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你怎么出院了?”
鱼静芬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反正身上该缝该补的地方都已经弄好了,我干么还要留在医院里受罪呀!况且,你不是这两天就要走了?我想多陪陪你嘛!”
瞧了瞧鱼静芬,涂祐瑄喟然一叹,的确,除了石膏是需要时间,没办法那么快拿掉外,小鱼儿身上大部分的绷带都被除去了,而且精神也显得奕奕清爽,可是,若说她回来是想多陪陪她这个老同学……
“少恶心了,多陪陪我?我看是不舍得让皓子表哥太劳累吧?”她可是不怎么相信小鱼儿还会那么顾及到她这个老同学的寂寞。
“嘿,瑄瑄,你这人很没心肝耶!硬是喜欢将别人的一番好意给曲解。”说着,鱼静芬有意无意的瞟了瞟与刘奇皓跟石樵鹰说着话的海鸣一眼,“我已经开始同情那个以后要在你的小心眼下承欢奉谀的可怜虫了。”
“你少话中有话了。”涂祐瑄略显疲倦的往她身旁一倒,“怎么我们今天上午去医院看你时,你没有提到要出院?”
“那时候医生还没巡房,所以也还不能确定。怎么,看你累的,该不会是水果摘太多了?”
“我才没那么多工夫去摘水果,不过,海鸣倒是摘了一大袋的紫玉米。”
“紫玉米?”鱼静芬的眼睛亮了起来。
“知道你最喜欢吃,所以我就怂恿他多带一些好给你解馋。”耸了耸肩膀,涂祐瑄自沙发上站了起来,“反正看起来你们一时片刻还不打算睡觉的样子,我干脆去煮几条玉米算了,才刚采下来的,一定新鲜得很。”
“太棒了!”鱼静芬高兴的举双手赞成。
她的欢呼引来了三个男人的注意,海鸣有些错愕的望着走向他的涂祐瑄。
“你该不会现在就要煮玉米吃吧?”
“有何不可,反正这玉米又不需要煮太久,顶多十几二十分钟就可以吃了。”她朝他伸出手,“给我吧!”
瞧了眼她伸出来的手,海鸣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轻视,“算了吧你,我还是帮你提到厨房去好了,免得你走没几步路,手就提断了。”
涂祐瑄一脸的无所谓,“随你。”反正,有人自告奋勇要当脚夫,她也不会笨到去反对。
“海鸣,你待会儿出来时,顺便将冰箱里那个蛋糕给拎出来。”石樵鹰在他身后喊着。
刘奇皓纳闷的侧脸望着他,“什么蛋糕?”
“你忘啦?昨天还是前天,周星贤不是拎了个粟子蛋糕到医院去探望你?反正你一定不可能一口气将它全给解决,所以我就将它原封不动的带回来搁在冰箱里。”石樵鹰面有得意的笑着,“刚好,待会儿当宵夜吃。”
“原来是你把蛋糕带回家了?”刘奇皓咕哝着,“我还以为是谁那么贪嘴,趁乱把它给摸走了。”
“我就说一定是鹰仔吧!”鱼静芬不甘示弱的重揭着自己的观察细心,“他那么喜欢吃奶油的人,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放过一整个蛋糕的奶油呢?”
“喂,我已经很有良心的预备跟你们一起分享那个蛋糕了耶!”有些不平的,石樵鹰迭声的为自己辩护。
“要不是今天晚上碰巧大家全都跑回来了,那个蛋糕在你的‘看护’下铁定是尸骨无存。”偏涂祐瑄还是喜欢落井下石。
“瑄瑄,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这不是将它捐出来当宵夜了吗?”
“宵夜吃甜的是会发胖的,小心肥死你呀!”临消失在门后,涂祐瑄仍留下这么两句话,但是,她随即又补上了一句,“不过,你们也别太感谢我了。”
没有人了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然,也没人瞧见她脸上诡异又奸诈的笑容。
嘿、嘿、嘿!
