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许卿长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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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你知道我是谁呢!”狄羽一手轻捣左胸,笑着眨眨眼。

  “殿下不也知道我是谁。”傅靖战面如沉水,却悄悄收拢五指,不让那只素手有抽离的机会。

  得知年轻男子的真实身分,谢馥宇心头微凛,但也仅是这么微微一凛,让她心头大大凛然的是对方一双贼目竟再次粘回傅靖战脸上,她又想把傅靖战藏到身后,但有人偏不放手。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从不远处赶了来,原来是有人通风报信报到扶黎使节团下榻之所,使节团中官位最高的正使大人一路策马狂奔,这时翻身下马后又气喘吁吁挤靠过来。

  扶黎正使其实人还没挤进来就不断扬声道歉,一挤进来后又忙着拜见自家王世子,跟着斥退合围的六名随从,然后继续代扶黎王世子向傅靖战致歉。

  傅靖战也没想同对方啰嗦,很干脆地把狄羽等人交给扶黎正使去打点,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才结束这场闹剧。

  随即,他头一抬瞄向金玉满堂楼的二楼,几颗脑袋瓜先是受惊吓般迅速收回去,大概想着逃也逃不掉,于是乎又一颗颗探出头来。

  “玩够了,该回去了。”

  他语调听不出喜怒哀乐,楼上的昭乐公主、傅柔绿以及谢定乾很乖地点点头,在明锦玉略带同情的目送下下楼离去。

  昭乐公主与傅柔绿今儿个出来玩耍本就同乘一车,本来还有谢馥宇一起,但看眼下状况,两姑娘只能顾着自己先走了。

  一走出金玉满堂楼,自有随车的婢子和仆妇上赶着过来伺候,谢定乾则跨上自个儿的骏马与两名护卫一同护送公主回宫,再送郡主回府。

  这一边,谢馥宇被拉着走向停在对街的安王府马车,进到马车前还不忘扬首朝凭栏笑望的明老板挥挥手,后者敛衽一礼。

  跟在傅靖战身后钻进马车,甫落坐,她又试图甩开他的手。

  “别老是握着,要生手汗了……咦?等等!你唔唔……”她猛地被合身抱住,男人使劲儿把她压在马车车厢板上,俊脸凑过来就一顿狠亲狂吻。

  “傅唔唔长安……干么呢?”说不得话了,男人唇舌强而有力,她这么一开口恰给他抢进的机会,堵得她口中热烫,鼻息也随之灼热。

  他当真疯魔了似,谢馥宇后来都分不清究竟是被“热吻”抑或是遭受“攻击”。

  被合身抱住,一双前臂尚能小幅度活动,她干脆揪住他背后头发,像适才对付狄羽那样越扯越紧,逼得傅靖战不得不仰首。

  费了番力气才得以从他唇舌间挣脱,她大口大口呼吸吐纳,拿额头顶开他的下巴,以防他不管不顾又亲过来。

  本以为他是来跟她算账,毕竟她瞒着他把昭乐和柔绿拐到金玉满堂楼玩耍,结果一上马车他二话不说就……

  “傅长安,你又发什么疯?”

  傅靖战先是把脸埋在她颈侧蹭了蹭,好一会儿才嚅着声道:“没有发疯,是发情了。”

  谢馥宇闻言倒喰一气,都要无言以对了。“你、你……突然发什么情?”

  他偎着她的颈窝摇了摇头,语带无辜。“不知道啊,适才见到香香发怒,为了我怒气冲天的,还不让谁碰我一下,就发情了。”边说着,边拿身躯压着她磨蹭,要让她知道他到底有多诚实。

  竟喜欢见她“冲冠一怒为红颜”吗?谢馥宇气息不稳,都不知该恼还是该骇笑,最终只能仰天长叹——

  “你真的有病啊傅长安!”

