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到的。」
她眼瞳慢慢凝聚,猛地坐起身,棉被滑落,忘了身无寸缕,「还七彩夜明珠怎么在你手上?」
头枕着双臂的他目光变得闇沉,「原来这珠子叫七彩夜明珠呀?」他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粉嫩匀称的丰盈体态。云纺楼里能拥有这珠子的人不多,小名叫雪的更少,他怀里就一个。
「啊,那个脏兮兮的家伙是你。」
「妳是那个乱丢泥巴的凶婆娘。」白嫩无瑕的乳波撩拨他视觉,点燃他体内歇息了片刻的欲火。他发现他又想要了!
「谁凶了,你说?」云飞雪双手扠腰,气呼呼的骑在他身上。
「我也没脏兮兮,欢迎妳再检查一遍。」两手一摊,他非常喜欢这个姿势,可以一览无遗。
「啊……」她羞窘的惊呼,抓了床上的被子遮住全身,「你不要脸。」她慌张的跳下床。
她忘了床上只有一条棉被,她抓走,他就一丝不挂,微湿的长发凌乱披肩,紧实精壮的健美裸体令人垂涎三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发出诱人光泽,浑身散发一股颓废的坏坏气息。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一会,直到落在他傲人的一柱擎天……轰!沸腾的血液悚动几乎冲破脑门,鼻端冒出一阵黏湿惊回她神智,她居然看个裸男看到流鼻血。
「还满意妳看到的吗?」
「你快把衣服穿上啦。」她惊骇的捂着发烫的脸,闭紧眼。
叩叩,清脆的敲门岔入,「小姐,妳醒来了吗?」
「啊,糟了,我家丫鬟来了,你快走。」她张开眼,别开脸不去看裸露的他,抓起地上零散的衣物塞进他手里,拉着他下床。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他好歹也是她的未婚夫。卫尚风不满的咕哝,慢条斯理的穿戴起衣服。
「别走门,窗子。」
窗子?!这女人还真得寸进尺,算了,爬窗就爬窗。
他矫健的翻出窗外,「我会再来的。」出其不意的吻了下她的嫩唇,身手利落的跃上屋顶,不时回头送飞吻。
「这无赖。」云飞雪低啐,两颊嫣红似火。
「小姐,我进去了。」咿呀一声开了门,春喜和如意各端着早膳和洗脸水步入房内。
她忙不迭的关上窗子,佯装泰然自若,「妳们早。」
「小姐,妳还好吧?」春喜把早膳搁在桌上。
「我没事,我很好。」那只男人的鞋子……她快如闪电的移动,抢拾藏入棉被里。
「小姐,妳衣服怎么丢在地?」如意将洗脸盆放在脸盆架子上,弯下腰捡拾地上的衣物。
「哎呀,小姐,妳这肚兜的线怎么断了?」整理她衣物的春喜错愕的看着不知怎么断裂的肚兜。
那粗暴的野蛮人!「可能是脱的时候不小心的。」
「小姐,刚刚我好像听到妳房里有人声?」有点怪怪的。
「如意,妳可能听错,我在说梦话。」云飞雪处变不惊的挪移到床榻边,若无其事的把鞋子丢到地上,踢到床底下藏。
「小姐,大热天妳为什么还裹着棉被,不热吗?」春喜收拾好凌乱的屋内,回看小姐诡异的举动,狐疑的挑眉。
「就是因为天气太热,我……我里面没穿衣服。」她羞赧的低语,还不是那个臭色胚脱的。她走进屏风后。
恍然大悟的春喜和如意拿着干净的衣裳进入。
「小姐,妳身上怎么那么多红斑?」
「连小腹也有。」
云飞雪笑得好尴尬,「呃……这……夏天咩,妳们也是知道夏天蚊蝇多。」都是卫尚风那只大蚊子。
第八章
绕过卫义武馆后门,卫尚风在不打算惊动人的情况回到房间,他身手矫健的翻墙走壁,从后院的围墙跃下,蹑手蹑足的穿过后花园,推开房门,脚才跨过门坎,身后就传来喝叱──
「你这不肖子给我站住。」
拎着一只鞋的卫尚风回头,「娘。」
