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她即近爆发的前一秒,极然突兀的,两片温烫的唇轻轻的印上了她紧闭的唇,然后动作轻柔的来回触着她的唇。
他在吻她?就像是王子正准备吻醒睡美人般,他竟然敢将唇贴在她的唇上!
完蛋了,这是她的初吻耶!恍如阵阵响雷袭茫了她的神智,涂祐瑄满脑子只余留一句话,他夺走了她的初吻,他夺走了她的初吻!!老——天——爷!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吻,还是吸了过多自他身上散出的那股蠢魅气息,涂祐瑄心底那一小方仍算清醒的角落提醒着自己,她必须要推开他,而且要开口斥责他、咒骂他,甚至于举起手来赏他一个措手不及的巴掌。
但是,她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而他在咕哝了几声她听不懂的话后,放过了对她的唇的执钳,抬起身来,但涂祐瑄仍感觉到他的视线是热暖暖的胶着在她的脸上。
时间又在他无言的凝视中滑走了许多。
就在她以为他要离去之际,他又冷不及防的俯下身,在她额上轻轻的印下一个吻,然后唇瓣画着热痕的轻移向她的耳畔。
“晚安,我的睡美人!”
亲着清清爽爽的笑声,他悄悄的打开门走了出去,一如他出现那般。
但是,躺在床上,双眸蓦然大张的涂祐瑄却真真正正的是没了气息。
另一道剧雷闪击在她脑袋上,击昏了她余下的所有的力气。
天杀的脱水男、天杀的海鸣、天杀的他……原来,一直都知道她没有睡着,那些吻、那些熨烫着她的感觉的气息……这天杀的家伙,他是故意的!
他该死,而自己更该死!她竟然毫不抵抗的让他“为所欲为”!!
自艾自怨,却又没勇气直追在他身后出去对他狠打重踢一番,涂祐瑄直到天际完全染了个大白,才迷迷糊糊的陷入睡网中。
第五章
跟涂祐瑄大不相同的,海鸣睡了个好觉、起了个大早,跟石樵鹰在享用过一顿丰盛的早餐后,两个大男人开了车就直奔火车站。
“他们怎么突然提早来了?”在车上,海鸣有些纳闷的问着石樵鹰。
因为昨天晚上,涂祐瑄的妈妈来了通电话,告之行程的动异;而那时,他正磨在她的房里。
“怎么?想到要跟他们碰面,你很紧张?”石樵鹰有些打趣的睨视了他一眼。
“紧张什么?又不是不曾见过他们。”虽然那么多年没见过面,但海鸣还记得瑄瑄的父母很好相处,“只是,他们昨天晚上怎么没叫瑄瑄听电话呢?”
“嗤,你趁我不备之际,诡诡异异的摸进瑄瑄的闺房,也不知道想干什么?谁能担保我若敲了门、胡乱开口说错了什么的,会不会一个不小心的就破坏了你的好事?最重要的是,万一一个不小心瞧见了什么有伤风化的画面,惹得你大爷恼羞成怒那可就不好啦!”石樵鹰扁了扁嘴,“我们家所有的家具都是我跟皓子的心肝宝贝,可不怎么禁得起您大爷的移形换影哪!”
“说得那么暧昧,好像我窝在里头占了瑄瑄多少便宜的样子。”趁他开车不能回手回击,海鸣狠狠的一掌拍在他肩头。
痛得牙齿咧了咧,石樵鹰手肘一弯,顺势向旁边一个伸缩,准确的撞了下他的腰际。
“少说得那么无辜,窝在里头那么久,谁知道你杵在瑄瑄房里都干了些什么?虽然我想瑄瑄应该也不会让你占走多大的便宜,但,谁知道嘛!我只不过是未雨绸缪的为我们那一屋子的家具着想而已,你干么就对我下那么重的手?”
“重手?鹰仔,看来你是太久没被人揍过了,刚刚那一掌叫重手?”海鸣作势又扬起了手。
“你敢!”
“要不要赌?”
