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梅这才意识到最奸险的家伙是这个看似尔雅无害的斯文男子,敛起心神,她警告自己可不能中了他的挑衅。
“魁,你在动什么歪脑筋?”寒飕飕的凉栗窜过刀魅的背脊。
“我只是日行一善,好心劝架,免得你们大打出手,动气又伤身。”文魁优雅的举杯低啜了口。
“多谢你的黑心。”艾梅冷冷的睨着这两个男人,天知道他们是何居心?还是谨慎小心为上。她挺直腰杆子,处变不惊的退到门外,“既然这是场误会,那没我的事了。”
“哪里!需要我们送你一程吗?”文魁笑容可掬的问。
“我还想长命百岁。”到时被送到黄泉地狱,那后悔就来不及了。
她边退边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一个蛮横狂傲,一个老奸巨猾,都不是好东西。
“你从哪找来这美女,是飞机上的艳遇吗?”不是胸大无脑的花瓶,也不是荏弱娇柔,风一吹就折腰的林黛玉型,她神态活灵活现,是个充满生气的明眸少女。
“我哪知道,是她拉着我不放。”
“噢,可是我明明看到是你抱着她进来。”
刀魅脸微红,想起了那不到三秒钟的甜吻,“去,你别胡思乱想,是她太吵了,我为了让她闭嘴只好抓她来这。”
“是,我不会因为你脸红而往歪的地方想。”文魁抿嘴憋笑,看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他。
刀魅愠火的低咒,“你笑够了没!现下赶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我可不希望再碰到刚刚那样的泼妇。”
“你说的是谁?”并非艾梅要折返回来,实在是那些路标不认识她,也就是她迷路了。“只有小人才会在背后道人是非。”
“你还回来干么?”
“关你什么事?”
“是不是迷路啦?”刀魅讪笑,回头时心神一荡,惊艳地呆望着她困窘的小脸上泛着瑰丽的红霞,未施胭脂的她肌肤吹弹可破,他竟没注意到自己抱了个大美人!想起那甜美的吻让人意犹未尽,他的下腹起了一阵骚动。
“谁稀罕了!”艾梅别开了脸转向文魁,“可以麻烦你吗?我不知道怎么出去。”这是自六岁后第一次回来,台湾变化太大了。
“外面不是有指标?是个路痴就说一声,我会很大方的指点你迷津的。”见她跟文魁靠那么近,刀魅感觉胸口闷闷的有些不是滋味。
“你闭嘴!我又不是在问你,还有,视力不好就别学人家戴墨镜耍酷,那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你这女人不可理谕。”他可是红遍东南亚的天王巨星!
“总比金玉其外的你好。”
“你……你不怕我杀了你?”
“台湾是个有法治的地方,你要是敢动手就来呀!”艾微硬着头皮说,虽然心底还是不免感到胆怯。
“你以为我不敢?”这女人太嚣张了。
“要不要把这里留给你们慢慢沟通,做进一步的认识呀?”真服了他们,当他不存在的斗嘴。
“魁,你在胡说些什么!”心有些痒痒的,想到跟她独处一室,刀魅登时口干舌燥,赶紧转移话题。”别理她了,现下先想办法把我弄出这。”他没忘记机场外还有一群鲨鱼般的媒体记者正徘徊不走。
“那太简单了,问题是她怎么办?你要带她一起走吗?”文魁笑望着他们。
“她?她又不是没脚没嘴。”女人是累赘!“而且外面到处都是新闻记者,带她只会碍手碍脚。”
“你!”艾梅气得咬牙切齿,深呼吸的绽开筑笑,“那么怕记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下流勾当?”
“我是……”总不好承认自己是大明星元锋,刀魅霎时住了口。
“是什么?年纪轻轻却不学好,没能力还想跟人家混帮派,活该被抓。”
“原来你想见识我的能力?早说嘛!”他语含暧昧的睨视她,这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
“你的能力该不会只有下半身行吧?”她在美国的演艺圈可不是混假的,什么黄腔没听过。
在一旁的文魁再也憋不住的放声大笑。
艾梅和刀魅一怔,转过头看着笑不可抑的他。
“喂!你朋友是不是哪里有问题?”艾梅边问边伸出两根手指,在太阳穴处转了转。
“我也不知道。”
文魁笑声歇了歇,“你们真是一对冤家!”百年难得一见。
“谁要跟她(他)!”两人异口同声,各自撇开脸。
“好,那你们想不想避开那些媒体记者离开这?”
艾梅忙不迭的点头,要是被新闻媒体认出她来,她的假期就泡汤了。
一旁的刀魅也跟着点头。
“OK,那就跟我来吧!”文魁从容起身,率先走在前头。
“你干么跟着我?”刀魅睥睨着她。
“呵,笑话,我是跟文先生,又不是跟你。”
“你们想让那些苍蝇蚂蚁知道你们在这的话,尽管大声说话别客气。”
文魁的话成功的堵住两个不对盘的冤家的嘴,总算谋得片刻安宁。
“有没有要去哪,需不需要我们送你一程?”走出机场,一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驶到他们面前,文魁转身问她。
艾梅摇摇头,“我自己招计程车,谢谢你。”
“你以为搭计程车会比坐我们的车安全?”真是不知好歹!刀魅暗咒自己无聊,干么替她担心。
“至少不必跟个没大脑的家伙面对面。”
骂人不带脏字,这女人好样的,刀魅冷哼一声,“你以为你的贞操会因为你的牙尖嘴利而保住?”
艾梅脸色忽青忽白,“就算我遇到色狼也不关你的事。计程车!”她转身招车,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这下可好了,若是她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也与我们无关。”文魁坐上车,佯装若无其事。
“魁!”他竟为第二次遇见的她而忐忑不安。
“我们没什么多余的时间。”
“我知道,就这一次。”回想起来,刀魅也觉得自己太失礼,他身为大男人,又何必为了一点言语上的龃龉而与她一般见识。
文魁强抑下笑意,示意司机跟上去。
刀魅也赶紧上车。
初回到台湾的艾梅人生地不熟,首先搭车到墓园拜祭过父母后,想过自己的生活的她不愿惊动任何亲友,便再度上计程车。
“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计程车司机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
“怎么回事?”
“从我们出了机场,后面就有辆黑色车子一直跟着我们。”
艾梅连忙回头,这才注意到那辆凯迪拉克正停在墓园外。
“没关系,别理他们。”真不知道那些黑社会的家伙想干什么。
“可是他们下车走过来了。”司机自后视镜看见一脸杀气腾腾的刀魅而心萌胆怯,暗忖没必要为了载客而赔上自己的一条小命。
“你等一下,我下车去跟他们说。”他到底想怎样,为什么这样跟着她?
艾梅才跨下车,司机便抛下一声,“对不起!”接着扬长而去。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自己会被遗弃在这荒凉的墓地。
“瞧你们干的好事!”她不假思索的回头低吼。
“我就说别管这恶婆娘。”刀魅旋即转身,却被文魁拖住。
“真的很抱歉,是我们的错。”文魁扬起嘴角。伸手不打笑脸人。
艾梅缓和下恼怒的情绪,“你们做什么一路跟着我?”还一脸煞气的吓跑她的计程车。
“是这个家伙内疚,担心你会不会出什么事。”文魁大手揽过脸庞微微泛着红晕的刀魅。
她立时傻了眼,这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脸红,想不到他脸皮那么薄。一声噗哧逸出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