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丝绢轻抹着爱刀,这小小的缺口不知该如何补救?普通的打铁师傅根本不知道怎么铸炼,连材料都难寻。
“小二。”年均将刀收入刀鞘。
“客官有何吩咐?”
“我问你,这个镇上有什么厉害的铸剑师傅吗?”
“铸剑师傅?不清楚,不过往城西有一排打铁冶剑的铁铺,我想姑娘可以去那边问问看。”
“好吧,你下去。”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店小二,“不用找了。”
“多谢客官。”店小二躬身行礼,“客官慢走。”
念君拿着刀步出客栈,朝着旁边一条狭弄底的马厩,将食指搁在唇边吹了声口哨,一道燃烧的火焰自马厩里冲出来到她面前,她单手拉住缰绳一跃,马二抬脚嘶鸣。
策马放慢马步免得伤到路上行人,此刻的她只想赶快把刀修好,然后再去山里找那家伙算账。
半个时辰后,骑着马的她很快听到铿锵铿锵敲铁的声音,抬头远远望见那一排挂着蓝色幡旗的打铁铺。
她跳下马,牵着马来到最近的一家,掀开门帘,空荡荡的铁铺里空无一人,而空其中流动着炙热的风,阵阵敲击声传入耳,顺着震翻气血的打铁回音,她来到了后院,推开木门。
真可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宽敞的中庭内众多打铁师傅打着赤膊,在烈日当头下挥洒汗水的打铁。
“请问……\"
打铁的师傅全停下动作,呆呆得看着一个娇艳窈窕的大姑娘闯入这炽热阳刚的空间。
“姑娘走错地方了吧?这里可没你要的胭脂花粉,还是说姑娘是来找汉子的?”一个粗胖汉嘲讽着问,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我没走错。”念君瞪着那轻谩无礼的莽汉,深呼吸压下胸口的火气。这些自以为是的大男人。
这里已经够热,没必要火上加火,何况被一个庸俗,见识浅薄的渔民激怒,岂不显得她没有气量。
“你们够了没,还不快工作。”一位老者自另一头掀开门帘,从内房步出,严肃的问:“姑娘,你怎么进来这边?”
总算有个讲理的人。“因为前头没人,所以……”
老者沉下脸打断她。“这里不是娘儿们可以来的地方,姑娘要玩绣花针请到隔条街的绣坊,别来妨碍我们做事。”
听老者不善的口气,念君勉强挤出客气的笑,“抱歉,我应该言明来意,我是来拜托各位帮我修刀的。”这些男人,从那赤裸裸的眼神她就知道,全都是瞧不起女人。
“瞧姑娘一副娇柔模样,恐怕连菜刀都拿不起……”
“咻!”蓦然一道银白闪光一闪,说话的莽汉只觉脸颊拂过一阵冷嗖嗖的寒风,冻得他将话停在舌尖。
“苍蝇,呼。”念君收回刀吹了口气。
莽汉呼吸停止的瞠大了眼,慢慢回身才看清楚那在他鼻子前一闪而逝的白光是什么,是一把雪白莹亮的刀。它正散发凛冽寒气,让炽热的空间在瞬间宛若严冬,如果刚刚那刀是滑过他脖子……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大气不敢喘一声,打铁铺里静得仅听得见热炉里噼里啪啦烧柴的声音。
莽汉嘴巴张得大大的,手中的铁锤也掉落地面,“锵!”那正巧砸到他的脚,他后知后觉地发出哀嚎声。
念君嘴角弯起弧度,不怒反笑,“看各位打铁的功夫扎实利落,想必修理一把区区的刀应该难不倒众大师傅。”她亮出月牙弯刀,那森寒冷烈的锋芒让人背脊窜过冷颤,这回没人有胆轻蔑女人了。
他们总算明白,眼前这外表看似纤细荏弱的姑娘不是个泛泛之辈。
