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害怕的是,她常会对他浅笑,肆无忌惮地盯住他,不过当有外人出现,她又好似没事发生,再自然不过。
他觉得自己好似被算计,她对自己正在进行某种行动,想来是上次惹她生气,气还没消。
每次一被那双美丽的眼追逐,他总会有种逃跑的冲动。
关于存在他们之间的情愫,她却绝口不提令他气馁万分。
不过,这些事却比不上一件事重大,那就是凯文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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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啰哈,我回来了。”爽朗又热情的声音在冷清肃静的宅邸响起,引起不小的骚动。
凯文意气风发地从门口走进来,他身穿大花衬衫,戴着草帽,脖子围着一圈红花圈,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刚从热带小岛回来。
云平则默默跟在他后头,神情像很受不了他似的。
一听仆人转告,方胜男马上从房里奔出来迎接。
“凯文!你回来啦!”她一边跑过来一边兴奋地呼喊。
皮肤晒得黑亮的凯文,露出一口白牙笑着,双手大张迎向飞奔而来的久违妻子:“嗨!我的爱妻。”
“凯文!”她叫得更肉麻,也张开手。
凯文双手一合,就要搂抱飞入怀中的方胜男,谁知,他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僵在原地,两手张开开地定住。
随着凯文痛得颤抖手脚,云平才看清,原来方胜男根本没让他碰半根寒毛,而是直接挥出重重的一拳,让他的肚子承受她“热情”的招待。
云平一点也不同情地冷哼:“活该。”
“哎哟,你谋杀亲夫啊!”凯文痛得敢怒不敢言,怕被仆人见着糗状,只得低声呻吟,维持微笑的表情,但是额角冒出数滴冷汗,显示方胜男出拳的力道确实不轻。
她娇笑地拍拍他的脸:“你好样的嘛!从我跟你通电话到现在,间隔时间有多久啦?你可真是放心我啊,不闻不问,嗯?”说着她又用手指捏紧他脸颊上的肉。
“饶硬、请饶硬啊!”他嘴角被扯得高高的,疼得说不出话来。
“饶命?你欢欢喜喜在度假,可知道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我还差点死于肺炎,你说要怎么赔我啊?我实在气难消啊。”
她边说还边露出迷死人的笑容,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爬满身。
“条件谁泥开!有话好输嘛!”整句话是条件随你开,有话好说嘛!他痛得嘴巴阖不拢,还不停地流口水,刚刚进门的帅气早巳荡然无存。
“这可是你说的!”
“当了,当了。”意思是当然、当然。
她这才松开手,把他踹至一旁去:“哼!”
转身一看云平站在身后,她这才真诚笑出来,高兴地搂住和她同高的年轻人。
“云平,好久不见,你好像晒不黑,皮肤红红的。”她摸摸亲如兄弟的云平。
云平惭愧地低头,讪讪地道:“对不起,有事耽搁了,所以不能马上来。”
“对啊、对啊。”凯文像只忠狗附和着。
她瞪他一眼,斥喝:“闪开!败类!”
“是、是。”他涎着脸讨好。
她拍拍云平的手背,眼角朝凯文的方向瞄:“没关系,一定是那家伙的错,我不怪你。”
“好不公平喔,偏心。”凯文佯装小媳妇地扯着她的裙子。
她好气又好笑地拍开他的手:“心当然是偏的。”
一直在远处的杰森,五味杂陈地看着方胜男对弟弟和一名男孩亲昵地搂抱,十分和谐融洽,心里的酸闷慢慢发酵为嫉妒。
“大哥。”凯文发现杰森在远处,他夸张地招手。
杰森撑起笑容,望着与他一同成长,有着和自己相同面貌的双胞胎弟弟,他还是散发着热力光芒,引人注意。
他跟胜男还真是相像,个性、外貌、气质都是那么相似,站在一起宛如一对壁人,难怪他们会结成夫妻。
“大哥,看到你老弟回来,不高兴啊?”他对杰森挤眉弄眼。
时间分割不了两个血脉相连的兄弟,杰森展现少有的情感,真情流露地搂住兄弟的肩膀,两人用力地拥抱,重重地拍打对方的肩膀。
这是属于男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方胜男和云平双手环胸,望着他们相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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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餐厅内举行一场家族成员的聚会,奇怪地是,场面没有一般家庭的热络开心,反倒气氛十分诡谲。
许久不见的二少爷凯文不时地爆出狂笑,不断地提起这几年的所见所闻和开创事业的过程。
在座除了方胜男很支持地与他应和外,杰森则仔细地聆听,云平乖乖地吃饭,而脸色最差,甚至满脸不赞成的安德鲁,一直忍住想斥骂的冲动。
而凯文似乎故意要挑衅,夸张地说个不停:“唉,你们都不晓得海岛人有多不守法,在那边一久会被同化呢,穿越马路、双载……蔚为奇观,还有自己画停车位的多到数不清,哈……”
“好了,现在回来了,以后就要为公司奋斗,别说些不正经的事。”安德鲁终于不耐烦地制止凯文的演讲。
嘿!老太爷动怒了吧。
凯文耸耸肩:“很抱歉,我在海岛有自己的服装公司要打理。公司人才济济,不需要我的。”
“你胡说什么!海岛的公司结束就行了,你身为家族成员,应当为公司尽一份心力,你玩也玩够了,该收心了。”安德鲁又准备施展高压手段,逼迫凯文回家。
凯文扯动嘴角,与他面对面,然而语气却很不敬:“爷爷,过了几年,你还是一样霸道。”
“放肆!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长辈?”安德鲁拍桌怒斥。这小子真是长幼不分,行为乖张!
他反讥:“那也得看你是不是真的把我跟哥哥当成你的孙子,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我还以为你到外面磨练后会比较成熟,看来还是一个样。”他不屑地哼了一声。
凯文滑溜地顶回去:“彼此、彼此。”
方胜男见状,当起了和事佬:“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要聊不愉快的事。”
安德鲁沉下脸:“方小姐,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请你不要插手。”他的意思就是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好心没好报,她还是当个局外人好了。方胜男在心中吐吐舌头。
凯文看不下去,故意挑明了问:“爷爷,听说胜男被你关在这儿,没有自由,差点还病死在床上,是不是真的啊?”
“这是场误会。”
“爷爷,不管你同不同意,胜男怎么说也是我的结发妻子,你的行为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构成谋杀亲族的罪名喔。”
方胜男嚼着食物像个旁观者,完全忘了自己是受害人,赞成地点点头后,又把眼光移向辩论者。
安德鲁脸红脖子粗地回答:“我说过是场误会,我也跟方小姐取得谅解了。”
“真是这样吗?胜男。”
方胜男又点点头:“谢谢你为我讨公道,不过既然史密斯先生说是误会,那应该是误会,我跟他无冤无仇,他应该不会想害我的。”
她话中有话,句意模糊,让人明白当然不是那么简单。
她又把话题丢给沉默不语的杰森:“况且又有大哥照顾我,我恢复得很快,是不是啊?大哥。”她的目光无限风情地往杰森身上游移,有种挑逗、不正经的意味。
被点名的杰森防卫地盯着她瞧,想看出她捉弄他的端倪。
他低咳一声:“这是我应该做的。”
凯文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全看入眼中。他期望两人之间的火花,果然真的燃起了,大哥好像对胜男很在意,态度改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