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是魂下一句是──「你们年纪轻轻可千万别想不开呀!」
他的话让三人差点摔下马。
白衣男子怒不可遏,一跃起身进攻,「他也一块杀。」
一时之间刀光四起,围观的人赶紧逃窜,还包括趁隙跷头的灵玉。
她渐渐跑远,同时朝自愿揽下麻烦的是魂挥挥手,「加油,我先走一步。」总算摆 脱黏人的是魂了。
「灵玉!」是魂难以置信,她居然拍拍屁股走人,「你别走!」他想追过去,可刀 锋正好扫过他门面,他火大的以掌风横扫,三人立刻倒飞出去,等他凝神再探寻,已失 去了灵玉的踪?。
完了!这下几位师兄非宰了他不可。是魂懊恼的回头,眼睛瞇成一条缝地看着狼狈 的三人。
「你……你别过来,我师父是泰山长老,我父亲可是本县知府。」身形狼狈的白衣 少年惊恐地倒退。
「我管你什么织五织六的,老子现在想找人开刀。」他诘笑的一步步逼上前,冷不 防衣角被揪住。
「恩公!」
他回过头看见梨花带泪的小女孩。
「有事吗?」是魂遇见女人就没辙。
「我爹死了,我娘也不在人世,我已经没有家,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小女孩抽抽 噎噎的,让他慌了手脚。
「这……我给你银子,你可以去投靠亲戚什么的……」岂料她哭得更大声,吓得是 魂惊惶失措,「好好,你别哭。」
唉!他最怕女人的眼泪了。瞧灵玉把这烂摊子丢给他,他一个大男人带着小姑娘, 象话吗?
???「哇!这里就是天下奇景之一的杭州湾。」
灵玉不知不觉的离开了热闹的市集,眼前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野,但耳里传来奔腾 的水声勾起她的好奇,她循声拨开比人还高的芒草,登时霍然开朗,一片蔚蓝海岸近在 眼前,海涛汹涌,如吼如啸,震撼人心。
壮观的海景让自幼未曾离开过玄谷,没见过浩翰汪洋的她兴奋不已,暂时忘却失恋 的低潮。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望着远方商船和渔船如繁星点点,想再往前瞧个真切,才跨一 步,一个物体绊住她,她身子失去平衡地往前倾倒,跌了个五体投地。
灵玉顿时失声尖叫,「啊──什么东西?」她微恼的爬起,回头看是什么东西害她 摔跤,「是个人!」
一个腰部以下泡在水里、上半身俯卧在岸上的男子,他全身湿透了,蓬头垢面,而 且衣着怪异,一件看来质料上好的白色丝衬衫此刻泡了水成了破布;下半身是黑色裤子 塞在一双像蛮族穿的靴子里,鲜血自衣服的破洞晕开渗出。
看来他伤得不轻,或许早已经翘了,才会被海水打上岸。
「不知道死了没?」她伸出手想一探他的鼻息。
突然一只大手扯下她,等反应过来时,人已被一个庞大的物体压倒在地,她面朝下 ,粗糙冷硬的沙子摩擦着她的肌肤,她一手被反剪,一手被一只黝黑的大掌压制在她脸 侧。
「该死的,放开我!否则我要你好看。」是那个看起来快死的野蛮人,不知是回光 返照还是凶性大发,总之他力量大得吓人,她竟无法挣开,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被拗断了 ,灵玉咬紧牙关忍痛并拚命的扭动身躯。她可是玄谷千金,怎么可以向个野蛮人求饶。
她怒吼,「你这蛮子,放开我!」
「别动!」
低沈富磁性的沙哑嗓音吹过她耳后,肌肤相贴让她意识到他是个男人,她的心跳鼓 动着惶惶不安。
「是个女人。」
他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在喃喃自语,然那一串番话却让她心惊。
这个粗暴的野蛮人识破她的?装了。完了!他该不会想杀了她,或者有其它的目的 ?
因为惊吓,此刻灵玉脑子一片空白,连武功也忘了,要不是自幼父亲逼她学番话, 恐怕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突然,男人声音微颤的道:「好冷……」
遭反扭的手被放开时,灵玉本以为可以喘口气,岂知他整个人巨大的重量却压在她 身上,压挤她的五脏六腑。
她没好气的以番话说:「你冷关我什么事,我警告你你再不起来,休怪我对你不客 气。」长这么大,她何曾被一个男人如此放肆的轻薄,虽然武林中人比较不拘小节,但 再怎么说她还是未出嫁的黄花闺女,若是传出去,她的清白全毁了。
她咬着牙想移动一下身体,却顶多只能转动头,她只好乘机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让 自己的脑袋冷静下来。
「你听不见我说的……啊!你该死的……咳咳咳!」下一刻她发现自己脖子被紧钳 住,头发狠狠被揪起,痛得她眼泪都流出来,登时,屈辱和愤怒塞满胸腔。她发誓等她 一逃脱,定要这野蛮人?他粗暴的行?付出代价。「你这混蛋,咳咳……」
他想勒死她呀!
「女人都没一个好东西,说!你是谁?」他的语气狠戾暴怒,手劲猛鸷粗鲁,她快 不能呼吸了。
「我……我不知道。」灵玉倔强的死也不服输。向来只有她命令人,还没有人敢威 胁她,他是第一个。
「你的名字?」
「你凭什么要我告诉你!」
她的头发被用力往后一曳,痛得她以为自己的头皮就要被撕裂,顿时脑海闪过她不 久前的恶行,没想到报应那么快降临。想起那白衣男子可笑的模样,她不想变成头上无 毛的出家人,可是又不愿屈服于他的恫吓,猛地头发断裂的声音揪痛了她,为了保有她 的爱发,她只有合作。
「好啦、好啦!你别再拉我头发,我叫灵玉啦!」
她自幼即是父亲、师兄们及玄谷上下捧在掌心的天之骄女,就算比试过招也没有人 不让她七分,惟恐她少了根毛发,而他不只羞辱了她,还拔她头发。
「我已经回答你,你快放手。」
「不许命令我。」他在她耳边低吼,震得她耳朵快聋了,「闭嘴!该死的、该死的 !」
就在她以为自己几乎快窒息时,他的手离开了她的颈子,换成攫住她的手腕并粗鲁 的拉她的头发。
「你知道我是谁?」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忘了自己的名字关她什么事?灵玉感到既羞 愤又难受,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回答我!」
「我真的不知道,从你的外表及衣着来看,你不是汉人。」她头一次被人威胁而委 曲求全,太丢脸了。「能不能请你放开我?你弄痛我了。」
他真的依言略微移动一下,她惊讶的发现,头皮没那么痛了,而且终于得以摆脱他 的身体带给她的巨大威胁感。
她悄悄撑起身,转过头与他四目相接,霎时看见一对比翡翠还耀眼晶灿的幽瞳,「 你的眼睛是绿色的?」
她的声音中掩不住震惊,而他只是冷冷的注视她,冷得比呼啸的海风还冷,使得她 头皮发麻,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还在他的掌握中,手也被他孔武有力的大掌紧锁在身 后。
「把你的襦衣脱下来。」
她没听错吧!「你说什么?」她机伶的心想,自己该不会是遇到采花恶徒了吧?
「你应该听得懂我说的,不需要我再重复一次。」
「好啦!你别再拉我头发。」他每吼一次,她脆弱的头发就好象断了一整把,痛得 她好想哭。
「脱!」
「你抓着我的手我怎么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