偌大的眼白往他身上一扔,石樵鹰悠哉游哉的操纵着方向盘,脚下一个用力的踩住油门,利落又迅速的抢过了由绿跳为黄色的灯号,漂亮的将车子滑进了台中车站前头的地方。
“我这一票你不想要了?”
“哈,你这种小票我还不希罕?”
“嫌我小票的力量不够大?你也真是太狗眼看人低了。”似笑非笑的睇了他一眼,石樵鹰动作潇洒的拉开门,跨下车,“在车里待着。”他炯亮的眼神已经瞄到了刚自收票口走出来的涂祐瑄夫妇。
“我去接他们。”海鸣当下就反对他抢先一步的奸计。
“噢,不,我得证明我这张‘小票’的力量给你瞧瞧啊,免得你将我给看得太扁了。”
然做事一向不落人后的海鸣怎么可能会谈他如愿呢,飞快的推开门,长腿一伸,他往石樵鹰身后疾步跨去,几乎是跟他同时的到达了涂家夫妇的两人身前……
☆ ☆ ☆ ☆ ☆ ☆ ☆
沉厚的窗帘遮住了灼热的午后阳光,整个人蜷在被单里的涂祐瑄睡得可香甜得很哪!
直到有个声音很突兀的在房间里响起。
“瑄瑄,你还要赖床赖到什么时候?”
涂祐瑄将身子缩了缩,噢,真讨厌,是什么鬼声音在吵?
“太阳晒屁股了。”这话已经是贴在她耳朵旁边说的。
柳眉轻颦的啧了声,涂祐瑄伸手拨开响在耳边的嗡嗡声,翻了个身,让睡得红通通的脸孔埋进更深的被窝里。
讨厌,人家睡得正熟,哪个不识相的家伙跑来讨打!
“起床了。”嗡嗡嗡又发功了,“奇怪,这孩子怎么那么能睡呢?”低缓娇媚的嗓音里有着宠爱的调侃,“小懒猪,起床了!”
裹成一团的被子仍动也不动。
刘美惠有些挫败的叉起腰,一脸苦笑的瞪视着自己那已经将身子,包括了那颗小脑袋全都给藏进被子里的女儿。
难怪老公常夸她,说她的耐心愈来愈好了,这些优点全都是被这个女儿给磨出来的。
“我数到三。”真是丢脸,自己怎么会生了个那么能睡的女儿?不但睡到日上三竿,连午餐时间都快要到了,而她竟然还沉眠不醒!这事若传出去,自己这宝贝女儿就休想要找到好婆家了。
“一……二……二又二分之一……二又四分之一……”她喊她的,做女儿的根本一点面子都不赏给她,刘美惠的耐性有些塌了。
只要再多几秒钟,她这个做娘的架式肯定就撑不下去了。
“你究竟起不起来?”要人对着一团无动于衷的被子讲话,任谁都会牵动肝火。
而涂祐瑄压根就还完全优游于她的好眠中,哪管妈咪已经开始濒临发火阶段。
“不起来是吗?好!”女儿的不识好歹让刘美惠顿时将母女亲情给抛到厕所去,伸出双手,她牢牢的握住被子的角落,然后动作利落的往上一掀。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传进屋子里的几双耳朵里,不过不是涂祐瑄发出来的,声音是自门外的客厅传来的。
但涂祐瑄总算也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她神智仍有些恍惚的寻找着视力的焦距。
“干么?”
满心挫败的轻哼声一声,刘美惠一个屁股的坐压在掀起的被子上。
“阿弥陀佛,你终于醒了?”不知道是谁在外头鬼吼鬼叫,但她感谢他!
“妈咪?”奇怪,她好像听到了妈咪的声音。
“难不成你还有另一个妈咪?”刘美惠没好气的嘀咕着。
她的声音流进了涂祐瑄已经一点一滴清醒过来的脑筋里,眼睛猛地一睁,整个人就往前倾到刘美惠怀里。
“妈咪,真的是你?我刚刚还以为在作梦呢!”欣喜的仰起脸来在她颊上印下一吻,涂祐瑄整个人完完全全的醒了过来,“妈咪,你什么时候到的?爸比呢?你们不是要傍晚才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