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昕舜挣扎着该不该叫她,理智和欲望开始争吵,因为眼前美景让他屏气凝神,无法移开视线。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理智才龟速的爬回他春色无边的脑袋。
真是单蠢的笨丫头,想着泡温泉,却没想过这山林中就算人烟稀少,但还是有不少毒蛇猛兽出没,她不怕被温泉附近出没觅食的野兽当食物吃掉,至少也要有女性的自觉,万—被意图不轨的男人瞧见怎么办?像他!
看着她这样无邪荏弱的模样,年昕舜相信他会变成她口中的色狼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她要负全责。
无声无息的爬上她顶头的大石块上,他俯瞰底下倚着岸边沉入梦乡的她,他血脉偾张,呼吸不自觉变得浊重,心跳失序。
冷静下欲望,他心里清楚如果再放任她泡下去,她身体可能会发生脱水现象而陷人昏迷。
他该不该叫醒她呢?他敢肯定叫醒她之后,首先是石破天惊的尖叫,少不了暴力相向及洪水开闸。
有声音!
毫无预警的她张开眼,正好与他的的目光相接——
“啊——”突来的尖叫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他,夹杂着惊涛骇浪与碎石齐飞。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年昕舜捂住快被震破的耳朵,一边闪过向他身上喂来的水箭和石头,一边退。
震惊、羞愤充斥着她,趁他手忙脚乱,芊芊纵身抓起—旁的衣服,一甩的迅速包裹住赤裸,“色狼,卑鄙,下流,无耻,你不要脸!”随着每骂一句;她就扔出—块大石头。
“别扔了,那个你拿不动。”只见她双手举起她能力负荷之外,比她身体还巨大的石头要朝他掷,他倒抽口气,
“啊——”芊芊没经大脑的抱起身旁的巨石,后果是颠颠倒倒的往后,嘴里尖叫着,冷不防脚下踩空,她身子失去平衡。
“危险!”说时迟那时快,他在她踬跛的往后倒下之前,迅速揽住她摇晃的娇躯,忍受耳朵再次遭受凌迟,他伸出手掌运气一震,打飞她手中的巨石,轰然一声巨响,震撼附近的飞禽走兽,大石块被炸开似在半空中进裂四散,他用身子护住她,然后是水花四溅,一个利落的翻身,他以自己身体当了垫子,让她免于撞到溪底,痛的是他自己。
这—切发生在电光石火—刹那,对他宛若经历—场生死斗。
对呆住的芊芊而言,她只想到一件事——尖叫!
“淫贼,别碰我!”她花容失色的想推开他,拼命的想站起的后果是脚绊到他的,反而跌人他怀中。
她重重的撞击他胸口,他发出一声闷哼。
“出了什么事?”屋内的穆娘被引了出来,乍见交缠在水中相拥的一对,一个白袍浸湿到半透明;一个衣衫凌乱不整的趴在年昕舜身上,半裸香肩,一条雪白大腿横陈在底下人的腰边,刚好跨坐在他的两腿中央,这活色生香得足以让人喷鼻血的春色让她羞得回身。
“你们……”穆娘微侧着头颅睨,不知该说什么,羞窘得舌头打了结,“你们……你们还好吧?”没想到他们关系进展得那么快,火热的激情惊天动地,像是要昭告天下他们的“关系”。
“穆娘,你误会了,我跟他不是……哎唷。”挣扎着起身的芊芊,不小心踩到温泉滑不溜丢的石床,“趴!”的再度趴到他身上。
”呃……”石雨、跌倒、撞击,躲过前三次灾难,这次没能躲过她刚制造的浩劫。
涔涔汗珠自年昕舜额头淌下,他咬紧牙关忍住下体那抽搐的剧痛,远比人加诸在他身上的火刑烧烙还痛。
该死的。她撞到他的重点部位了!
“你这下三滥的偷窥狂,都是你害的!”没发现自己做的“好”事,芊芊捶打他硬如铜墙铁壁的胸膛,这下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芊芊,你……呃,要不要先起来换个衣服?”穆娘悄悄的睨视,替被压在她底下的年昕舜掬一把同情泪,居然爱上这凶恶的粗暴女,看他俊美的脸庞扭曲变形,一副很痛的模样。
再次尖叫声蹂躏年昕舜可怜的耳朵,他痛得动弹不得,连抬起手捂耳朵的力气都没有。
芊芊跳起,羞惭的拔腿就跑,无意识的踩过他的身体,刚巧脚落在他“重点部位”……
“啊——”这次换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而她浑然不晓得对他造成二次伤害,只想逃离这窘迫难堪的一切
这惊心动魄的场面看在穆娘眼里,她再也忍不住笑出来,笑到眼角渗出眼泪,有多久了,她没这样放松心情,久到她忘了喜怒哀乐。
“穆娘,很高兴小弟我娱乐了大姐你。”痛苦的年昕舜勉强的以手支地,艰难的坐起,悻悻然的挤出笑。
“抱歉。”穆娘忍俊着,觑了觑浑身湿漉漉变成落汤“年”的年昕舜脸上发青发白,“看样子你好像很痛?”
“不是很痛,而是非常的痛。”年昕舜咬牙切齿,这笔帐他记下了,他要她用—辈子来偿。
穆娘注意到他的异样,恍然大悟,“她出手还真准……哈哈。”克制不住的笑意进出嘴。
年昕舜也觉得好笑,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那么惨烈,向来都只有他整得人抱头鼠窜,屁滚尿流哭爹叫娘,何曾如此狼狈?这次风水轮流转,他被这粗暴莽憧的笨丫头整惨了。
这或许就是俗语所说“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他栽了!
笑着笑着,穆娘思绪飘离到回忆,甜美的过往跃上唇角,渐渐的黯然取代了笑,她脸上失去光彩。
“又想起那个抛弃你的懦弱没胆的人?”自水中站起,边扭干水渍的年昕舜注意到穆娘的异常。
“他不是。”穆娘为心中的他辩驳。
“不是,那为什么迎亲当日没出现?他抛弃你,让你在族里众亲人面前丢脸,甚至沦落被驱逐出……”
“别说了,我相信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去骗鬼吧!都已经那么多年,就算发生意外,他也该捎个信,而不是让你等他十数年音讯全无。”年昕舜走到她面前,执起她的手,“穆娘,别再等了,他不会来的。”
“年昕舜,你这无耻之徒,我……”这一幕恰巧落在换好衣服正冲出来找他算帐的芊芊眼里,震惊失神了片刻,“啊!对不起,你们慢慢聊……”她尴尬的闪回屋内。
“芊芊。”穆娘回头,忙不迭的抽回手,瞪一眼安之若素,脸上看不出形色的年昕舜,“糟了,她误会了,你还不去同她解释。”
年昕舜耸了下肩,“你的事比较重要。”至于他的芊芊娘子,她欠他的债可多了,他会要她一辈子来抵。他心中已有计划,表面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我已经叫黑灵去查,过几天就会有消息。”
“阿舜。”穆娘有时真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放心吧,该我的跑不掉。”年昕舜老谋深算的阒眸闪过—道狡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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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怎么了?
背抵着门,芊芊心慌慌的想起撞见那一幕时,她心脏瞬间像被针扎进去,突然的疼痛让她不知所措,这种情绪分不清是什么,嘴里酸酸甸甸的,胸口闷窒得喘不过气,她以前从来没遭遇过,她只好选择当只鸵鸟。
“芊芊。”敲门声响起
是穆娘。她拉开门,嘴角弯起,“有什么事?”殊不知脸颊肌肉却相反往下垂,笑得比哭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