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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页

 

  看来自己错怪他贪财的本性,全然没想过背后的因素,也难为艾乾说起自己的身世,仿佛不相干般的轻松。

  看到他的目光,艾乾受不了的说:“拜讬,收起你同情的眼神,我可没那么悲惨好不好?至少我有手有脚。”

  “你不恨抛弃你的父母吗?”

  “人得往前看,执着于过去没有好处,我可得为我的下半辈子着想,自己高兴最重要不是吗?”

  好一个自己高兴最重要,亏他说得出口。

  “对了,经过这一次,我得慎重的警告你,以后再与史凤仪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扫地出门。”

  “你也见着那情况,张招福根本是当街强掳民女。”是人都会出手相救。

  “量力而为,以你目前的能力根本是螳臂挡车,要不然也不用躺在床上,害我哭了一大缸泪水。这仇我迟早要报,帐先算在史凤仪身上。”

  艾乾的确为他哭惨了,两眼红肿如核桃。

  “先别说史凤仪那档事,你不是当我是下人吗?这么关心我,心疼我啊?”

  “谁……谁心疼你啊?”艾乾结巴的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是怕花钱。再说别人也会误会我虐待你,我还得做人,怎么可能为你哭呢?”

  他之所以会哭,全是不想欠他人情,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如李子蔚所说的心疼,他拒绝承认。

  “你知不知道当你说谎时,习惯皱皱鼻头?”

  艾乾闻言,反射性的捂住鼻子,哇哇大叫:“不许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我又没说你撒谎。”

  自知被耍了的艾乾,愤怒的抡起拳头,往他的脸上挥去。

  李子蔚忍不住痛呼一声,气愤的瞪着他,“你真的打我?我有伤在身耶。”

  红妃下落不明,阿奴又毒废了他的武功,加上他又莫名其妙的对一个男人有异常好感,所有倒楣事在这一个月内全发生在他身上。

  没想到艾乾的火气比他旺盛,忽略他是个伤者,气愤的朝他猛捶打,嘴里还数落着他的罪状,“谁教要你以下犯上,我说不心疼你就不心疼你,你又不是我姊姊,别以为为我挨几个拳头,就想恣意妄为,痴心妄想。”

  “喔,够了啦!”李子蔚伸出手臂挡住那宛如下雨的拳头。

  他忍着背痛,运用身材上的优势把艾乾压在床上,令他不能再攻击他。

  “你又想用蛮力让我屈服是不是?这就叫以下犯上。”艾乾那张嘴不停歇的指责他。

  蓦地,触感温热的物体封住他的嘴,呼吸间,陌生的气息充满他的口鼻,艾乾呆愣住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在他上方的脸孔。

  许久之后,李子蔚才离开艾乾的唇。

  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可以看见艾乾双颊绯红,神情困惑的直瞅着他。

  被那么单纯无知的眼睛注视,李子蔚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呃……”他不安的看着艾乾,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只见艾乾用袖子抹抹嘴,弯身拾起鞋子穿好。

  他不发一语的模样,让李子蔚心慌,“你……”

  艾乾恍若未闻,穿好鞋后迳自跳下床,走至门口前,回头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断袖之癖。”随即飞快的拉开门离开。

  “不是,我不是……”李子蔚如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懊悔自己不理智的举动。

  可是更令他惊异的是,他从未合上的窗口望出去,却见到艾乾站在廊上,一手放在唇间轻抚,仿佛意犹未尽。

  看到他这样,李子蔚只觉一股喜悦漫过全身。

  原来他不是一相情愿。

  ☆ ☆ ☆

  同一时间,一道黑影穿梭在城里民宅的屋檐上。

  最后隐于大树上,义贼阿奴看着史府里灯火通明似有防范,同时他也发现腾云出现在不远处的城楼上,看来是在等着他出现。

  可惜他今晚要光临的不是史府,而是张府。

  胆敢招惹艾乾,张招福必须付出一点代价,好学会不要见人就咬,也得掂掂自己的斤两有多重才是。

  ☆ ☆ ☆

  几日后的晌午,史凤仪在店里打理生意时,史府的管家急忙到店里找她,说是老爷收到张家的信,气得暴跳如雷,在家等着她回去解释。

  史凤仪搁下手中的帐本,忐忑不安的随管家回去。

  尚未踏入门,便听见她义父的咆哮,与丢东西的碎裂声响。

  “义父。”满目疮痍的大厅,令她心惊胆跳的垂下眼。

  “你可来了。”江首气愤的瞪视她,“你靠着史家的财富才能长这么大,如今竟想毁我家业,当初真不该把你带离乞丐窝,省得你今日恩将仇报。”

  字字指责让史凤仪惶恐的跪地求饶,“义父,我没有。自我被义父收养以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义父的大恩大德,没有您,我可能早就沦落到花街柳巷了。义父,您是我的再生父母,这样的恩惠,我若是敢有贰心,天诛地灭,人神共愤啊。”

  在旁的仆人们,纷纷对她投以同情的眼神。

  “既然如此,婚姻大事本应由父母作主,何以要破坏我为你定下的亲事?怎么说张家都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委屈你了吗?”

  “我没有。”

  江首拿起桌上的信,用力丢到她面前,“没有的话,张家怎么会表明要退婚?”

  退婚?!难道是之前庙会所种下的祸?史凤仪颤抖的拿起信,看完后,她头都抬不起来,脸上写满愧疚。

  “张家说你伙同相好,对张公子大打出手,还有一干人证。”

  她急忙辩解,“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是张招福起了非礼之心想强迫我,我尚未进张家门,岂可坏了我们史家的门风,是朋友看不过去劝了几句,却引起张公子的误会。几日前在庙会上又碰上,张公子仗着身分特殊,领着一群衙役对我们动武,所以才会……”

  “才会怎么样?不看僧面看佛面,张招福是什么身分,就算他再霸道,你也得依着他。联合外人殴打未来夫婿,怪不得张县令要退婚。”

  看来义父执意要将她的婚姻当筹码,与其嫁给张招福那种下流人物,还不如终身不嫁。史凤仪暗忖。

  “义父,凤仪不想嫁人,凤仪想帮义父好好管理史家的产业。”

  江首瞥她一眼,“既然你有这个心,就应该晓得联合张家的权势对我们只有好处,张家上下都是蠢才,只要你坐稳张家女主人的位子,还怕财富不进门。”

  她由衷的感谢李子蔚的破坏,要不然可得赔上自己的一生。但面对气怒的江首,她还是得装出抱憾的表情,“义父,都是我不好,才会让张家退婚。”

  “算了,反正还有补救的机会,把当日冒犯张少爷的人给押到衙门审问,让他们消消气,我想这桩婚事应该还是结得成。”他锐利的眼光直瞪着她,“说!是谁那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原来招她回来的目的是想要她供出李子蔚的名字。

  她虽是女流之辈,但“忠义”两字还识得,李子蔚曾救过她,她不能忘恩负义出卖他。

  “怎么?你还想隐瞒不成?”

  史凤仪摇摇头,“义父,这根本不关他人的事,全是我的错。”她惶惑的道:“我……是我不想嫁进张家,他……不是个好夫婿。”

  江首盛怒的拍案而起,肥胖的手颤抖的指着她,“好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既然如此,史家也留不住你了,你给我滚出去!我史百万多得是义女、义子,你冰清玉洁,高攀不起。请吧,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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