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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怕我?”

  “怕你?笑话,我还想揍你。”话未完。身子暴起,一个飞踢后,拳雨骤下,她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别打。别打了,饶命。”那个年兽发出凄厉的惨叫,眼眶黑了,鼻梁歪了,嘴也肿了。

  “臭年兽,我的拾凤妹子呢?”再加一踹。

  “哎唷!我不知道,是有人给我钱叫我假扮山里的年兽。”那个年兽被打倒在地,哀鸣中脱口而出。

  “我看得出来,你银粉没涂好,衣服上全都是,还有既然要涂银色,就别漏掉手还有脖子。”凭他的伪装?骗三岁小孩吧!

  伪装者这才明了自己犯了大错。“女侠,饶命。”

  “是谁叫你扮年兽?”揪起假年兽的衣襟,她挥起拳,

  看来最近发生的—连串怪事是有人蓄意,并且嫁祸给年兽,反正大家都迷信,再加上没有人真正见过年的模样,也没有人有胆子上山.年是否存在也没人能证实真伪,使得谣言甚嚣尘上。

  “他只是听命行事的小喽啰。”低沉悠扬的嗓音穿过密林。

  “怎么又是你?!”芊芊回头,白了年昕舜一眼,见到他安然无恙,她的心房—仁积压着莫名的郁闷消失了。“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芊芊娘子,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伤了我的心。”年昕舜垂眉,故作捧心的可怜模样;

  ”年昕舜,我警告你不要叫我娘子,我不是你娘子。”芊芊懊恼着每每被他在言词上吃了豆腐而不自觉。

  年昕舜哀怨的一瞥,“你还真狠,用过就丢,枉我日夜不眠不休,衣带未宽的照顾生病的你。”

  “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你丈夫那么爱你,你怎能抛弃他?”被揍得半死的假年兽替年昕舜说话。

  “你闭嘴!”再一拳。活该,讨打。

  “芊芊娘子,我们之间的事你又何须拿外人出气。”年昕舜为惹上芊芊这女暴君的假年兽掬一把同情的“鼻涕”。他也想揍这仿冒者,不过既然有人代劳,他乐得闲在一边纳凉。

  假年兽拼命的点头。

  “年昕舜,你说够了没,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引起误会,害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芊芊既羞又怒,偏偏口舌不是她擅长,她只会拳头,再赏那个假年兽一拳。

  “女侠,我又没开口,你为什么又打我?”假年兽甚感委屈的捂着变成乌青的熊猫眼眶。

  “我高兴。”芊芊扔开假年兽,气呼呼走到装模作样的年昕舜面前,伸出食指直戳他胸膛,”年昕舜,你要钱就到东镇上我家去讨,现在别来烦我,离我远一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结果痛的竟是她的手,他的衣服里不知装了铜镜还是穿了盔甲,震得手指发麻发痛,她忙不迭收回手。

  年昕舜含怨的瞥去一眼,眸底闪过一抹狡狯,“芊芊娘子,你说这话真伤人,枉费我这么关心你,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让你受苦。我衣服底下的淤青哪块不是你的杰作,谁叫你是我的芊芊娘子,你要对我怎样都没关系,别把气发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伤了你的小手,痛在我心扉。”

  “对嘛!你别打我。”假年兽怯懦的瞟着凶恶充满暴力的芊芊,同情的看着年昕舜,居然娶个河东狮。

  “我发现你有当戏子的天份,这么恶心的话你也说得出口。”芊芊翻翻白眼,她怎么会遇上这厚脸皮的色狼?她转身到假年兽身边,“还有谁叫你开口的?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再补上一脚。

  “哎唷!夫妻床头吵床尾合,你跟他吵架,干嘛打我出气?”可怜的假年兽无故当了受气包。

  “你还说,谁跟他是夫妻啦!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芊芊咆哮,揪起假年兽,火大的乱拳乱脚齐飞。

  年昕舜抿嘴忍笑,故作惊慌的叫,“芊芊娘子,别打了,快住手,他快被你打死了!”可恶的人,敢假扮年一族骗人,真是七月半鸭子不知死活,生死簿上替他先画押。

  芊芊硬生生拉回半空中高举的拳头。“不许你再叫我娘子!”他害她失去理智,她差点把重要人证打死。

  “别……别再打了。”假年兽全身体无完肤,嘴歪眼肿大,牙掉了大半,被她打去半条命,他气若游丝。“我什么都招了,钱也给你。”心里直后悔为什么贪图一点银两来假扮年遇到这粗暴的丫头,这一身伤所需的医药费,这次赚的都不够赔。

  “很好,算你识相,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芊芊搜括他呈上的银袋揣入怀里,“还有这个就当作呈堂罪证。”看着鼻青脸肿,看不出人样的假年兽,她咽下口中的噗哧声。

  “我叫哈里,是东镍西村人氏,没有工作,靠打杂维生,有天有个穿着华丽的人到我家,我认识他,他是巫……”话未完,人已往后倒下。

  “继续说呀!”芊芊揪着他拼命摇。

  “别问了,你看看他的背。”年昕舜冷静的开口,顺便退个三步别开眼。啧,红!他太在意她,以致来不及制止暗中的敌人。

  芊芊翻过哈里,倒抽一口气,一把银晃晃的飞刀由后背穿透他的心口,鲜血濡红他的衣裳,而她竟然没发现!芊芊骇然变色,不自觉得松手,哈里虚软的倒卧在地。

  芊芊拍拍他,“你醒醒,我话还没问完。”这一手掷刀可见杀人者比围堵他们的更上一层,“可恶,线索又断了。”芊芊懊恼的放开见阎王的哈里,仍气不过的踹他两脚。

  生前挨揍,死后仍不得安宁,年昕舜不禁要为他哀悼。

  “他已经死了。”年昕舜好心的说,上前小心翼翼翻侧哈里的身体,忍住晕眩的感觉审视那一刀毙命的伤口,既准又狠,足以见对方意在杀人灭口。

  “到底是谁干的……谁?”倏地,树叶唏簌的微响惊动芋芊,她转过头,眼尖的扫见路的尽头一闪而逝的黑影,不假思索的拔腿去追。“一定是那个人干的,站住,别跑。”

  “芊芊,别追——该死的。”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大脑?穷寇莫追这四个大字没念过至少也要知道意思、

  年昕舜根本来不及喝止冲动的她,只得提气赶紧追随她。

  不—会儿。在山径转角发现她颠簸的步伐仍逞强的向前走。

  “芊芊。”看到她以剑鞘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他惊骇的倒抽口气。她该不会遭到毒手了吧?

  她勉强挤出虚弱的微笑,接着人往后倒下。

  这一幕让他心脏停止跳动,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恐惧,就算是被爆竹攻击也没这样深沉的害怕。他赶紧飞奔到她身边,在她着地前的那一刻抱住她软绵绵的身躯,大气不敢喘一下。

  “芊芊,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担忧她是否受到那刺客的暗算,他小心翼翼搂着她,仔细检查她的身体每一处。

  摇摇头,她有气无力的问:“那坏人呢?”

  “跑了!你这笨蛋,不衡量自己能力就轻举妄动,对方可是会暗箭伤人的杀手,要是使毒或设陷阱……”话被打断。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有完没完,比我娘还唠……哎唷。”记忆中总觉得以前好像也遇上像他一样的人,是在什么时候……

  她痛苦的呻吟声狠狠的鞭打在他心房上,“你怎么了?哪里痛?我带你下山去找大夫。”

  早该知道她是急惊风一族,行动比思考快,做事不经大脑,做了再说,连她爹娘都管不住她,她能活到现在是阎王可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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