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萦摇摇头,信任的目光迎视他。
「我好怕自己又让妳心碎一次。」他看向她的眼神带点忧伤。
「我没有。」她伸出双手圈住他脖子。
「妳确定?」他又问一次,专注眼神直勾勾看着她。
「我知道一定哪里出了差错,但那时候我只是不想现场谈,万一对方是你的前女友,或是……我希望等你处理完,再过来跟我解释就可以了。」她信任他,但不代表她愿意待在现场看他「处理事情」。
「可是妳看起来好沮丧,又好像在生气。」东方赋双掌捧起她的脸,庆幸她现在已经抛开那些情绪。
「我沮丧是因为又发生这种事,生气是怪你居然还把女人带回来处理。」可萦在他怀里,耸耸肩。
「我身边已经没有这种需要『处理』的女人,不过家族里的亲戚倒是不少,扣除我妈,还有一大堆有的没的。」东方赋呻吟。
想到这些,他就头痛。
「哪有人像你这样形容家族成员。」她轻笑。
「绝对有,尤其当这种所谓的家族成员,多到令人愤怒又无奈的时候,我反而会羡慕妳。」
他没有在开玩笑,也不是单纯的安慰。
「羡慕我身边都没什么亲朋好友?」她挑高眉。
「至少耳根比较清静,最恐怖的是,我的老婆还差点因此跑回『娘家』。」东方赋知道她释怀了,便开始拿她刚刚的反应调侃她。
可萦噗哧一声笑出来,「我还没嫁你,哪来的娘家?再说,那只是我的房间而已,不是『娘家』。」
东方赋双手改为一手托住她臀部,一手护在她背后,以免她不小心滑跌下去。
未料,可萦在调整位置时,女性阴柔的部位不小心擦到他阳刚的象征,一瞬间,他马上有了原始反应。
「对我来说,事情严重的程度跟那差不多了。」东方赋脸色猛然一变,咬紧牙根,尽量语带轻松地开口。
「大惊小怪。」可萦轻斥。
她不看他,整个人舒服地蜷缩在他胸前。
「我很庆幸自己大惊小怪的功力越来越好,六年前,我就是对所有事情太过自信,才会让妳有机会从我身边溜走六年。」显然,他并不认为大惊小怪有什么不好。
「你的自信实至名归,虽然我从你身边离开,但心却一直停在那里,想要爱其他男人也不可能。」她坦承。
跨年的夜,极冷,她一面说,同时往他怀里又动了动。
东方赋无声的倒抽口冷气,下半身的反应越来越坚硬明显,想要她的欲望那么强烈。
如果不是顾忌着他们还有话没谈完,他一定会马上将她压向沙发,为两人狂烈却又温柔的一夜拉开序幕。
「这一点,我们倒是默契十足。」他从牙关里挤出这几个字。
「其实我很羡慕你有个大家庭。」
可萦的话题一转到这里,东方赋立刻在心底痛苦呻吟。
看来一时半刻无法结束谈话,他必须咬牙跟体内勃发的欲望奋战。
「不用羡幕,迟早我头顶上压着的那些重担,也会落到妳肩上,光是记亲戚名字,就够妳瞧的。」这不是威胁。
「听起来好像很可怕。」她接收到了。
「其实也没那么可怕,通通叫亲爱的,轻而易举也可以打马虎眼过去。」他放在她臀部的手掌正在迟疑着,是否应该把她压向自己。
「我不喜欢打马虎眼。」
「那我就在妳耳边小声提醒,毕竟我已经陆陆续续记这些人的名字三十多年,纯熟度妳绝对可以信任。」他不希望她因此感到负担。
「赋,怎么办?」可萦突然在他怀里扭了一下,仰首,一眼望进他正小心隐藏痛苦的眸子。
「什么事?」声音低哑。
「伯母她……我给她的印象一定很差……」这就是她最担心的事。
同一时间,可萦一看见那双痛苦又压抑的迷人黑眸,马上知道他的状况,尤其当她不经意碰到他的硬挺后,还能清楚察觉他浑身猛然一震的力道。他的自制力无法不令人佩服。
「不关妳的事,是她自己没打声招呼就跑过来搅局。」事实上,东方赋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有权表达不满的受害者。
「可是我刚刚……」
「妳刚刚的表现没有不对,除了不听我解释那部分比较伤人之外,吃醋纯属可理解范围。」他努力扯开一道无害微笑,自嘲道:「万一妳不吃醋,我觉得我的麻烦会更大。」
「我知道自己吃醋似乎让你觉得很乐,但是我担心的是你母亲对我的观感。」她还是很担心。
「妳完全不用担心。」
「为什么我就是没办法像你这样乐观?」可萦看着他逐渐黯沉的眸子,暗自感叹这男人的自制力。
到最后,她甚至有些搞不清,到底是他的自制力太好了,还是她的魅力根本不够大?