  第十五章 许一生长安(1)

  傅靖战从隐卫口中早已得知扶黎王世子私下入天朝帝京的消息。

  金玉满堂楼前他被拦下,一开始并不知对方即是狄羽王世子,是之后狄羽靠近过来,令他嗅到一股龙涎香气,此香料只供扶黎王室使用,因而大胆推敲出对方来头。

  如今两国和平,边界更开启通商,茶马市场交易甚为频繁,狄羽王世子想以寻常扶黎百姓的身分来访帝京,倒也没什么可疑之处,只是既然都私下来访,按理就该低调到底,没料到扶黎王世子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而且……似乎只对男子感兴趣。

  亲眼目睹狄羽是如何当街“调戏”堂兄傅靖战的昭乐公主,据说一回宫里就大哭了一场,毕竟扶黎国求娶天朝公主此事若定案,那最有可能被推出去的天朝公主非她莫属。

  所以那五战三胜定输赢的冰上蹴鞠赛就变得格外的至关紧要,再半个月便是大过年,这个年关最后会怎么过,要过得开心痛快又或是伤心欲绝,端看今儿个的蹴鞠赛谁胜谁败。

  冰上蹴鞠,场地选在帝京城内的邀月湖上,此湖每年隆冬湖面会结出厚厚冰层,常有百姓在鞋底下绑上晒干的细竹条,在结冰的湖面上溜着玩,有时也见人组队玩蹴鞠,又滑冰又得踢球的,忙得不亦乐乎。

  今日赛事每一场订为两刻钟,每场结束不作休息,而是换边再继续。

  也就是说,若要最快赢下比赛须得三场连胜,那么蹴鞠手们就得在场上滑冰滑满至少一个半时辰,不过双方可以不断替换蹴鞠手,这对天朝地主队而言显然大占便宜。

  皇帝老儿一开始也是打此主意,觉得天朝帝京人才济济,用车轮战的方式怎么也能把区区几个扶黎的蹴鞠手辗压到底。

  结果事情完全不是天朝皇帝所想的那样。

  对于狄羽王世子为何私下进帝京,傅靖战终于看出端倪——

  那一夜在金玉满堂楼前遇上对方,他便命底下好手查清楚随狄羽进京之人有多少,得到的总数是随从和奴仆共有五十名。

  直到今日湖面上的赛事开打,才知晓那五十人皆是冰上蹴鞠好手。

  这一日邀月湖畔架起高台,搭起挡风遮阳的大棚,高台后的空地亦设有数座皇帐,以供贵人们如厕或小憩。

  皇家禁卫军几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设点驻卫,皇帝老儿领着皇亲国戚和百官们到场观赛,另一边的湖畔则开放给百姓们一起同乐,替下场参赛的天朝年轻儿郎们欢呼呐喊。

  但悲惨的是,一开始精气十足的呐喊声到得最后全变成无望的静寂。

  都说好五战三胜定输赢,没法子三场连胜不打紧,稳扎稳打总能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一个,无奈天朝皇帝笑不出来,皇亲国戚与百官们也笑不出来,未料到向来素质颇佳的国子监蹴鞄队会连败两场!

  连败两场啊!

  再输掉一场就真要提早收工,天朝的脸面那是让人踩在地上摩擦。

  看台上,昭乐公主已然哭倒在傅柔绿怀里,这时有一道修长身影骤然从看台上一跃而落,旋身面对天朝皇帝,单膝下跪,拜倒在高台之下。

  “小爷我……唔,咳咳,陛下,臣乃天子义女,亦是天朝实打实的东海县主,既享有品级的俸给自当尽义务,臣请求上场参赛,扬我天朝威武。”

  谢馥宇之所以抢在二连败的此刻主动请缨,主要原因并非要阻挠扶黎国求娶天朝公主,而是她觑见扶黎的蹴鞠队换了一人上场。

  换得好啊!

  即便看台这儿离湖上画出的蹴鞠场子尚有小小一段距离,但目力甚佳的她绝对没看错,那人正是狄羽王世子无误。

  那一晚在金玉满堂楼前她没能揍到人,今儿个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岂能放过?

  结果她一嚷着要上场,傅靖战亦跟着跃下看台请战,紧接在后的是今日亦到场观赛的东宫太子傅书钦,说是扶黎王世子都已上场活动,没道理天朝太子还坐着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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