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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原冰萦有孕在身,刘老太太便以她不好侍候夫婿为由给她儿子抬了一门贵妾,是她大姊的女儿,嫡亲外甥女,刘汉卿欣然接受,以长者赐不可辞为由当晚便成了好事。

  受了委屈的原冰萦因此动了胎气,差点母子俩不保,还是她带了大夫亲上刘府才保住两人,甚至狠狠的教训了所谓的贵妾,逼着刘家母子不能以贵妾称之,最多原府承认是纳进府的小妾,而且在她大姊生产前不得与刘汉卿同房,也不能靠近她大姊半步,否则别怪她毁了大姊夫仕途。

  被打脸的大姊夫回礼回得真快呀!在她的亲事上大做文章,拿个上不了台面的烂疮恶心人。

  「可是我们已经说好了……」就等着下聘。

  她冷笑。「我们?」

  解氏目光一闪。「呃!我和你大姊夫,汉卿说你也不小了,再等三年都成了老姑娘,趁着有人提亲就赶紧出门,有人肯娶也是你的福分……」

  「谢天运会娶我。」

  解氏一噎,笑不出来,手中的绢布被她揉皱了。「阿运也很好,只是我都点头了,总不好让人家白欢喜一场。」

  「你给我多少嫁妆?」原清萦淡淡问。

  「啊?」她傻眼。

  「有媒有聘不用给我准备嫁妆吗?不会一顶轿子就想抬过门吧!我的要求也不过分,就比照大姊好了,爹给大姊多少陪嫁,娘备上一份即可,省得我被人说闲话。」原清萦用母亲说过的话回她,当场慰得她满脸通红。

  「可……可我没银子呀!你爹不是全留给你了。」一提到此事,她心有忿意,府中的大权不交给她却给了未嫁女,这巴掌打得真响,叫她情何以堪,她才是当家主母啊。

  「我记得你还有私房,我和三妞一人一半,算是全了母女情。」如果没被姓刘的骗走了,为数应该不少。

  「不行,那是我的,怎么可以给你当嫁妆,我……我……」她说不出口女儿银子比她多,自个儿张罗不就成了。

  她呵呵两声,放下手里的笔。「那娘想我怎样,没有嫁妆,又不给添妆的嫁人,你说是为我好,这话你自个儿相信吗?」

  「这……」她语塞。

  她也不想府里老是闹烘烘的,不得安宁,不时有人上门来骂她不会管女儿,养出个不尊长上的逆女,族老们一个接一个的警告她,要是她再不管管便将原中源一房除族。

  丈夫葬在原家祖坟,若真被除葬了,她百年后要葬在何处,谁来供奉香火,她会不会成为无主孤魂?

  解氏怕了,不愿老而无依,而眼前唯一的办法是把女儿嫁出去,她也可省下不少事。

  「这是大姊夫说的吧,他说只要我嫁人了就不会有人在背后说长论短,他再以秀才身分出面跟大家讲讲道理,这事情也就过去了,好歹卖他秀才老爷面子。」想得倒还周全,什么好处都让他一人占尽了,要名声有名声,要银子有银子,还把小姨子丢出门,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他……呃,他说的也没错,你大姊夫是秀才……」读书人明事理,有功名在身见官也不用下跪……

  「秀才算个什么玩意,连品阶都没有,见到七品县令还得哈腰行礼,难道我堂堂二品大将比不上一个读死书的酸儒。」欺人太甚了,把他往哪搁了,真把自己当号人物。

  「啊……阿运,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被人捉个正着的解氏笑得局促,面上又羞又恼。

  谢天运阔步走进,面色冷硬。「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明日的刘汉卿就不是秀才?」

  「别……别呀!你别胡来,十年寒窗苦读不容易……」她惊得脸色一变,连忙求情说好话。

  「婶子,你也疼疼我,我更不容易,县城、军营两边跑,还要防着有人跟我抢老婆,我的辛酸、我的苦处,婶子你可看得见?」稍不留意贼子就来,他的苦无人知。

  「我……我……你别瞪眼,忒吓人了。」这孩子品性好,她也乐意,只是一女不两聘,她很为难。

  「婶子不用你呀、我的,讨个娘子好过年,为图吃个团圆饭,我把成亲事宜全打理好了,清儿的嫁衣已经做好了,连喜酒都给定了,就等拜堂!」

  第五章 欢喜拜堂不洞房(1)

  什么,都处理好了?

  看着那张志得意满又有些张狂的脸,心里塌了一角的原清萦忍不住好笑,也就只有直着来的横行霸道才能压住她娘听了风就是雨的性子,让她无言以对,无力回驳。

  什么叫讲道理,他谢天运三个字便是道理,你秀才很大吗?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人捏碎,连骨头都不剩下。

  别说官大压死人,以势凌人,塘河县县令见到他都得垂下戴着乌纱帽的头,对他打恭作揖不敢抬头,一个小小的刘汉卿也有脸端起架子唬人,本县的秀才数以百计,不单单他一人。

  「入赘,不是迎娶,你想清楚了吗?」一旦走上这条路就回不了头。

  「想清楚了,我不会反悔,虽然不能大红花轿将你迎进门,可是能与你相守到白头,我于愿足矣。」只要能在一起,谁嫁谁娶又何妨,不过是名义上的说法而已。

  「你这人胸无大志吗?」她不免怒喝,堂堂大丈夫居然无所求,心愿渺小得令人愕然。

  他笑了笑,以修长食指轻抚她淡妆薄施的芙蓉面颊。「我一家人全死光了,要远大的志向何用,不论我有多大的成就也无人分享,夜深人静时分只有冷风相伴,再多的丰功伟业也不及一盏等着游子归来的灯。」

  不会有人等着他回去,灯暗茶冷,屋中一片静谧无声,除了夜气呼啸而过的声响,再无人声沸鼎。

  「谢天运……」她心中一软,有着感同身受的酸涩,只是她比他幸运,她还有亲人在,不至于然孑然一身。

  「改口叫相公,或是天运哥哥,我还活着便是老天爷的恩赐,我不难过。」因为他还有她。

  「想得美,我才不管你难不难过,我也死了爹,还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娘,整天处心机虑想霸占原府家产的大姊夫,以及哭哭啼啼不敢反对丈夫纳妾的大姊,我比你难多了。」她扛的是一座山,不时有人添沙加土,负荷更重。

  谢天运笑得更轻快。「所以你需要我,我身后没有一堆想占你好处的亲族,只有我一个人。」

  他说起「一个人」时,脸上虽然笑着,像是早已释怀,不再惦念死去的祖父、爹娘、叔伯、兄弟姊妹等百来口至亲,可是听在原清萦耳中却十分心酸,她知道他在意,只不过逝者已矣,再也不可能回来,他的想念只会徒增伤痛。

  「你舅舅呢,他不会挥舞着大刀砍人?」一说到成武侯,她当下脸露不屑,语气发酸。

  当年的谢天运的确失去记忆,谁也想不起,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他在昏迷多日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便是怕他疼、朝他伤口吹气的原清萦,因此她爱笑的面容便深刻的印在他心田,再也无法抹去。

  也许是雏鸟心态吧,他只信任她一人,也只跟她玩,有一段时日两人同榻而眠,只因他会作恶梦,没看到她就会惊慌失惜,抱着双腿缩在角落里,不停的无声落泪,非要看见她才会平静下来。

  原中源在他出事的附近打听了许久,无人寻他,再看他当时的穿着打扮十分落魄和迩遢,便以为他是小乞丐而带回江南,好生养着他,还给他请来大夫医治失忆,并亲自教他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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