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啦,我不都已经尽量在跟凉子学习任何事情了?”蔡含文微嘟起嘴。还嫌?他是希望她累得像条牛不成吗?
“我知道你很努力。”小手仍贴在唇边,细琐的吻一层又一层的覆上,“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疼你、爱你的。”
“废话,难不成你还想打折扣呀。”话是肉麻了些,可是……嘻嘻,她可爱听得很哩,尤其他只在难得的感性时间里,才会溜这么一句出来窝她的心。
“走吧。”紧紧握着她的手,他率先走向等候在门边的母女。
但蔡含文的好奇心还没得到完全的满足。
“小笠原家的小姐现在在做什么?”她问石黑强介。听说人家大家闺秀才刚拿到学士文凭,是学音乐的,演奏大提琴!啧啧,多有气质的科系呀。
她终于知里这回来北海道的最主要的目的,是存心拐走人家的宝贝女儿。呵,这可是她一路上死缠着大老板,好不容易才从他故做蚌状的嘴里挖出来的宝贵资料。
拉大提琴耶!可是,偷偷地瞄了眼朝他们走来的年轻女人,蔡含文眉儿都纠了起来。那副娇小玲珑的身材?嗤,没被大提琴压死算这个叫小笠原合的女人命大了。
“现在?”他睨了她一眼,“在家养身子。”
“在家休养?”蔡含文微愣,“为什么?她生了什么病?”
“胃疾,老毛病了。”他紧了紧手中的握力,“别那么大声,待会儿被她听见就失礼了。
“失礼……”近似无声的低喃,瞧着那两张朝他们笑得很一致的粉雕玉容,猛生生的,蔡含文打脚底泛起了一丝冷颤。
她是知道了强介这次来,是打算请小笠原小姐到家中做客,可她忘了问一件事了——他的借口是什么?
☆ ☆ ☆
一见到下了车朝他们走来的两个人,小笠原母女俩也在窃窃私语。
“小阁,那位小姐是谁?”
“是强介大哥的未婚妻。”上一通敲定探访时间的电话中,他有提及会与未婚妻同行。
“噢——”疑惑惊解,小笠原夫人不自觉的将尾音拉长,“石黑先生已订了亲哪。”
“嗯,强介大哥说也已订了婚期。”小笠原阁的眼不停地在他们两人身上游移。
尽管隔了多年,强介大哥竟一如她印象中的那个善解人意的大哥哥。除了岁月在曾经年少的青春脸庞所刻划的痕迹外,他依然是那个温文飒朗,总带着和煦如风的浅笑,让人瞧了便不自禁的打心底觉得安爽。
而她身旁应该是他未来妻子的小女人,星眸微微圆睁,小笠原阁在暗里揣起了无穷的好奇心。呃,该怎么形容这位未来的石黑夫人呢?
开朗、活泼、精力充沛,是个很有亲和力却稍嫌……不够稳重的女人。
但,瞧他们自下车后的种种迹象显示,强介大哥应该很爱她,这下子,对于强介大哥的要求,她更好奇了。
☆ ☆ ☆
“什么?你以前去过大老板他们家?”
“小文!”叹了声,石黑强介有些后悔听从凉子的建议带她来了。
好不容易,送上荼水的小笠原夫人在三言两语的客套话结束后,便识趣的退场,留下足够的谈话空间给他们。结果,他都来不及将谈话导向预设的话题上,就教莽撞的小文给抢走了先机。
他可不希望来意尚未表明,就教小文无心地截破了当年的那椿往事。
疑惑地望了眼神情满是无奈的强介大哥,面对燃着旺盛好奇光芒的娟秀娇颜,小笠原阁缓缓地点点头,“大概是十五、六年前吧。”怎么,她曾上石黑家做客的事这么值得惊讶。
“啊,那么久以前的事呀?”抓抓脑袋,蔡含文忽地微僵下动作,几乎是同时脑海中串起了另一道思绪。十几年前?喝,那他们之间,岂不是可以强行构上青梅竹马的暖味关系?!
过分,大老板竟然藏私,没跟她提及这一段可能曾有机会发展恋情的往事。
“这之后,我们就不曾见过面了。”依旧是将她的思绪瞧得分明,石黑强介轻描淡写的口气与回答,轻而易举的就瓦解了才浮上她胸口的强烈不满。
“这样呀。”轻瞪了他一眼,再回首瞧向小笠原阁,笑容重新回到蔡含文的眼底,“那你也认识我们家那个顽劣弟子喽?”
“小文!”岂只是叹气,石黑强介简直想撕片胶布封住她的口。
哪壶不开提哪壶,小文别是跟来坏事的,公敬若知情,会恨死她一辈子的。
“顽劣弟子?”
“噢,就是他弟弟公敬哪,你总该认识他吧!”
“呃……认识。”
“那你怎么这些年都不到青森找他们玩呢。”蔡含文专挑沉淀多年的冷水壶加温。
这回,连话都无力脱口而出,石黑强介干脆直叹声气,挫败的手在自己盘起的腿上紧紧捏着。
若此行果真铩羽而归,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公敬知道问题是出在哪里,因他一定会杀了她的!
“嗯,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大家都很忙吧。”小笠原阔规避的理由与态度相当的得体。
“是这样子的吗?”怀疑的眼来来回回地徘徊在另两个人身上。
一个嘛,是神秘兮兮地避开她的探索眼神,而另一个嘛,则是眼神凶狠略带警告地反瞪着她……咦,出了什么事?
“你干么这样看我?”她口语问着。
“嘘。”他的回答很明确。
会意地眨眨眼,蔡含文聪明的用两指画过嘴唇,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八成,她一个不小心地触到这群人的陈年老秘密了。
“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甫自窗口瞟视了一圈,没注意到两位客人你来我往的眼神与动作,一半是转移话题,一半是真的很好奇,微挑眉,小笠原阁望着捧起茶杯轻啜着茶水的蔡含文,问得很谨慎。
“给你问哪,十件二十件都任你问,我很大方的。”拍拍胸脯,蔡含文朝她笑咧着嘴,“免费的唷。”
意会到石黑强介丢过来的无声警示,她更谨言慎行了。呵呵,不小心翼翼不行哪,别无心之中又胡乱地戳破了某道伤疤,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如今是人家主动发问,她总得礼貌的回答吧。
面对那恍如阳光般的笑脸,小笠原阁很难不绽放出更深切的微笑。
“为什么你叫自己未来的夫婿大老板?”
“因为他以前是我的老板呀。”
这个回答很合理。小笠原阁停了几秒,才又提出下一道疑问。
“为什么你叫他顽劣弟子?”她问得有些吞吞吐吐。
可心直口快地蔡含文不疑有他。
“他?公敬”见她点点头,蔡含文不自觉地颦起了眉,“因为他是个操行相当恶劣的坏学生。”
“小文!”石黑强介轻声喝着。
“干么?”她委屈地噘起了唇,“人家又没有说错。”刚开始时,公敬的态度的确相当恶劣至极呀,她不过是少加了这项附注罢了。
是没有说错,但她可不可以别那么诚实呀?抚了抚开始抽痛的额头,石黑强介连看都不敢看向她了,怕差点抑不住的咳声叹气会化为怒气自眼中射穿她。
小文是无心的,她绝不是故意毁坏公敬名誉的,她没这么坏心眼……他得原谅她才行,她绝不是存心这么说的。石黑强介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再度意会到自己可能又说错话了,干笑一声,瘦削的身子像只反省着过错的温柔猫儿,慢吞吞地贴近他的身,嘴里力求赎罪的先行替他揭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