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感受怒火在胸间焚烧,无法决定是否该好好的吻她,让她再也没有力气去从事那些工作。难道她真的如此盲目,眼中只看得到报导,而看不出他的感情?他无法明白,为什么爱上如此迟钝的女子。
“你继续工作,我不打扰你了。”他的语调优雅,态度却冷漠而疏远。
“卡汉,你怎么了?”她试图去触摸他,却被他避开,那双褐眸里有着怒火,还有某种压抑得很深的情绪。
“我怎么了?我没事,只是体内的蛮子性格又在作怪。让我无法继续陪伴你。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你只要有那些报导陪伴就足够了,不是吗?”他讽刺的说着,挥动着白袍的衣袖,凝望她几秒后,转身往外走去。
他的自制已经濒临崩溃,无法再与她相处一室。他怕自己要是再听见她漫不经心的说要离开,会疯狂的将她锁进宫殿的深处,用缠绵牢牢的囚禁她。他终于相倍楚依人所说的话,不论是如何冷静的人,若是遇上盼影,那些冷静就会全然失效,她大概连圣人都有办法逼疯。
盼影不解的坐在地毯上,缓慢的爬回矮桌前,重新打开电脑,并没有被他的怒气吓着。
这些日子来的相处,让她知道他虽然有着严肃易怒的一面,但是即使在盛怒下,他也不会伤害她,她只是好奇他突然的情绪转变。
“我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她自言自语,决定在夜晚来临时,好好的询问他。
这些日子来,每一个夜晚她都是在他怀中度过,除却那些令人昏眩的激情,地也喜爱趴在他胸前,在寒冷的夜里分享他体温的时刻。那让她感受到某种比激情更永恒的情绪,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总以为他应该懂得她的依恋。
她没有许下承诺,是因为心中的些微顾忌。总认为两人之间还有着鸿沟,并不是互相爱恋就有结果的。她怎么地无法想像要嫁人王室,在旁人的注目下度过一生。
侯门一入深似海,何况是宫门呢?在王族里,自由成为奢侈品,而她无法想像终生被囚禁的日子。旁人的视线会如同铁窗,牢牢的将她封锁,她害怕那样的日子。
他对她的感情,能够纵容她、保护她不受到那些限制吗?她实在无法提出询问,只好放任心中的不安持续着。
盼影心里的思绪紊乱,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声响。她心中燃起喜悦,以为是卡汉再度回到卧室中。但是当她回头时,看见的却是一个不曾见过的陌生女仆。
那女仆的神态有些紧张,手中拿着一块白绢,急速的走上前来。
“有什么事吗?”盼影询问着,猜测对方是刚进王宫的女仆。她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却惊讶的发现对方手上的白绢笔直的朝她而来,还来不及发问,白绢已经紧密的封住她的口鼻。
盼影这时才警觉不对劲,连忙想要呼救,但是口唇被紧紧拮住,她根本无法出声,而那女仆的力气好大,轻易压制住她的反抗,执意要她吸人白绢上的气味。她的手脚挣扎着,闻到某种刺鼻的气味。
深沉的黑暗在她脑中爆发,截断了她的神智,她逐渐松软无力,因为药力而陷入昏迷。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暗的梦境逐渐透人些许光线,原先那阵刺鼻的气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古老的香气。她能够感觉阳光洒在身上,远方有嬉闹的声音,而身下的热沙用高温烘烤着她,她因为不舒服而呻吟着。
非常缓慢的,盼影睁开眼睛。视线因为长久的昏迷而有些模糊,她茫然的瞄起眼,端详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因为先前的药效,她难受的吞咽口水,滋润着乾渴的喉咙。
这是一座帐篷,但是摆设品并不奢华,比起王宫内的装饰,帐篷内的物品以实用为主。
四周的白帆布因为狂风而飘动着,帐篷上有一处圆形缺口,用来采光。十分明显的,她已经被带离王宫。
她困难的试图站起身子,但是因为先前的药效还存在血液中,双腿像是装了棉花般软弱,她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勉强摇摇晃晃的走到矮桌旁,贪婪的喝着水瓶里的清水。
连续灌了好几口水后,她才用颤抖的手放下水瓶,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重新跌坐回地毯上。她想起先前在王宫内被迷昏的情形,试着整理混乱的思绪。她直觉的知道事态严重,王宫内警卫森严,竟然会有人冒险潜人,趁着众人不注意将她迷昏,还顺利的带出王宫,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
盼影揉揉太阳穴,因为疼痛而喘息着,迷药的气味虽然已经被一旁燃烧的薰香取代,但是药效仍在,她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
厚重的毛毯门帘被掀开,一个穿着中东传统服饰的男人踏入帐篷,在看见她时有些诧异。他的五官粗扩,年纪与身形都与卡汉相仿,但是却增添了一股沙漠的草莽之气,看来更像是沙漠里的盗匪。
她磨起眉头,困惑的看着对方,觉得似乎在何处看过这张面孔。或许她所看见的是相似的五官,这个男人像是某个她所见过的人长大后的模样。
“你醒了。”他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她,态度并不友善,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很抱歉没有如你所愿的被毒死。”盼影冷然回答,决定不给对方好脸色。不论他是谁,用如此粗鲁的方式将她带来,大概也非善类。
“我没有要毒死你的打算,只是诧异你会那么早清醒,按照药量,你应该再睡上几天的。”他不耐烦的回答,大步走上前,伸手就抓向盼影。
她尖叫一声,转身想要逃走,但是虚瞒的身子走没几步就被那男人牢牢抱住,她疯狂的挣扎着,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景象。她惊骇的张口咬住对方,眼角几乎已迸出些许泪水,心中充满着恐惧。
卡汉虽然也常不顾她意愿的将她抱人怀中,但是仅止于戏耍,动作虽然坚定却不曾伤害到她。相较于卡汉的拥抱,她能够感觉眼前这个人粗暴得像是想杀了她。
“放开我!”她紧咬着对方的手掌,发出模糊的警告声,决定抵死不从,怎么也不愿意屈服。
那男人低低的谊咒,却没有松开手。他动作迅速的将手探入她的衣衫,滑向她的纤腰。
“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咬我!卡汉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他愤怒的低语,没有停下动作。
盼影几乎要哭出声来,身子剧烈的颤抖。她觉得恐惧,也觉得想吐,无法忍受除了卡汉之外的男人触摸她。她在心中狂喊着卡汉的名字。几乎愿意忖出十年的性命,只求能够马上见到他。-
她发觉那男人的手握住她的腰,之后用力拉扯着。她以为对方试图脱去她的衣衫,遂挣扎得更厉害。
一声清脆的声响,她腰上的箝制突然松脱,她像是一个被遗弃的破娃娃般,被扔在地毯上。
男人愤怒的握着受伤的手掌,看着鲜血从伤口中涌出。“卡汉到底在想些什么,竟会迷恋这样的女人。你不像是女人,倒像是一头发狂的母狮子。”他无法理解,从不曾见过盼影这么嗜血的女人。
盼影紧张的握住衣襟,愤怒的瞪规着他。“你敢再靠近我试试看,我发誓会咬断你的颈子。”她用力抹去嘴角的血,龇牙咧嘴的强调着。纵然心中有着深切的恐惧,但是她不愿意认输,还是坚持着残余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