「你还知道我是娘。」梅婆双手扠腰,手指戳着他的额头,「快当新郎倌的人还三天两头不见人影,要找你还得劳人到妓院去一家家问,你到底有没有半点羞耻心,要是传了开来,你叫娘面子往哪搁?」本以为他订了亲就会收敛,没想到又故态复萌。
「娘,妳误会了,我没有到妓院,我去……」话停在舌尖。他跟她之间发生暧昧关系的事要是传了开,当媒婆的娘会更加得意忘形。
「去哪?」
「没有,随便走走。」还是别说的好。
「你骗娘年纪大老胡涂是不是?阿三说看到你走进西市里坊的醉红楼后就没再出来。」
「娘,妳又派人跟踪我?」卫尚风沉下脸。
当他无婚配就三不五时的派人跟踪抓他小辫子,看他是不是跟谁暗通款曲,或吃了人家不认帐,娘会立刻跳出来主持公道要他娶,闹得满城风雨,每次到最后都是乌龙一场,把娘气得牙痒痒。
「我没那么闲工夫还派人跟踪你,做人若行得直,做得正,根本不需要怕被人跟踪,你分明是做贼心虚。」
「娘,比起以前我已经收敛很多了。」上妓院的次数用手指头都算得出来,有了她,群芳香花都失了味。脑海里浮现和她翻云覆雨的交欢,想到她蜜糖似的甜吻,他体内血脉偾张。
「你还有脸说,每天放荡不羁,花天酒地,只要母的都可以上,没有一个季节不在发情,连狗都比你有格。」
卫尚风哭笑不得,他若是不如狗,那生他的娘岂不……这话他可没胆说出口,免得耳朵遭殃。
「唉,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不肖儿,别家的娘像我这年纪都子孙满堂,而我媒婆的儿子送人都没人要收,我这是前辈子造了什么孽呀我。」梅婆哀怨的叹气。
「娘,妳不是把媒说定了,聘礼都送过云府,妳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想娶了,还怕云飞雪不嫁。
梅婆气呼呼的摆出茶壶姿态,「什么不担心的?那个苏吟月的事你怎么解释?难得人家不嫌弃你肯愿意下嫁,不用媒不用聘,就差过门拜堂,结果却莫名其妙取消婚事,改嫁你的好哥们七王爷去,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背后搞鬼,要是给我查出来……」
「娘,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就甭再提了。」卫尚风陪笑的道。「我都已经答应妳会乖乖娶云飞雪。」
「要真乖就好了,你别给娘出状况,我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梅婆送他一个白眼,边说边戳着他的额,「还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场合少去,你的名声已经残败不堪,万一惹来什么闲话,引起云家姑娘的误会,就算娘帮你说项也没有人愿意相信。」
他哪有那么糟?抱拳一揖,「娘,妳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去妓院了,我这次本来就是要去做个了结。」女人缘太好也是麻烦,他要娶老婆了,日后不能再放肆花心了。
「这可你说的。」梅婆喜上眉梢,狡黠的眼珠子一溜,落到他手上的那只鞋上和仅着白袜的脚上,「你怎么没穿鞋,这不是上个月娘才买给你的,怎么只剩一只?」
「另一只给猫衔走了。」一只母猫。
「一个晚上没回来就算了,连鞋子都搞丢。说,你是不是又给我到不三不四的地方去鬼混?」她拧起他的耳朵。
「痛痛……娘,我什么也没做。」
「少废话,你已经没有人格可言,在成规之前,你给我待在府里不准踏出门坎半步,否则等成亲那天你就给我试试看,皮给我绷紧一点。」她用力一扯,待听到他的哀嚎声,才满意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