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说下去了。」阿福笑得像哭。
「说不定是她缠着少爷,将少爷迷得晕头转向,让少爷连未婚妻都不顾,简直太可 恶了,说不定那个女的是个狐狸精,不行!我一定要找少爷问个清楚。」说着他便要转 身行动。
「不用去找了,他在你背后。」乌云罩上阿福的头顶。
「少爷!」看到威克朝他们走过来,史迪夫悲喜交集,「我就知道你没忘了我们。 」他上前欲再次拥抱。
威克身子微侧了下,史迪夫扑了个空,还差点撞上柱子。
阿福则没有勇气迎视威克冷冽黯沉的眸子,低垂下头。
「抱歉!」冷不防的威克冒出这一句。
阿福的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
「少爷,你这是做什么?」史迪夫一愣,哪有主子向仆人道歉的。
「我想请问一下厨房在哪,我家姑娘肚子饿了。」威克生疏有礼的问。
「这事我来就好了,何需麻烦公……公子。」阿福吞了下口水。
「不用了,我家姑娘只吃我煮的菜。」威克口气冷淡,一对绿瞳宛若寒冷刺骨的碧 潭,令阿福不寒而栗。
「少……少爷,你要下厨?!」史迪夫震惊的拔高音量。
「请不要称呼我少爷,我不是你家少爷。」灵玉何等精明,?杜绝后患他只有装作 不认识他们。「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就是……」史迪夫转向装傻的阿福质问,「你说这 是怎么回事?」
「呃!我不清楚,据那位姑娘所说,这位公子好象丧失记忆了。」聪明的人要懂得 随机应变,尤其狮子森冷的利牙就在眼前。
「失去记忆!」史迪夫脑门轰然一声巨响响起。
威克淡淡一笑,「烦劳阿福带路。」算他机灵。
???夜幕低垂,晚风清凉。
灵玉坐在花桌前,「我要吃虾子,威克,你剥给我吃。」
威克举筷去夹,但有个人动作更快。
「少爷。」不能让少爷的贵手有一丝损伤,史迪夫立刻将眼前一盘剥好的虾子递给 威克,睥睨着傲慢无礼的灵玉。
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居然敢使唤他家少爷,真是好大的胆子,在他的国家是要 砍头的,哪容得她如此嚣张放肆。少爷可是尊贵的公爵,而她既无身份也无地位,只是 个卑微的汉女。
「你不用忙了。」灵玉含诮冷笑。敢跟她抢人,真是七月半鸭子,不知死活。
「我又不是要剥给你吃。」史迪夫与她互瞪。
「谁要吃你剥的,天知道你上茅坑有没有洗手。」恶心死了。
「你这狐狸精。」
「狐狸精至少比娘娘腔好。」
「你不要脸。」
「好了!」威克低吼,见不得她的注意力在别的男人身上。
「少爷,你失去记忆没关系,我们回国再想办法。」史迪夫誓死捍卫他家少爷,绝 不让眼前的狐狸精拐了去。
「我说过我不是你家少爷。」威克沉声道,暗中观察着灵玉的脸色。
一想到威克随时可能离她而去,她的心没来由的揪紧,不假思索的道:「他已经是 我的相公,他不会跟你走的。」
史迪夫脸上迅速失去血色。「少爷,她说的是真的吗?」
威克巴不得变成真的,当然不可能摇头否认,不过他也没有点头承认,看在史迪夫 眼中,他的沉默不语等于是默认。
「所以,你别妄想了。」灵玉笑盈盈的,双手搂着威克的胳臂,刻意要让史迪夫气 死。她悄悄附在威克耳边说:「你可别拆我的台。」
怎么可能拆?他求之不得,「她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少爷,你一定是因为失去记忆,所以才会被这狐狸精给骗去。」史迪夫 大惊失色,这没气质、没教养的汉女怎能做公爵夫人。
「够了!不许你对玉儿出言不逊。」
史迪夫顿觉委屈,如泣如诉的开口,「少爷,难道你忘了你的未婚妻希林伯爵家的 女儿珍妮小姐?」
「未婚妻?」灵玉咀嚼着这三个字,她想起了救他上岸差点被他掐死时,看到的项 炼上似乎刻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玉儿,你别听他胡说。」威克沉静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灵玉注意到了。看样子他真的是那个麦威克,史迪夫口中的麦公爵,而且他也恢复 了记忆,不过,她不急着点破。她倒要看看他想装到什么时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 陪这野蛮人玩玩,何况她还想吃他煮的菜。
「少爷,婚姻大事我怎么可能胡说,而且珍妮小姐一听到你没死的消息,己经搭船 赶来了。」
天杀的!威克脸色瞬变。
灵玉看得精彩,差点抚掌叫好。
???「少爷,你瞧瞧谁来了。」
威克抚额呻吟,好想和灵玉回到没有人打扰的荒郊野外,也不要三天两头冒着被识 破身份的危险而提心吊胆着。
「杨大爷这边请。」史迪夫欠身让福泰的杨大爷先行。照他的想法是,找来少爷的 旧识以帮助少爷唤回记忆。
杨大爷跨进门槛凝神一看,诧异的惊呼,「威克,你真的在这?怎么来了也不通知 我一声,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望着杨大爷这位父执辈的长者,威克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还好 灵玉不在。「我们少爷失去记忆了。」史迪夫长声激吁。
「史迪夫,你先下去。」威克不疾不徐的开口。
史迪夫怔忡了下,才回答,「是!」怎么那么像少爷平常说话的口气?会是他的错 觉吗?
待史迪夫离去,威克立刻上前一揖,「杨伯,恕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无法和杨伯相 认。」
「可以告诉杨伯是怎么一回事吗?」杨大爷抚髯,深思的注视威克。
威克毫不隐瞒的诉说着从坠海到被救的过程,但简略过灵玉这一部分,在和她尚未 成定数之前,他想保留一些隐私。
???有人跟踪她?这倒是新鲜。
灵玉走在大街上,发现有人偷偷跟着她,心里十分讶异,走着走着无意间看到城门 上贴的告示时,更是吓了一大跳。
知府居然因贪赃枉法被抄家,财?充公,也就是那个曾经仗势欺人的一家,叫什么 来着她已经忘了。
照她猜想,那次她被伤应该是在这告示告布之前,否则他们早就多派人手来缉拿追 杀她,怎么可能放她逍遥?
灵玉反复思量,总觉得事情不太对怎么可能不到一旬知府就被查封?就算搜集罪证 也要花不少工夫,短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数载。
她舔着糖葫芦一边沉思着,一边耳聪目明的注意鬼鬼崇崇跟着她的人。
她不是不清楚他们几个大汉要做什么,不过照他们生嫩的掩饰举动来看,实在不适 合做坏事,她还要想要不要教他们做坏人呢?
「人呢?」黑衣人讶异的低呼。空荡荡的长巷刚好是两大户人家围墙狭长的夹道, 就算再怎么会跑也不可能一眨眼消失。
蹲在屋檐上的灵玉俯视面面相觑的几个黑衣人,真奇怪,做坏事为什么都喜欢穿黑 色?黄色满好看,红色也很亮眼啊。
瞧他们似乎起了争执,手里挥动着麻袋和麻绳,她心想,要是他们打起来两败俱伤 ,那不就没好戏看了。
于是她轻轻一跃来到他们身后,轻拍了下其中一人的后背。
「别吵!」黑衣人拨开她的小手,继续争执,「都是你不好,不好好跟着,现在人 不见了,叫我们拿什么跟少爷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