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忘,而是她根本不知道何谓礼教规范,在上匪窝里没有人教她什么女戒,也没人告诉她什么是非礼勿视,像她就常偷看仇梦君的收藏,她从不懂男人有什么好看。
而今她能体会三姊异於常人的嗜好,她忘形的欣赏他刚劲结实的体格,丝毫没有任何赘肉,散发狂野的力与美,深深撼动了她,触发比食欲还要强烈的欲望。她死去的爹那瘦不拉几又乾瘪的身材根本没得比。
她到底看够了没呀?从没看过姑娘像她一样一点也不害臊,睁大眼猛瞧著男人的身躯,一点也不避讳男女之别。不过,从他认识她以来,就连同房共寝这有损姑娘名誉的事都可以同别人说,他大概就可以知道她根本没什么世俗礼教观念,也不懂大家闺秀必受的教条。
“胖丫头,你来这做什么?”
她回神,“我来……啊!你受伤了。”视线下移,落在他结实的腹部正缠绕著数匝的白布,隐约渗透出沭目惊心的血渍。
“小伤。”不小心中了埋伏。天知道外头还有多少潜藏的丐帮叛徒正等著取他性命。
她发出惊呼,“要不要紧,还会不会痛?”泪水凝聚在眼眶中。
齐小七眉头深锁著下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来这?”如果连她都可以任意来去,那么丐帮的戒备确实有检讨的必要。
“人家担心你,你好些天都没来看我,我到处找不到你,没有人要跟我说,我好想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哇!”眼泪登时如黄河溃堤,她奔入他怀h厂。
他闷哼一声,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伤患!“好啦,别哭,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连忙拉开她保持距离。
“痛不痛?”仇痴君迟疑的伸出颤抖的手触碰他包扎的伤口。
他猛抽了口气,她羽毛般的轻拂,引燃他神经末梢的火苗,欲望瞬间滚烫的在也全身奔窜。
“别碰我。”他沉声冷道,退後一步的避开她,懊恼自己竟轻易的因她的轻触而了拨起欲望。
“抱歉,我是不是弄痛你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内疚的眼泪开始泛滥,呜咽的啜泣。
“别哭了。”他叹息。
“都是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一时大意。”那些人为谋夺继承人之位还真是不择手段,现在帮主失踪,只要他一死,丐帮势必大乱。
“对不起,对不……唔。”冷不防小嘴被他吻住,仇痴君脑筋一片空白,也忘了哭。他在做什么?
她震惊的圆睁著眼,脸奇异的发烧,身体像著了火,心脏猛烈的跳动,还有她快喘下过气了。
她悲切不安的哭声乱了他的心神,他乾脆以吻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谁知一吻上瘾,那柔嫩细致像初绽的玫瑰花办一样,他情不自禁的加深了吻,汲取她口中的琼浆玉液。
他到底在做什么?当他满意的离开她甜美的嘴,仇痴君心儿还是怦怦的跳不停,她直觉的将心中疑问说出。
“小七,你刚刚给我吃什么?害我嘴巴都苦苦的。”嘴上全是他的味道。
他闻言一愕,再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他败给她了!他忘了他才刚喝完药,自然嘴巴里尽是苦涩的味道。
“有什么好笑?”她蹙了下眉。
齐小七敛起笑声。“下一次不会苦了。”
“还要有下一次喔?可不可以不要?”仇痴君显然不太相信他所说的。
“不行,这是你欠我的。”他要霸占她的唇,烙印上他的记号,打从她偷了他的吻那一天起,他就要定她了。
“可是我都已经道歉啦。”
“我个人比较喜欢这样的道歉方式。”他露出邪气的笑,托起她小巧的下巴,不让她有後退的机会,再次攫住她鲜艳红嫩的芳唇。
“仇姑娘,你好没……啊,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料理了门外的守卫,小九采进头,不期然看见这一幕,受到震撼的她赶紧背过身。天哪!原来少帮主和仇姑娘是这种关系。
齐小七松开仇痴君,被吻得目眩神迷的她正软瘫在他身上,他懒洋洋的眯起一双精锐又无情的冷眸直瞅著小九。
“我说守备为何如此松懈,原来是有帮手。”
“少帮主恕罪。”小九脸色刷白的“咚!”一声跪下。
“你不能怪小九,是我威胁她的。”仇痴君气喘吁吁,虚软的攀附著他。
齐小七眼色讳莫如深。“你在替她脱罪?”他一点也不喜欢她在乎别人的神情,她心里只许有他。
“你不要生气,要罚就罚我。”
“你胆子越来越大?”说不定等成了亲就爬到他头上……等等,成亲?脑海浮现这骇人念头,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会觉得排斥,反而有点心动。光想到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她的唇,他竟产生强烈的欲望,他该不会真的爱上这胡涂又单纯的胖丫头?!
“因为人家想见你嘛。”
仇痴君可怜兮兮的望著他,被泪水洗涤後的水汪汪大眼更加黑亮明灿,就像黑暗中绽放光明的夜明珠摄魂夺魄。
他不免呼吸一窒,发现自己又想吻她了!深呼吸好平抑体内的骚动,他淡然的开口,“今天的事就算了,小九起来吧!还有今日的事不准泄漏出去,要是让我听到半点风声,小心你的项上人头。”这是为了保护胖丫头,因为丐帮内部隐忧未除,他一日不能安心。
“谢少帮主不罪之恩。”小九赶忙从地上爬起,并对仇痴君眨了眨眼打暗号,时候不早,该走了。
“小九,你眼睛抽筋?怎么眨个不停?”迟钝的仇痴君单纯的问。
小九差点没撞墙,而齐小七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看来他捡了一个宝,而这宝将永远属於他,狂帮少主滚一边去。
此刻,他终於明白为何当日看到胖丫头跟狂帮少主那么亲密会气愤难平,胸口梗塞著郁结让他透不过气。
他是在嫉妒!
光想到那个狂帮少主曾经跟她在一起,嫉妒的酸水在胃里翻搅,使得他腹部的伤口又开始抽痛。
“啊,你又流血了,怎么办?”望著他腹部的白布被鲜血染红,仇痴君惊慌的眼泪扑簌簌抖落。
“别哭。”她的眼泪揪痛他的心。
唉,想不到他逍遥丐少飘泊浪荡,不受拘束,不爱江山美人,无视於名利富贵权势,我行我素,逍遥自在,连老头都对他莫可奈何,而今却为了这姿色平庸的胖丫头有了成家的渴望。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轻拭去她淌下脸颊的泪珠。齐小七现在明白为何说女人是祸水,原来她们本就是水做的,眼泪像洪水滔滔不绝。
仇痴君抽抽噎噎说:“我们每年过节杀鸡杀鸭时,它们快死前也像你一样血流个不停,你是不是快要死了?我不要你死。”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那么怕失去他,她直觉抱住他。
“别哭,我不会死。”他看起来有那么短命吗?
“真的?”
齐小七点点头。“现在可以放开我吗?有外人在看呢!”
一旁小九看得目瞪口呆。
他长叹口气。这胖丫头真没有半点女性矜持?不过,她若是懂得含蓄就不是她了。
“不要,我一放开,你又会不见。”上次的经验让她余悸犹存,不知道为什么就连被亲生父母丢弃在山林中时,都没能让她如此惊惶失措。
他无奈的深吁,投给呆若木鸡的小九一眼冷冽严厉的示意,下巴抬了下朝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