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用,像你这样做事虎头蛇尾哪能成什么大事?”钟铁桥嗤之以鼻。
念君眼中迸出坚定的光芒,“我从来没想过要成什么大事,我只想收集天下名剑宝刀。现在的目标是莫邪剑。”
钟铁桥和杜寒飞面面相觑,眼神古怪。
“我有没有听错,莫邪剑?”杜寒飞小心翼翼地问。
“对呀,听说莫邪剑能号令鬼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倒想见识一下。”她的语气充满期待。
“劝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莫邪剑不是普通人能掌控的邪剑。”钟铁桥幽幽叹了口气,目光变得迷离。随即又敛起心神,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还年轻,不要急着送死。”
“钟叔。” 杜寒飞使个眼色,制止他别再说下去,“就快到家了,念君,你确定你不回家可以吗?”
“放心啦,我如果找不到东西,自然会回去跟我姐妹们会合,这段期间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钟铁桥嗤哼一声,“你还真有脸皮说,一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跟个男人到处跑像话吗?也不怕将来有什么蜚短流长。”
“有什么关系,别人爱说由他们说去,自己行的正就好啦。”她的目标是找宝剑求宝刀。
“你还真乐观,真不知你是天真过头,还是愚蠢。”钟铁桥继续冷嘲热讽。
“钟叔。”杜寒飞摇摇头,对念君露出一个微笑,“你就放心住下来,除非你想走,否则不会有人赶你的。”他心里当然冀望她能留下。
“少爷,你迟早会被你的软心肠给害死。”钟铁桥摇摇头,转身快步先行,不管他们了,随他们怎么胡搞瞎搞,他都不管了。
“钟叔好象不太高兴。”跟杜寒飞相处久了,渐渐地在不知不觉她开始注意到她身边的人,特别是他。
“别想了,他年纪大了,闹小孩脾气。”
走在前头的钟铁桥差点滑倒。
“原来如此。”念君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忽然想到,“那跟我死去的爹也有些像。”
“我还没死。”钟铁桥气冲冲的折返。这两个家伙说那什么话。
“我爹也常这么说。”
钟铁桥气得浑身打颤,“我没死也会给你气死。”
他脸色铁青的瞪着眼前的鬼丫头,心肠真够毒,老是咒他死!他绝对不会让她称心如意。钟铁桥愤恨的转身。
一旁掩嘴的杜寒飞脸涨红,憋不住的嘴角咧开个缝,笑声迸出喉咙。“哈哈……”他笑到眼泪都流出来。这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钟叔吃瘪!
念君闷闷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杜寒飞边笑边摇摇手,“没事。”
“怪人!”念君斜睇了眼疯疯的杜寒飞,自顾自的走。
“等等我,我们一起走。”牵起她的柔荑,两人并肩而行。
杜寒飞决定了,就是她,他的新娘!
湖畔小屋依旧风光秀丽,钟婶正站在门口相迎。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应该都饿了吧?”
“我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念君甩开杜寒飞,疾如闪电的冲进屋子,此刻她才能体会饥饿是一件可怕的事,能害人丧失理智和冷静。
杜寒飞看着抛弃的手,苦笑不已。
夜深人静,念君回房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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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了,可能真得累坏了。”钟婶轻巧的带上门。
“我们到祠堂里说话。”钟铁桥比出一个噤声动作。
杜寒飞点点头。
祠堂位于四合院正房二楼,楼梯隐藏在天花板,因此从四合院外观看来,鲜少人会发现有二楼存在。
爬上二楼,推开一扇木扉,是间以榻榻米为地板的房间,正首摆了个木牌,还有一把密封的剑。
“先跟你娘上柱香吧!”钟婶点香递给钟铁桥和杜寒飞,然后三人跪着对刻有“聂杜秋娘”的牌位叩首。
钟婶接过香插在牌位前的小香炉里。
在祭拜完后,钟铁桥转身语重心长的对杜寒飞道:“少爷,这几日你没事尽量别出门。”
“钟叔,怎么回事?”看钟铁桥凝重的表情,杜寒飞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我昨天遇到了一个人,你父亲的至交魔剑狂御天。”为了避开那疯狂的家伙,他才会拖延,多绕了一些路,免得被跟踪。
杜寒飞惊愕,“他不是死了?”曾经听母亲提过如果可以避免,最好别和此人正面交锋。
钟铁桥叹了口气,“没有,他现在来找你爹报仇。”
“钟叔,你似乎有事瞒着我,我有权知道事情真相。”
“这我来说吧。”钟婶慢慢走上前,满布岁月纹路的手温柔的抚着杜寒飞的脸,“我是跟在你娘身边的贴身侍婢,当年的事我再清楚不过。你娘跟狂御天是青梅竹马的小情侣,由于你爹突然介入,横刀夺爱,狂御天纵使心又不甘,但因为这是你娘的选择,一个是心爱的女人,一个是生死至交,他沉痛之余也只好成全你爹和你娘,黯然离去。”
钟铁桥揽过妻子的肩,接下话。“你爹和你娘刚结婚时,的确过了一段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但日子一久,你爹开始整日沉迷铸剑,当狂御天知道你爹为了铸剑走火入魔般的抛妻弃子,他愤怒的找你爹理论,两人打了一场架,他摔落断崖失去下落,而你爹也因受了伤回到了聂家庄……”
“就因为伤重知道大限降至,而跳进剑炉里。”钟婶抢下丈夫的话,隐藏着哀伤的眼神与钟铁桥交会,摇了摇头。
杜寒飞完全没有察觉,喃喃自语,“我都不知道还有这段往事,我只从娘口中得知爹投炉祭剑。”
钟婶叹了口气道:“这也是为什么你娘要你立誓不许你再铸剑,不许你以武功示人,更不许你介入江湖纷争。”
杜寒飞总算明白为何娘曾带着他过隐世独居的生活,可是鬼佛山有她心爱的丈夫,她有无发舍弃,意外发现这世外桃源,便定居下来,直到得到丈夫死去的消息,他第一次看到娘落泪,在爹的墓碑前,可是她却没有告诉爹怎么死的,不久,娘也与世长辞。
钟婶忧心忡忡,“你跟你爹长得太像,虽然说江湖中见过你爹的人不多,但我还是担心狂御天会把你当成你爹,将矛头指向你。”
“少爷,这些天你就暂时留在家里专心打铁,我会将此事处理好。”钟铁桥与钟婶视线交会,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必要时,即使牺牲性命,也要保住杜家唯一血脉。
杜寒飞没察觉异常,点点头,“钟叔,你要小心。”
他脑海里浮现的,是童年时父母总是在争吵,爹会兴奋得拉着他看新铸的剑,然后教他怎么铸好剑好刀,还有望着铸剑阁时娘忧郁的笑容,原来爹和娘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姻缘。
难怪在印象中他觉得好象还有个喜欢牵着他的手,温柔的抚摸他的头的身影,那人或许就是爹的生死至交狂御天叔叔吧。
钟铁桥对钟婶使个眼色,两人不作声的悄然推开,留下杜寒飞一个人面对袅袅香烟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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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人都到哪里去了?”
念君才睡不久,忽然想解手,于是步出房门。因为练武的习惯让她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无声无息。
因此连钟铁桥钟婶自她身边经过,他们都没察觉她。
“你要小心。”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