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那么大的分量?!
忽然间,虹爱生平第一次有想站起来逃走的冲动。可惜念头才起,那厢总裁办公室的雷京威已走出来替刘伯刷卡开门,让他进来。
「刘伯。」
刘伯送上两大便当,「少爷,你的午餐,页难得你会打电话回来。」虽然是为了吃。
「谢谢你刘伯,我已经很久没尝到刘妈的手艺,还真有点怀念。」他接过便当闻香一下。
「呵呵,这都是刘妈特地为你准备,你爱吃的。」刘伯慈祥的望着看着长大的雷京威,不禁好言道:「少爷,不是刘伯爱说,你那么久都没回家,那么大房子只有我跟刘妈两个人,老爷夫人又在国外,家里空荡荡没什么人,你何不搬回家住?从家开车到公司也不用一个小时,你不要住公司啦,搬回来家里,吃住方便,要不叫小李来接......」
「刘伯,我公司事情多,一有空我会回去。」打断刘伯的唠叨,迅速接过大便当,雷京威朝秘书办公室走去。
虹爱不禁想她可不可以装睡,已经来不及,他已经看到她好奇地睁着骨碌碌的晶亮眼眸。
「喂,起来,吃饭了。」雷京威粗声粗气,将几乎比她头还高的便当餐盒搁在她桌上。
「这位小姐是......」刘伯跟着雷京威发现她。
「新来的秘书。」雷京威轻描淡写,不希望引起刘伯任何联想,也就没替她多做介绍。
原来少爷难得打电话回家是为了这小姐,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刘伯眼睛为之一亮。
「小姐,妳好,叫我刘伯就好,妳叫欧阳虹爱!」刘伯留意到她桌面安置黑底烫金字的名牌。
虹爱脸颊肌肉抽动着,颔首行礼,「刘伯,你好。」看来这老人家跟姑姑一样喜欢乱点鸳鸯谱。
「刘伯,没你的事,便当盒我会吩咐小李带回去,你先回去。」雷京威没错过刘伯老眼闪烁、贼兮兮。
「好好,有需要就打通电话,我再送便当来。」
「不用了,公司附近那么多吃的,饿不死她。」她是杜杰明那小子的责任,与他无关。雷京威在心底告诉自己。
「少爷,话不是这样说,外面餐厅的食物不干净,也不知道有没有残留农药,还是我叫刘妈每天准备。」
「谢谢刘伯的好意,真的太麻烦了,还是不要......」光吃那么大的便当,她就觉得浑身无力,懒得举筷。
「一点都不麻烦,那我先回去了。」刘伯笑咪咪的离去,他得赶紧回去跟刘妈报告好消息。
「他好象误会了。」八字还没一撇。
雷京威一脸黑煞,「吃妳的饭。」他不是笨蛋,不会没看出刘伯精亮的老眼透着算计的奸笑。
「太多了。」虹爱眉黛轻颦起。
「叫妳吃就吃,妳还啰唆什么。」这女人竟拿乔。
「我可以选择不吃。」他凶什么凶?虹爱干脆闭上眼,省得看了心烦。烦,何曾她如此心浮气躁?
向来除了她摆不平的哥哥们,已经没有任何人事物能引起她的情绪波动,为什么跟他碰上没几次,她就无法平心静气?