☆ ☆ ☆ ☆ ☆ ☆ ☆
“你不先将蛋糕拿出去?”涂祐瑄有些莫名其妙的盯着海鸣瞧。
一放下那袋子玉米后,他就将身子倚靠在冰箱门上,一点儿也没有要先将蛋糕拿出去的打算。
“晚个几分钟,他们又不会饿死,干么那么急?”
“但是你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涂祐瑄边将锅子放到水龙头下装水边叨念着,但海鸣还是不为所动的杵在那儿。
用锅子盛了七分满的水,不待她开口支使,海鸣就已经自动自发的上前将它给提到瓦斯炉上给放好,然后又重新倚回冰箱门上。
坦白说,有人“服待、使唤”的感觉挺不赖的,可是,若被人当成什么观赏物直盯着瞧,那感觉说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将玉米给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她又想将他赶出去了。
“你先将蛋糕给拿出去嘛,反正你……你要干什么?”看见突然伸到手边的那只大手,涂祐瑄吓了一跳。
“两个人一起动手比较快。”凑过身,海鸣跟她并站在水槽前面,手也拿起一条玉米冲洗着。
“可是……”
“快点,再这么慢吞吞的,等你洗好下锅,天都亮了。”海鸣的口气显得有些粗率。
这女人还真是个少根筋的二愣子,在车上时,她不是嫌自己没有追求她吗?这会儿他很听话的试图跟她培养感情了,甚至于还陪她洗手做羹汤,她却又一副巴不得他快点儿滚蛋的猴急样。
闻言一窒,涂祐瑄也不再对他多费言了,反正她已经多少能够了解这家伙的个性,顽固得就像头驴子似的,再多言也只是浪费口水而已。
不过,两个人四只手的确使玉米下锅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三分钟不到,十几条晶圆剔净的紫玉米已经下锅。在水龙头下冲了下水,涂祐瑄随手在空中甩了几下,将水珠给甩掉。
海鸣低叹一声,顺手就抽了张面纸,将她的手给拉过来,“也不知道随时保持手部皮肤干爽,这样子很容易皮肤粗糙的,你不知道吗?”
挫败的望着他像鸡妈妈似的唠叨着,涂祐瑄乖乖的任由他用面纸抹去她手上的水珠。
反正,没让这头驴子如偿所愿,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唠叨到她耳朵都长了茧还不放过她。
石樵鹰在外头等得不耐烦,冲进来催蛋糕吃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拜托你们好不好?要亲亲我我也要选个好时辰嘛!我们都在外头等得饿死了,你们还没有意思结束?”
两双凌厉的白眼射向他。
“你跑进来凑什么热闹?”
“你在瞎说些什么鬼话?”
摸了摸鼻子,石樵鹰很识趣的,既不去望这个,也不去瞧那个,只是飞快的打开冰箱的门,捧出那个他念念不忘的粟子蛋糕。
“你们就当我没有进来过,OK?”翘起屁股,他快步的冲回客厅去。
“还当他没进来过呢,什么情趣都被他打断了。”海鸣不满的瞧了眼转过身去检查炉火的涂祐瑄,“你别忙了,我待会儿再进来看就是了。”
“你知道这玉米要煮多久?”她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我没那么呆。”他一把攫住她的手就往客厅走,“走吧,在东势那么早就吃晚餐,你八成也饿了。”
“我……还好啦!”老天,这种被人严重关怀的感觉虽然有些烦,但还是有股子甜滋滋的晕然,“你呢?你一定也饿了。”她决定投桃报李的也“稍微”关心他一下。
“我又不像你那么会吃。”
闻言,涂祐瑄二话不说的甩开他的手,闷头就越过他迳自走进客厅。
这家伙说的是什么话?他的意思是,她像猪?哼,她早该知道不可能自一头既顽固又粗率的驴子口中听到什么好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