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个荷包!」
第一天开卖,陶欣然想看看客人的反应,并没有带很多货来卖,然而很快的,不到一个时辰便卖光光了。
第二天摆摊,陶欣然准备了两倍之多的货,同样有减一文的优惠价,花了一个时辰卖光。
第三天,同样卖光光。
第四天起,陶欣然恢复了原价,原本担心生意多少会受到影响,没想到还是卖个精光,原来她卖的簪子和荷包已经传出了好口碑,有不少客人是听闻到这儿有卖漂亮便宜的木簪子和荷包特地前来购买的,亦有客人回头来买,摆摊没几天就有如此成绩,这真是好的开始。
陶欣然打铁趁热放入一些造型新奇或特殊花样的簪子和荷包,客人们的反应也都很好,像是小猫簪子就卖得特别好,荷包她则让婶婶绣了卡娜赫拉的小动物里的兔兔和小鸡,限量贩卖,竟也都大受欢迎,必须要提前预定才买得到。
陶欣然也想不到在短短几天内,她这小摊子竟成了市集上最炙手可热的摊位,每天都赚得盆满钵满,早早收摊,着实让别的摊贩羡慕不已,也让杨氏大呼比卖杂货还好赚。
不过说是赚得盆满钵满,这些东西单价低,只是薄利多销,收摊回家后她们还不能休息,得赶活隔天才有货卖,几乎是天天熬夜赶制,赚的都是劳力换来的工钱,比卖现成品的杂货还要辛苦。
今天也是早早卖光收摊,陶欣然整理好预定的单子后准备打道回府。
杨氏看陶欣然眼下多了一圈黑,知道她这些天没睡好,心疼的道:「我看,预定的单子就别接那么多,要赶这些单还要卖现货,实在是太忙了……」
陶欣然笑咪咪地道:「婶婶,你放心,这预定的货我都有订日期的,还应付得了。趁现在生意好多卖点,好培养更多的客群,说不定能比我预计的更早存到钱开店呢。」她低头摸了摸肚子,「嘿,我也想帮我们小肉包多赚点钱。」
杨氏是在后来才知道陶欣然有着开店铺的梦想,可想而知,卖断洗发精对她打击很大,因此杨氏更想帮助她完成开店的梦想,当然了,这也是她和丈夫的梦想,摆摊卖了大半辈子的杂货,如果不必风吹日晒,拥有自己的店面该有多好?
杨氏心里忖道,她可得快点学会做簪子,好帮上欣欣的忙,不让她太累,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帮她补一补身子。
「都三个月了还那么瘦,这怎么行,可得把小肉包养胖一点,我们买些好吃的再回去吧。欣欣,你想吃什么?」
陶欣然怀孕已满三个月了,倒没有孕吐的问题,这孩子并没有让她受太多苦,只不过她的口味变得很奇怪,原本爱吃的变得不爱吃,反而爱吃平常不吃的。
「小肉包今天想吃酸菜鸭。」她玩笑似的说着。
「酸菜鸭吗?这倒很少人在卖,要上哪里买呢……啊,我想到了,隔壁街的鸭肉面店好像有在卖,去看看吧!」
两人是搭邻居王大叔的牛车来的,王大叔在另一条街上做生意,她们想先去买个酸菜鸭,再绕去找他。
第三章 靠簪子荷包发家(2)
两人挽着手走着,才刚踏出市集,梁德便出现在她们面前。
「陶夫人,我们当家想找你过去一趟,请上马车。」他先是有礼的朝她颔首,然后伸手指了位于左侧大树下的马车。
陶欣然认出这名中年男子,他确实是耿钰棠身边的人,「耿当家找我有什么事?」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上马车呢?
「当家说想跟你谈一笔生意。」梁德只这么透露便不多说了。
陶欣然和杨氏面面相觑,洗发精都卖断给他了,是要谈什么生意?难不成是对她卖的簪子和荷包有兴趣?
陶欣然见梁德挡在面前,让都不让,一副很坚持要她上马车的态度,心想她今天不过去,明天他大概会再来请一趟,这太麻烦了。
「婶婶,你先回去好了。」她朝杨氏道。
「那你要怎么回家?」杨氏不放心的道,这儿离家里可有一段路程。
陶欣然当然可以雇马车回家,可她不想多花钱,于是笑笑地朝梁德开口,「见完耿当家,会负责送我回家吧?」
「是的,请上车。」
就这样,陶欣然搭上了耿记的马车,这还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搭马车,还真是宽敞又舒适,耿钰棠可以天天搭马车真好。
马车一路驶到了耿记商行,这也是陶欣然第一次前来,商行很大,约有五个大店面之广,前面停了几辆运货的马车,工人们正从左边的侧门运货进去,足见耿记一天要进的货有多少,先在这里汇集,再分送到各个铺子,正中央的大门进去看起来是办事处,就像现代的办公大楼。
「往这边走。」
梁德将她带往右边的侧门,走进去后要爬楼梯,陶欣然有孕在身,她扶着扶手,小心翼翼往上爬。
上了二楼,她被带进一间房里,看起来像书房,她想是耿钰棠的办公室。
耿钰棠坐在一张书案后看帐本,看到她来了,眼底似藏有阴霾的横了她一眼。
陶欣然刹那间感受到一股压力,心里有点惶然。
怕什么!是他主动找上她谈生意的,他有求于她!陶欣然摆出气势的道:「耿当家,听说你找我谈生意,是要谈什么生意呢?」
耿钰棠放下了手上的帐本,开门见山的道:「听说你在市集上卖簪子和荷包,我看过了,做得颇精致的,花样也很多,有想过要卖断给耿记吗?」
他居然还真的是为了她卖的簪子和荷包!
「耿当家,很谢谢你看得起我,可我不想卖断,我想要自己卖。」陶欣然毅然决然的拒绝,「那么,我要回去了。」
耿钰棠见她说完就转身离开,眼神倏地复杂起来,虽然说他确实对她卖的簪子和荷包感兴趣,可这只是把她找来的借口,他其实另有目的。
在她签了卖断洗发精的合同后,耿钰棠便派人查了她的事,查出她被一对姓陶的夫妻在四月底从扬州带来京城,他们对外称她是他们的远房侄女,说她是丈夫过世了,无依无靠才来依亲。
她说她没去过扬州果然是在说谎吧,这世上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会出现在他面前不是凑巧,何况又刚好是四月底从扬州来到京城,要他怎么不怀疑她和那个女人不是同个人?
可接下来他费解了,她交出洗发精的配方,示范作法给师傅看,确认了成品的品质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过,竟安安分分在市集摆摊做生意,卖起了簪子和荷包,而且刚刚还断然拒绝了他卖断的提议。
为什么?卖断给他,除了可以得到一笔钱,还可以跟他有更多接触的机会,她竟拒绝了,甚至说走就走……这是在欲迎还拒吗?
他真是愈来愈摸不透这个女人,她看起来并不想亲近他。
另外,他也查到她急需用钱的真相,原来是那陶家夫妻惹上了市井流氓欠了债,那笔钱是她要用来替他们还债的,邻居们也说她很乖巧孝顺,这让他感到矛盾,她这个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耿钰棠为此困扰,不弄个清楚他心里就像卡了根刺,不如直接戳破她,问清楚她为何装作不认得他,是不是另有所图。
「你说了谎,你确实去过扬州。」他在她背后说道。
陶欣然浑身震住,难以相信听到的话,她回过头,瞠大眼瞪他,「你……你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