呼着,不会吧?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签了这条卖身契约?
“你不会是没印象吧?唉,早叫你签约时要看清楚一点的呀。”
“你一开始就是存心蒙我的?!”自己怎么那么笨呢?老天爷,她想哭了。
“是呀。”他笑得很理直气壮,“谁教你笨,活该上当。”
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简直是过分到极点了!目瞪口呆,李竟窻当场气结,久久无法言语。
第八章
美国德州
这辈子,没做过这么蠢到极点的决定,也没做过这么孬的工作。
趴靠在由一根根圆木钉架的坚固围栏上,李竟窻眼神呆滞的望着马场里几匹马儿优闲自在的随意游荡,长长地吐了口气,她的心绪紊乱而彷徨。
原本是不屑做类似高级妓女的工作,不想落人口实,招来卖身求荣的污名,所以她才忿而辞职,结果呢?哼,她现下的“工作”也跟被包养的狐媚女人没什么两样,除了不必陪他上床……而这一点,就是让她成天惶恐不安的原因之一。
瞿大爷不是修佛的和尚,她早就有所顿悟了,虽未亲眼所见,但依他任性惯了的行径,惹体内情欲一旦泛滥,铁定也不是女人说不就会罢手休兵的绅士之一,相处至今,她愈来愈了解他善于掠夺的野蛮天性了。
可至今,他却不曾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