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道黑影掠过她身边,像一阵狂风吹过,她定神一瞧,赫然发现不知何时铁烈已骑上马,风驰电掣的追上去,她心急如焚的大叫,「少爷,小心,快逃!」
「保重。」葡无情边回头边加速,悚然一惊的看见狂怒的铁烈正快速追上她,她更加慌乱的挥鞭催马。「快、快!」
「停下来!」宛若沙暴席卷而来的铁烈厉声吼道。
荆无情不理会他的叫嚣,尽可能俯低身子。
「荆无情!」他吼著,倾过身子试图拉住她的缰绳。
「放手!」两骑并行非常危险,再加上他靠得如此近,荆无情心惊的大吼。
「不放,你快停下来。」他厉声喝斥。
「我不是夜城的人,毋需听你的命令。」他以为他是谁,就连她爹也不能操控她的意志,他凭什麽?
「你……」铁烈脸色一沉,使劲一扯的断然止住她的马儿,「该死的女人,你是白痴是不是?」看她不要命的往前骑,想到她有可能因此摔断脖子,他的心便紧紧揪起。
他的蛮横激怒了她,她没待马儿停下就纵身一跃,滚下马背。
被她疯狂的举动吓得心脏几乎暂停,铁烈不禁咆哮,「笨女人,等我抓到你,非好好打你的屁股不可。」
荆无情没回头的拚命向前奔跑,她知道一停下就难逃他的魔掌,虽然她的武功内力不如他,但她有自信自己的轻功绝不输他。
但——当那狂细的马蹄声逐渐接近时,她才知道她错了!
「你给我停下来。」
吼声、马蹄声紧紧逼迫著她,在她气喘吁吁的同时,忽然她的腰被铁钳似的手箍紧,身子腾空飞起。
他轻而易举的像老鹰抓小鸡般抄起她,掳至身前,「还想跑?」
荆无情激烈的扭动,并槌打著他,「你这个野蛮人快放开我,」
「野蛮人?你还没见识过什麽叫真正的野蛮。」一抹邪恶的光芒在他的深瞳中闪烁,低哑的嗓音在她耳後轻呵著气,撩起她一阵战栗。
她想起他狂猛的吻,「你别乱……唔!」
贪婪的吻封住她的声音,以安抚他失控恐慌的心。
以後他绝对要禁止她骑这种可怕的动物。
「荆无情,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吻!」
「不!」她抵抗著他灼热的索吻,也抗拒著自已对他的反应。
怕她再次从手中溜走,铁烈点住她的穴道,「你只能属於我。」一扯缰的回头,他同时拉起她的马回夜城。
第五章
自回到夜城後,荆无情被铁烈一路施展轻功抱回夜皇居,耳边是飕飕的风,她感觉头晕了,一楝临水矗立的两层楼房映入眼底。
「如果你答应我不叫、不吵闹,我就解开你的穴道。」将她放置在榻上,铁烈的唇角噙著笑意。
荆无情心想,她能说不吗?此刻的她连摇头都不行。
「要不然你眨眼皮表示好了,不眨眼代表同意,眨眼就是不反对。」他壤壤的跟她讲条件,但有眨跟没眨都一样。
暴君。荆无情在心底暗骂,无奈的眨了下眼,霎时,身上的禁制解开了。
「乖女孩。」铁烈大方的啄了下她的未唇。「以後你就在这里住下。」
「你凭什麽替我做决定?」
「凭什麽?你不会忘了曾对我做过什麽吧?」
「我顶多把钱退还给你,可以吗?」她後悔卖了他。
「想後悔?你以为把钱退给我就可以什麽都一笔勾销?未免想得太天真。」他邪佞的一笑。
「那你想怎样?」荆无情强抑著心头的悸动,注视著他庞大的黑影正一点一滴地淹没她。
「我以为依你那精明聪颖的脑袋不难明了。」他一屁股坐到床边。
她心口怦怦然,慌张的往後退,直到背都贴著墙壁。
「你想要我的身体?」他深邃黯瞳中的欲火太明显了,长年在烟花柳巷中与那些急色龟的商贾谈生意的她见多了。
「不只。」他紧锁著她伪装冷然不为所动的水眸,一指勾起她闪避的小脸蛋,俯身贴近她,「我还要你的心。」
荆无情闭上眼,感觉自己像受困在陷阱中的猎物般无计可施,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受制於人,心被人牵引的滋味。她讨厌变得不像自己的自己,在他挑逗的眼神下,以前那个冷静精明的荆无情到哪去了?