“姑娘原来是位侠女,刚刚诸多冒犯,还请见谅。”老这立刻换上笑脸,恭敬有礼,“我们这里有许多好剑名刀,我可以为姑娘介绍……”
“好剑名刀,你是说这些吗?”念君冷哼,轻划了下,晾在桌面一排尚未经过冶炼切割的铁杵断成两截,“这些没用的破铜烂铁连树都砍不了,你们留着剁豆腐吧。”说完,她扬长而去。
在社会普遍男尊女卑的观念下,许多男人把女人关在家中要她们带孩子,至于打仗玩刀耍剑便说男人的东西,认为女人比书生还不如,全把女人当绣花扑蝶的白痴,狗眼看女人低,她就是要证明男人可以,女人也可以做。
第三章
结果,跑了很多家打铁铺,没有一家打铁师傅能够修理月牙弯刀,还有妄想尝试的后果是锤子断了,锉刀变成剪子。
走进这条街最后一家老字号。
“真的没办法吗?”念君垮下脸。下次就别让她撞见那个持黑剑天杀的家伙,他害她损失了一把好刀。
“这个……当今要问最厉害的铸剑师傅莫过于聂家,如果有聂家的传人愿意帮你修刀就没问题。”打铁的老师傅道。
“聂家,该不会就是江湖传言有百年历史的铸剑世家那个聂家?”她当然听过,而且如雷贯耳,只是不知道聂家在哪?否则她早找上门去拜托,帮她多打造几把神兵利器。
“聂家就在七星山内的鬼佛山,只是去那儿的至今没有人能活着回来,前天还有人脑袋搬家被人发现。”老师傅手指着西方。
顺着老师傅的手指,念君抬头望去,“啊,我前天才在那山林里过夜。”为了找到那灰袍儒生向他道歉。
铁铺里所有人都张口结舌的看着她。
“姑娘你在说笑吧?”老师傅不信的问。
“没有呀,不过那山路真的很不好走,花了我半天时间才走完。”还没看到半户人家。
众人面面相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七星山奇险陡峭,不但要担心随地出没的毒蛇猛兽,还得小心处处的绝崖峭壁,普通人能活着回来就是奇迹了,而她一个黄花大姑娘居然半天就帕玩一遭。
“谢谢老师傅告知,告辞了。”得到自己所要讯息的念君拱手一辑离了去,拔开门帘步出铁铺,只见暮霭低垂,天空染成七彩颜色。
望着近黄昏的天空,“咕噜!”肚子发出哀鸣,她才想到从早到现在都没什么吃。
“热腾腾的包子,芝麻,花生,肉包子,傍晚才出炉。”路边的叫卖包子声及香味诱惑了饥肠辘辘的念君。
看到包子她就想起贪吃又笨的痴君和其它姐妹,不知道她们现在如何?是不是找到宝藏?
“老板,给我两个包子。”掏出碎银递给小贩。
他用油纸包了包子递给她。“好的,小心烫。”
“砰!”她转身之际与人擦撞,“抱歉。”她直觉的道歉出口,没看清楚撞到什么人,但下一刻——
脚下踩到某个物体,她的脚又拐了下,身子向前扑倒在地,手中的包子飞了出去。
“我的包子。”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刚买来的晚餐,热腾腾包子阵亡在路经的马车车轮下,变大饼。
低头看去,才发现原来是个人躺在地上害她跌倒!念君怒不可抑,一古脑儿的揪起男子的衣襟,“你这家伙,还我包子来!”
被撞倒在地的男子抚着疼痛得头,心想他怎么这么倒霉,连走在路上也遭殃?念头才起,紧接着是他的脚踝被狠狠的踩了下,然后一个人压在他身上,胸口肋骨险些被撞断。
“姑娘,是你先撞到我,你还好意思说。”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红衣女子让他双眼慢慢放大,脸色陡的一白,“怎么又是你?”她肯定是他的灾星。
他正是被她当小偷从头到脚模光,尽害内伤的可怜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