「因为妳忘记她『老人家』刚刚临走前交代的那句话。」东方赋因过度压抑,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薄汗。
「什么话?」
「暗示我们应该『增产报国』的话。」
「东、方、赋。」可萦扬声警告。
「找我有事?」他眼中充满戏谑。
「我想告诉你,我要回『娘家』了。」才说着话,她就假装想要站起身,移动之间,还故意很不小心地轻轻擦过他的下半身。
「妳愿意答应嫁给我了?」不然哪来的娘家?
他不让她走,一手扣住她手腕,轻扯,轻松让她再次跌进自己张开的怀抱里。
「这是一种形容,你自己刚刚说的。」她连忙撇清。
东方赋皱起眉,黑眸中布满痛楚,她分不清里头压抑欲望的痛苦多一点,还是她暂时不考虑结婚的回答影响多一点。
「可萦,真的不考虑吗?」
「我会考虑,但是等我这阵子把工作忙完,不然至少也要告一段落,好不好?刚拿下奖项,最近很多Case指定找我。」她试着分析。
「我知道。」末了,他叹气。
「抱歉。」可萦满怀歉疚。
「妳永远不用对我说抱歉,不过——」东方赋看着她的眸色转深,隐忍了两天的欲望正在啃食他所有理智。「妳要补偿我。」
「我不会煮饭。」她脸上浮现出微笑。
「我有自己的厨子。」现在他总算知道,这女人其实很清楚他现在快要爆炸的状况。
「我不会洗衣。」她还再说。
「我有专人帮忙打理。」
「我——」她还想说。
「妳只要安分的永远爱我就好,可以吗?」东方赋不理会她未完的话,决定今晚忍耐极限到此为止。
他伸手,将她牢牢压向自己,倾身,在她敏感的颈项间轻吐热气,感觉她不自觉轻颤了一下,一抹坏笑瞬间爬上他嘴角。
「如果你……你也可以做到这点……我就可以……」可萦努力把这些话说出口时,已经忍不住娇喘连连。
东方赋没有再浪费时间,迅速朝她所有敏感带进攻,直到她瘫软在沙发上,他站起身,将半裸的她轻松抱起。
他抱着她,直接走进浴室里,在放下她之前,贴在她耳边低喃着——
「我爱妳……此生不渝……」
第9章(1)
半年后——
在男方家长的催促下,可萦和东方赋终于乔出几天时间,可以飞到拉斯维加斯与东方家长辈们见面。
这次出国,除了会见所有亲戚之外,东方赋心中最大的计划是求婚。
虽然他们的工作都很忙,但他实在无意继续这样拖下去,他爱她,希望她享受所有他拥有的任何东西。
引爆他有此想法的关键点,发生在大约一个月前,可萦到他旗下副产业的百货公司购物,身上现金不多,塞在名片匣里的信用卡都忘了带,直到结帐时才赫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