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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页

 

  “喔!原来是近亲,这也难怪……。”小云咕哝一句。

  骆云香何尝不想说,但她还有自知之明,不敢太放肆,微皱眉头道:“小云,不得无礼。”

  小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但听到这话的曹隽才脸呈猪肝色,面子挂不住之下就不再摆好脸色,大声怒斥:

  “见你是读书人本官才让你三分,没想到你竟纵仆如此无礼,今天本官若不将你治罪,焉能服人。”

  “曹老,区区小事何必……。”贾大人见事情闹僵了,连忙劝道。

  “这虽是小事,但我若连小事都不能处理好,焉能竖立威信。”曹隽才抑不住心中高张的怒火,目光杀人似地投向骆云香主仆。

  “小姐,闹僵了怎么办?”小云见状,惊慌地在骆云香耳旁低语。

  “哎,没办法。这种恶官自己都纵容下属随便乱来,还有什么威信可言,所以只好抓我们建立威信了。”任性、骄蛮的骆云香俏皮地眨眨眼。“所以现在……我们溜吧!”说完转向渔夫道:“老伯,这船够快吗?”

  “当然,我们捕鱼人家的船要不快哪能抓到鱼。”渔夫当然明白这位公子爷在想什么。

  “虽然不比那艘大船快,但也不至于输给它,只要公子爷一声命令,小的必定使尽全力。”

  因此一场河上追逐元赛就此开锣了。因为这条河并不宽,马上吸引两岸围观的人潮,还有人以此为赌注。一时之间加油、吶喊助阵之声不断,简直比端午赛龙舟还热闹。

  曹隽才眼看两岸围观的华众渐多,而自己这艘递船总差那么一点,就是追不上那条破渔舟,脸色也愈来愈沉重。

  骆云香主仆可乐歪了,直在船尾嚣张地又叫又闹,有时用手指勾勾像在唤狗似地——来呀;有时兴致勃勃喊——快呀!就差那么一点点……。两人简直玩疯了,而后头那两位官大人早已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糟了!”摇橹渔夫突然大声一叫,“公子爷,前方有艘船快和咱们撞上,你们快抓紧。”渔夫凭着熟练的技术、老道的经验,在千钧一发之际从那艘船尾滑过。

  不幸的是紧跟在后那两位恶官的大船,闪躲不及,眼看就要撞上了。

  “小姐!糟了!”小云忍不住惊呼着。“那艘是渡船。”紧张心急之下,小云已经忘了此刻女扮男装的身分。

  船上有老弱妇孺,这下可惨了。其不该贪玩!骆云香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偏偏自己又不会武功或特异功能。

  突然艘船上一个青色人影飞腾而起,挺身缓住大船的冲力,于是那艘大船便硬生生稳稳地停在离渡船三寸处。船上的大官、小官都因这猝来的紧急停船而跌落河中,成了落汤鸡。

  骆云香主仆、渡船上旅客及两岸的观众都因这一剎那间危机的解除而欢腾鼓舞,却也因大船上一条条落水狗而狂笑不已。

  “你就是那个英雄人物。”洛云扬真后悔没亲眼日睹那一幕精采画面。

  “小姐,那时霍公子只报出霍西郎这个名号而已,那些大官们都吓得跪在地上呢!而你根本不卖他的帐,只当他是某某王公贵族的纨侉子弟。且当他打算亲自护送我们回府时,你还拖着我来个“绕跑”!”小云开心地补述。

  “谁要你多嘴。”洛云扬厌烦地白了小云一眼。他对那些延续的情节没什么兴趣,倒是对霍西郎如何在江中使一艘行驶中的快船停下感到好奇,眼中闪烁着企盼说道:

  “你是怎么让船停下来?可不可以教教我?”

  霍西郎闻言一笑,香儿问的就跟当年间的话一模一样。

  小云亦掩口噗吓一笑:“小姐,怎么你还想学。那叫武功,你是学不来的!”

