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护“男”使者又多了一位。
在他们身后一黑一白的男子不疾不徐的跟着,白衣男子闻言捧腹大笑,惹人侧目。
不弃真有点想不管丢脸的他而去,“是魂。”
“不要叫这名字,难听死了。”好像叫鬼!是魂皱了皱眉,“师父给你取不弃,却给我命名是魂,真不公平。”
“我们是出来办事的。”不弃的声调不冷不热。
“知道啦!再看一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是魂眨了眨眼,难得将大冰块没有否认他的提议,他心头大乐,心想这未尝不是好现象。
十数年来,师父用尽各种方法无法融化不弃这块大冰块,说不定……是魂内心发出奸诈的笑。
被是魂诡异的瞅着,不弃眼神变得黯沉,“你想死吗?”他太清楚是魂有社不良企图的表情。
“咻!”一声,是魂只觉一道巨光闪过,他惊惶的摸摸头,免得脑门搬家都不知道,他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没少半跟毛。
“你干什么你?”
“蚊子!”不弃径自转身离去。
是魂哭笑不得……
“这里就是水月楼?”
两层楼高的华丽建筑在杭州城被算数一数二,门前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若男瞪到了眼珠子,望着打扮鲜丽的男女进出,还有人当街调情嬉笑,心中不禁疑惑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偏偏先前父亲又未言明。
阿飞犹疑的再问了一次,“男姐,你确定你真的要进去?”一个姑娘家跑进妓院找女人?实在有些不像话。
“当然,要不然我来杭州做什么?”若男甫靠近门阶就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挡下。
“喂!这里不是行乞的地方,快滚。”
“两位大爷,我不是行乞的,我是来找人的。”若男娇柔的嗓音柔得令人骨头酥软。
大汉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儿,姿色中等,不过稍加打扮应该是个好货色,于是态度和缓下来,但口气仍是冷冷的。
“找谁?”
“水月姑娘。”若男坦然以告。
两名大汉皱了下眉,“这里没这个人,要找人到官府去。”原来不是想“卖”的。
“可是我爹说水月姑娘是在水月楼工作,而且还有信物。”说着,她自布包中取出两只金镯子,金澄澄的光芒闪入两名大汉和阿飞的眼底。
两名大汉贪婪的瞳孔收缩,阿飞则是心一惊的赶上前,将她手中的金镯子塞回布包。这笨女人,难道不晓得银不露白的道理?
“阿飞,你做什么?”
“不要拿出来。”
“不拿出来怎么让两名大爷明了我们的确是来找人的?”若男眨了眨眼,不解阿飞为什么那么紧张。
大汉们见到了金镯子,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但还来不及摸着边,金光就又被布覆住,懊恼与遗憾转为深沉心机。
两人交头接耳一番,皆认为这金镯子不可能是穿着破旧的他们所拥有,一定是偷来的。为了那两只金镯子,两人达成协议,决定“请”他们进去。
“两位稍候,我们去请示一下老板娘。”一名大汉走图内亭,不一会儿便出来,在另一名大汉耳边窃窃私语,接着转向他们,“我们老板娘知道水月姑娘的事,请两位随我来。”他领着他们绕过正门往围墙角落的木门走去。
“太好了。”若男释然的笑了。
而阿飞心头总觉得不踏实,太顺利了。
木门被打开,大汉欠身让他们进入,随即挡住门口,“等等,狗不能进来。”
“为什么?阿大是跟我们一道的。”阿飞搂着阿大,为狗请命,它可是他们的保镖,天知道水月楼里潜藏什么危机。
“这是这里的规矩。”大汉轻篾的睨视他一眼,“要不你这小乞丐在外面陪狗好了。”
可恶!阿飞低咒一声,抚摸阿大的头,附耳轻言,“我会保护你的主人的。”
阿大心有灵犀的呜叫了声。
“阿大,乖,你在门口守着,我一会儿就出来。”若男弯下腰搂了下阿大。
“男姐。”阿飞心神感到微微不安。
“阿飞,没关系的。”若男揉揉他的头,朝大汉欠身一福,“大爷,请带路。”爹说有“礼”走遍天下,“礼”多人不怪,像今天买馒头就获益良多不是吗?
大汉不由得对若男多看了两眼,心想这姑娘颇具姿色又识大体,若稍加打扮和训练一下,也许会成水月楼红牌……嘿嘿!到时老板年一定会少不了他好处。
“随我来。”大汉转身,带上木门挡下了阿大,领两人走进僻静的后花园。
阿大抓了几下坚硬的木门,徒劳的发出几声呜叫后才放弃,在原地转了转便找个地方趴下休息。
“狗在那!”
随后赶至的不弃和是魂一来到水月楼,旋即被门外十几位衣着暴露、花枝招展的窑姐儿包围,为了争夺他们几乎当街大打出手。
趁着众娘子军在讨论他们的归属权,不弃拖着想从前门进入的是魂往后门走,在墙角木门前看到了趴着的阿大。
是魂仍眷恋不舍温柔乡,不禁埋怨,“从前门大大方方走进去有什么关系,顺便逛逛嘛。”
不弃冷眉一扫,“我们不是出来游玩的。”一字一句轻柔的宛若钢丝,正切向是魂的脖子。
是魂干咽着口水,尴尬的拉住欲离去的不弃,“嘿嘿,别这样嘛!既然来了就进去瞧瞧有什么关系?”他望了眼对他们来说,像跨越门槛那样简单的高耸围墙。
不弃轻拨开他的手,没有喜怒的一张连明白写着“拒绝”。偏偏有人脸皮厚得连火炮都打不穿,根本不懂得看人脸色。
“走啦、走啦!”是魂谄媚得像只哈巴狗,连睡在地上的阿大都不屑看他一眼,“出了什么事我担待……”
“啊——”
突然,尖叫声传出,打断是魂的话,他没考虑的立刻一跃翻过围墙。
不弃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好跟上了。
第二章
“臭小鬼竟然咬我。”人烟罕至的后花园,凉亭被一个珠光宝气、身材臃肿的妇人铁青着脸,脸上的胭脂像厚厚的石膏,正气愤的抖动。
“来人哪!给我拿下。”气的站不稳,还好身后壮丁送上椅子,妇人坐在椅子上喘气。
“把男姐的镯子还来!”阿飞立刻站在若男身前,抬起不驯的下颚,无畏的迎视逼近他们的彪形大汉,压下内心的恐惧,虽然他有四流的功夫,但面对这些孔武有力、受过训练的武师,仍不禁两腿打颤。
若男这才总算明了水月楼是做什么的,也弄懂眼前妇人的身份。天哪!她一个清白姑娘竟丢脸的走进妓院还不自知。她羞惭的捂着脸。
“杭州城是讲法治的地方,你们别乱来。”阿飞压低了嗓音看了眼满脸羞色的若男,“男姐,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若男还能说什么,只有点头了。
“哼!县太爷是我的老相好,我还怕你们不成。”老鸨趾高气扬的挥舞肥胖的手指,“老人,女的给我抓过来,至于那小鬼给我打,狠狠的打,敢咬老娘,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知道水月楼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你们别过来,我要见水月姑娘。”若男强压下内心的惶悚不安。
“水月那娘们偷了我的东西逃走了,还留个小累赘给我。”老鸨暼了眼被奴仆揪来,全身脏兮兮的小女孩,若不是看她还有点利用价值,自己怎么会留下这个小杂种。
“不许你侮辱我娘,我娘明明是被你们给逼死了。”小女孩哭着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