「你是我的。」铁烈托起她的下巴,吻住微颤的她,轻轻的用舌描绘她菱形小嘴,当咬她的嘴角,「为我张开嘴。」
「不……」她紧抿著唇,但还是被他狡猾的舌找到空隙钻进她嘴里。
「绝顶的炽热湿润,甜美的蜜汁,我怎麽也尝不够。」
「唔……骗人。」话虽如此,她仍不由得感到昏眩。
「你这个倔强的小东西。」他的手臂环绕住她的腰,加重手劲的将她压靠在他身上,让她清楚的感受因她而起的坚挺。他加深了吻,舌头在她口中翻搅,企图燃起她相同的反应。
「你也喜欢我的吻,不是吗?」
「住手……」她虚弱的抗议声不具任何威吓力。
「别再压抑你自己,让我来解放你的身体、你的灵魂。」
他浊重的呼吸拂过她耳後,强悍的吻蜿蜒而下,在不知不觉中,她的盘扣被咬开,束胸被扯开,冷风灌进她胸口……
「你也有感觉的,我还记得那次你在我怀里臣服、呻吟、喘息。」
「不要再说了。」荆无情别开脸,捂住双耳。
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她怕,怕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变成在男人身下摇摆的荡妇。她是荆无情,纵横南北商场、不输给男人的荆无情,她发过誓绝不让男人看轻,男人可以做的,她一样做得到,而且做得更好。
商场上不是敌人就是朋友,但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所以即使是亲人,她出手也从不手软,被人骂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她已经习惯。为什麽他要弄破她的面具?为什麽他要狠心的拆掉她的伪装?为什麽他要她变成依附男人的柔弱女人?
「你是女人,这一点永远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你迟早会嫁人生子。」她已过了婚嫁之年,在一般姑娘中堪称异数。
「够了,我是荆无情。」荆无情抱臂反驳,执拗的声音发著抖,湿热的水气盈满眼眶,缓缓落下。
「你哭了。」她无声的眼泪一颗颗如断线的珍珠揪痛了他的心,从不在乎他人,对女人毫无怜惜之情的他头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保护欲,而她还是曾卖掉他的奸商。
「我没哭,哭是懦弱的行为。」
「是,你只是沙子掉进眼睛里。」铁烈认输了,看来沙漠霸王的他这回真的沦陷了。
荆无情拚命的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却怎麽也擦不掉如泉涌而出的湿润。
「别弄伤你的眼睛,这给你。」一条白绢递到她面前,让她犹疑不定。
「你会那麽好心?该不会又有什麽目的?」
「我若有目的,你现在不会安然坐在床上,而是被我压在身下。」
他狂肆暧昧的言辞挑起她脸上一片红潮,她低啐一声,「无赖。」
铁烈忍不住放声大笑,「拿著吧,免得崇拜你的那个小女仆以为我在欺负你。」
「你本来就是。」荆无情咕哝的压低嗓音。
耳尖的他岂会错过,「真正的欺负是这样。」
她无措的圆睁著眼看他刚毅的脸庞慢慢向她逼近,她的唇再次被他占据,不同於前几次的粗鲁蛮横,这次的吻温柔而缠绵,像是冬天里沏上一壶热呼呼的茶细细品尝,让温润的滋味滑下喉咙,温暖了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