  “谁说我学不来,我可是空手道三段的高手。”洛云扬边说边击出虎虎生风的一拳。

  这个略具劲道的动作今霍西郎大感疑惑,香儿什么时候会武功了?

  “你是谁?”霍西郎勒马停住冷冷道。一路行来各种迹象让他心里感觉出这个人外表是骆云香,内心却不是她。

  洛云扬被他突然的冷酷无情吓一跳,怔住道:“我……我是骆云香,香儿呀!”

  没办法,在这无依无靠,不熟悉的世界中只有掩藏身分来明哲保身。

  “是啊!小姐是得了失忆症,所以才变成这样。”即使小云心里早已发现不对劲,但她相信眼前的人一定是小姐,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连小云都感觉得出骆云香的异常,而深爱香儿的霍西郎又岂会没感觉,他只是按捺在心中。

  船行江上已两天!

  洛云扬在船上足足待了两天两夜,吃、喝、拉、睡都在船上,起初他对坐船感到新奇有趣,总是东晃晃西溜溜,欣赏这条雕饰华丽、空闲宽广的渡舫,但时间一久茫茫无际的江面及无涯的蓝天苍芎,令他忍不住快大叫——快疯了。

  小云坐在船上就忙着刺绣、缝补衣物,根本没时间和他说话;而霍西郎更是沉闷地吓人,总是以深沉的日光冷眼旁观,不像前几天那样温柔深情;东叔更绝,一上船不是吃喝睡就是钓鱼,真佩服这位老先生镇定工夫,一坐可以一整天,眼睛不离开钓竿。

  船上最闲的就剩洛云扬了!

  他既不会刺绣,也不会像霍西郎那样打坐练功,更不喜欢为了钓一条鱼而待在船边呆呆地看着江面。

  所以他除了吃、还是吃!

  “小姐,你再吃下去。船会载不动你了。”小云一边缝补平南郡主的衣服一遽打趣道。

  “没办法,我太无聊了!”洛云扬认命地盘脚坐在床上拚命吃,吃相、坐相都极为难看。

  “看书、下棋呀!”小云好笑又好气地道。“要不我教你刺绣!”

  “不必了!”洛云扬连忙腾出一只手摇动阻止着。“我可没那闲情逸致去学女人家的玩意。”

  小云闻言好声地劝道:“小姐,你也是女孩子家,夫人也常告诉我要我有空时也教教你,免得你嫁人时什么都不会。”

  洛云扬做出一副大可不必的神情。但仍好奇地问道:“你们女孩子家平时都做些什么?”他觉得有必要问清楚,毕竟现在自己是“女”的。

  小云淡淡地笑道,动作没停下,“嫁人前就待在闺房内刺绣、弹琴、学习三从四德.嫁人后就要随夫了,生小孩、服侍夫君。”她忽地抬头,眼中一抹哀愁,哀白己的命运,但平南郡主并没察觉出。

  “小姐,你还算好,生在好人家,嫁给霍公子,一生衣食无虑,而且你还有疼爱你的老爷、夫人,以及对你情深似海的霍公子。哪像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嫁人前为奴为婢,辛苦了大半辈子,却还要由主子安排婚姻大事。

  连找个对象都不能自主,嫁人后呢!侍奉夫家,煮菜烧饭洗衣挑水这全都得靠自己。”说着又垂下头去,地已年过十八了,已经算是老处女,偏偏至今乏人问津,主子也没替她婚姻做妥善安排,眼看主子就要嫁人难免触景生情!

  “那么可怜,没有半点自由。”洛云扬同情地道,这种情况在二十世纪根木没听说过,若有这种事发生他一定会站在奴婢那一方来告主人一状;而事情却刚巧发生在他身上,他还是那个恶主人呢!

  小云淡淡苦笑着:“当我被夫人买来做丫鬟时我的命运早就被注定了,与其被卖入淫窟,倒不如跟着夫人、小姐,而且夫人、小姐对我都好,我还有什么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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