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你那么爱她,为她辛苦奔波,芊芊姑娘会明白你的心意吗?”一头栽进爱情漩涡的人都是傻瓜。
年昕舜耸耸肩,“不管她能不能明了我的心意,我至少尽力去做了。哎!真烦,谁叫她是汉族人,我是年”
因为爱,他不得不将这千古以来人与年之间结下的恩怨揽上身,看有什么办法能化解,运气好救了那个女孩,也澄清东镇山里作怪危害人的非年一族;运气不好,她不相信他,那么就只有一拍两散。
想着,他爬了爬头发,懊恼的大叫一声,“啊,我根本不该出山的,这种事为什么要我去做?以前年那些混帐先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没有年出面澄清?害人们都以为年会吃人。人有什么好吃,又丑又恶心又难看,当然我心爱的芊芊娘子例外。”他也只想吃她!
穆娘好笑的看着被情所困的他,“能者多劳,你在族内也安逸太久了。”他向来是能坐不站,能躺不坐,只有提到赚钱才会提起精神。
年昕舜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穆娘,万般无奈的迈开脚步,“我出门去了,你保重。”而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穆娘目送他离去,心想或许他真的有办法,她忽然充满期待,期待着年和人们和平共处那一日来临。
殊不知年昕舜和穆娘的对话全落在房门后的芊芊耳里,隔着门板,她咬着手指以免自己叫出来,
天哪!年昕舜和穆娘都是年一族!
她遇到真的年兽,这世界上真的有年的存在!
更震撼的是当她听到年昕舜所说的话,她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他爱她,他这年竟然爱上是汉族人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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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悄悄的离开了,因为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身为年的穆娘,不过,她还是留了—张字条感激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
漫步在山路上,芋芊满恼子都是年昕舜的英俊笑脸,还有他的话……
“啊——”毫无预警那日他们相拥而眠的影像轰进她的大脑。她停下脚步大叫—声。
天哪!
她居然跟个年同榻而卧,还被他吃净摸光!身为女性自觉在此刻觉醒,她想起娘教诲的女戒,三从四德。
霎时,她脸涨红如一团火球。
她完了,她竟然跟个男人同床共枕,更糟糕那个家伙还是被人们害怕,欲除之而后快的年兽一族!
要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她的清白全毁了,她的爹娘不知道会怎么想?她真笨!居然被人吃了都没感觉。
她深刻的记得他的手如何的抚摸过她全身,她忘不了他的嘴碰触她的唇的滋味,她想起他那张邪恶的笑容挑逗她的灵魂,搅得她浑身发热,面红耳赤,心如小鹿乱撞。
她……她该不会是爱上他了?芊芊双手捂着发烫的脸。天哪!人与年之恋,世俗怎容?她该怎么办?
“动作快—点。”宁静的山林忽然传来人声拉回她的思绪。
这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人?她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脚步不知不觉的朝声音来源而去。
从山径拐进蔽日的森林,披荆斩棘的穿过盘根错节的枝叶,她小心谨慎的拨开茂盛浓密的草丛,倏地,柳暗花明,眼前出现刺眼的阳光,她眨一下眼适应后睁开眼。
草丛后出现—个大窟窿,就像干枯的洞庭湖,—条潺缓溪流在矿场边蜿蜒而过,形成一白缎似瀑布直坠无底深渊,方圆百里光凸凸的一片寸草不生,却布满了人,而且那些人似乎非常忙碌。
由一个山洞的地方进进出出的人推着空的木车进入山洞,不一会儿推着满载砂石的木车出来,倒进比邻像马用的水槽般又长又大的长方形石槽里,石槽上方有根巨大的树,树心似乎被掏空,一根接着一根牵引溪水,透明澄清的水自树管中流出.流入石槽,冲刷着那些石头,石槽下方有个流孔流出泥水流回溪中,而石槽内沉淀下来的重物一片银光闪烁。
数十个人站在石槽边,检视石槽,挑起—个个银亮的物体,而后放进竹篓里,接着就有马车运走装满银石的竹篓。
那是银矿!芊芊灵光乍现。
他们应该是在挖银矿。
可是这天山穷乡僻地,根本人烟罕至,这些看来不是西域的人怎么会到这山里采矿?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根本是宋人,可……这里是西域啊!他们为什么挖矿?
以前在京城她记得挖矿的工作好像隶属皇帝身边亲信的大官管,肥水不漏外人旧嘛,有钱当然国库藏。
只是就算是京城方面要派人来采矿,应该要知会地方父母官呀!更何况此地不在宋境内,而她也没听爹提起过,否则依爹那种贪财的性子,怎么可能错过这种可以捞大油水的机会,就算不能污钱,起码可以收管理费。
还有挖矿怎能随意挖?虽然银矿也有私人的,多为制作首饰珠宝用,就算开挖也有一定限制,银锭分官银和私银,官银都会在银锭底刻上铸造的时间,而私银是开放给银庄刻印,严格的限额,一般市面流通多为官银。
要知道钱不能乱铸的,要是铸太多会搅乱货市,严重造成通货膨胀,影响社会经济,人民生计,造成朝代局势动荡不安,无法弥补的后果。
这时,人群之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影让她差点叫出声,是年昕舜!
为了确定自己是否有看走眼,芊芊用力揉揉眼睛,拨开覆盖视线的杂草,她探出头仔细瞧。
真是他!
他怎么跟那些人有说有笑?难道他跟他们也是一伙?芊芊心中迷惑,懊恼着距离太远,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私心下她希望他不会骗她,她相信他不是最近一连串命案的罪犯.
她决定上前一探究竟,匍匐移动,忽然瞥见身旁有许多盘根纠结的树根正裸露在光凸凸经挖凿过的山壁上,她随手抓—个粗如碗口的树根,毫不犹豫的慢慢攀爬向下。
第七章
山窟中平坦处,忙碌的人依然继续开凿挖矿的工作,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骑马来到这矿坑。
“爹,你怎么来了?”一个獐头鼠目的高瘦男子走上前。
“维仁,进度如何?”福态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抚髯,他正是巫家老爷,东镇第一富巫大富。
“很顺利。”巫维仁眼微眯,微妒的评估巫大富身边玉树临风的俊美男子,英俊潇洒得让他很刺眼,他可是东镇上第一美男子,多少姑娘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怎么可以有人比他俊?“爹,这位公子是……”
“我来介绍,这位是黄公公身边的人,年公公,这次被派来视察我们挖矿的进度的;他是我小犬巫维仁。”每次挖矿的计划都进行得很顺利,私下进行中没遇到阻扰,相信事成之后黄公公肯定不会亏待他!
英俊男子倨傲的睥睨,“你好。”接着便看也不看巫维仁,佯装四处看看,而他正是年昕舜。
原本他是要上巫府察访,结果却碰上巫大富,会当上黄公公信差全是阴错阳差被巫大富误认,于是他就将错就错。
从他们对话,他记得黄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覆手遮天,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污了不少钱,只是没想到黄公公除了在朝廷污钱,在这隶属西域的天山还有矿产事业,想必是见不得光的事,伪造官银图利,这样看来黄公公的油水不少,或许可以找个时间上黄公公府上坐坐顺便捞捞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