「妳......」雷京威咬咬牙,强抑着愠火,「是不是要我喂妳?」想起杜杰明对她体贴呵护,胸口的一股郁气闷烧着。
「你会喂吗?」她撑开沉重的眼皮,不信一副高高在上气势凌人的他会纡尊降贵。
「妳这是激将?」雷京威阴騺的盯着她,误会她的心机,原来她跟一般女人没两样,为的都是引起他的注意。
「你想太多了。」虹爱没那么迟钝,不难读出他眼底的唾弃。
「我只问一句,妳吃是不吃?」
「吃,不过我很挑食,我得先声明。」她长叹口气,毕竟这份心意是他请人千里迢迢送来,再怎么懒,还是给他这个大男人一点面子。
「没关系,吃不下再给我。」听她愿意吃,他心房的乌云忽然散去,比发明了新软件还雀跃。
「这怎么开呀?」虹爱懒懒移动玉手,试图打开便当,却摸不着头绪,眉黛渐渐深蹙。
「妳真笨,连这么简单也不会。」雷京威没好气,两手在提把附近圆点一压,便当开了,香味四溢的菜色分层的摊到她面前。
「原来是这样开,总裁你好厉害。」
收到她崇拜的眸光,雷京威不免有些沾沾自喜,等等!为什么他要帮她打开便当?「没有汤匙筷子。」
这小秘书还真懂得得寸进尺。「自己把便当盖子翻过来。」不愿鸡婆的再次为她所利用。
「哎呀,好烫。」虹爱被烧烫的盖内温度给烫的抽回手。
「妳怎么那么笨,不会等它凉一些再拿。」他不假思索的拉起她到洗手间冲水。「妳看妳手指都红了。」
虹爱噙着下唇,忍受他迅雷不及掩耳的专横举动,讶异粗暴的他不经意流露的温柔。
她被他圈在宽厚的胸膛里,鼻间呼吸到的是他男性的古龙水,淡淡清新的味道包围她﹔还有他浊重的气息吐着呵斥声就在她耳边,倏忽,她觉得在他巨大的手心中的她变得好娇小。
「这是保温便当,里面当然很烫,饿也不用那么急。」雷京威不自觉自己不知何时也变成婆婆妈妈一族。
「现在妳不要动,我去拿药给妳擦。」冲完冷水,扶着她回位子上坐。
他似乎忘了她伤了不是脚而是手?
目送他迅速的消失在门边,虹爱的心窝暖烘烘,有一个角落悄悄的被他的温柔入侵了......
不一会儿,他拿了药膏回来,她赶紧装作若无其事,怕被他发现那脱序的心跳流泄心情。
「手伸出来。」他拉过一张椅,二话不说,主动的替她上药。
清凉的感觉自指尖通过微血管直达全身百骸,还有另一种灼热感悄悄的自他温柔的大掌入侵她的身体。
「难怪杜杰明非要人时时盯着妳,一个不留神就发生意外。」想到她被烫到的瞬间,他的心脏也被烧到似的灼痛,会是那一吻的后遗症吗?她是杜杰明的女人,他警告自己。
「没有。」虹爱闷闷的说。
「没有什么?」雷京威不舍的眷恋她的手心那细致的肤触,不知不觉的将她整只手都涂满药。
「我没有男朋友。」她盈满晶灿灿流光的星眸注视他。
雷京威心脏陡地一跳,忙不迭的低下头,「妳在胡说些什么?杜杰明不是你的男朋友?否则他干么拜托我来照顾妳?」
原来他的温柔是因为表哥!虹爱挨一记闷棍。
「你擦过头了。」她口气冷然。
「喔。」雷京威收回手,不知为何因她突然保持距离的冷淡态度而心彷佛被挖个洞。「那妳自己小心一点吃,吃不完再留给我。」他转身离去。
虹爱没应声,瞪着那桶便当,心底浓得化不开的怅然不知从何而来,最后慢慢的拿起汤匙。
他霍地折返,「对了,需要我喂妳吗?」他都忘了她右手烫伤。
他毫无预警突然冒出来,才含进一口饭的虹爱险些噎到,「咳咳......」他想谋杀她!
「吃慢一点,没人跟妳抢。」他自然的拍抚她的后背。
「别碰我......咳咳。」闪避开他那宽厚的大掌,他轻若羽翼的抚触宛若带着电流穿透她背脊的末梢神经,「我手没断!」
「好吧!妳自己小心点,免得杜杰明说我没好好照顾妳。」他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
「谢谢你的好心。」去他的兄弟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