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被娇养长大的顾南弦,顾南珠确实什么活计都得做,毕竟整个家靠吴氏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这也是她讨厌顾南弦的原因之一。
得到她的保证,顾南弦双眸微闪,前去拉过书黎的手,道:“那行,午膳就交给你了,相公,我们回房歇息。”
有人上赶着当丫鬟,她要拒绝那是她傻。
这话让顾南珠脸色一僵,见他们手拉着手离开灶房,她死死盯着顾南弦的背影,很想甩头说不干,偏偏她此行有正事要办,只能强压下满腹的憋屈,拿起菜刀将砧板上的菜当成顾南弦,不停的切切切切……
“为什么要留她下来?”一离开灶房,书黎便忍不住开口,一想到属于两人的空间多出一个顾南珠,他就整个人不舒坦。
顾南弦朝他眨了眨眸。“看看她们母女俩又想搞什么鬼。”
“那也不必留下她……”他仍有些不乐意,俊脸满是乌云。
“无妨,以顾南珠的个性待不了几天,就是得委屈你几日,可能需要与我挤一间房。”顾南弦与他商量。
在修缮屋子时她只留下两间卧房,其余的空房全被她打造成了制药房,虽说空间里多的是地方,她仍是喜欢待在书黎身旁,她制药、他切药,她喜欢这样的生活,所以制药时她大多都待在外头。
但也因为如此,她的药材堆积如山,几乎占了半个屋舍。
听见这话,书黎脸上乌云散尽,双眼亮得不行,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行吧,就勉为其难留她几日。”
虽说顾南珠来者不善,但对书黎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省了他想了七百八十八遍要如何说服顾南弦与他同房,却依旧没定下的说词。
如今他已是迫不及待夜晚的到来。
夜晚很快到来,用过晚膳后,顾南弦便将顾南珠安排在自己的房间,之后便往书黎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书黎很是亢奋,明明不到就寝的时间却已直挺挺的躺在了床榻上,彷佛只有这样才能平复他那颗躁动的心。
顾南弦一开门看见的便是他睁着一双俊眸瞪着屋顶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弯起。“这么早便困了?”
以往这个时间,两人会到外头散步消食,聊聊一天发生的事,直到时间差不多了才会各自回房。
然而今日多了顾南珠这个电灯泡,那张嘴从午膳便开始说个不停,书黎走到哪儿她就要跟到哪儿,一会儿倒水、一会儿扇风,想尽办法在他面前找存在感,那模样还真像是他的贴身女婢。
这情况让顾南弦乐不可支,书黎却是脸色极差,一用完膳便躲回房间,深怕顾南珠又缠上他。
明明已是夏天,书黎却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卷住,听见这话轻咳了声。“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你明日不是还要进城,也早点歇下吧!”
顾南弦扬了扬眉,眼中有着点点笑意,没有拒绝。“好。”
她刚洗漱完,一头长发还微微滴着水珠,坐到了床榻下拿过细布便要绞发,书黎却早她一步动作。
“我给你绞。”原本还有些娇羞的书黎立马跳了起来,接过细布小心翼翼的给她绞发,那动作就像是在捧着什么珍贵的宝贝一般,摸着她愈来愈柔顺的发,缓缓勾起唇角。
他想起她第一次从药王城回来时,不仅替他擦了身子,甚至还煮了一锅热水替他清理那一头不知多久没清洗的头发。
当时他有些抗拒,并非不想清洗,而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身上的气味就是他自己都闻着难受,更何况是那头早已纠结在一块的长发,那可是不知沾了多少的脏东西。
然而顾南弦却是理也不理他,那一夜她总共煮了三大锅的热水,才将他那头长发全数洗净,又一点一点的替他绞干、梳顺,等忙完这一切外头的天色早已泛白,他更是不知在她替他清理的第几回舒服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他一头黑发已恢复以往的清爽,上头甚至多了一支簪子,而眼前一脸不知疲累的姑娘正睁着圆眸盯着他瞧。
“现在头还会痒吗?”她问了句。
这话让他怔住,这才想起自己稍早为了掩饰羞意而编出的蹩脚理由,没想到她竟是记在了心里,那时他便知道自己栽了,栽在眼前的少女手上。
于是他暗暗许下诺言,迟早会将她对他的好百倍奉还,如今他已慢慢恢复,很多事只要他能做就不会让她动手,他希望将她宠成公主,一个只属于他的公主。
他无比庆幸老天将她带来给他,有了她,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才叫做圆满。
将她的发全数擦干、梳顺,书黎满意的点头。
顾南弦眼神微柔地拂过自己如丝绸一般的头发,朝他道谢。“谢谢。”
书黎被她这么一看,耳根子蓦地微红,咳了声。“谢什么,你是我的妻子,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
顾南弦虽说在现代生活了十多年,可也知道这些事情别说是达官显贵家的男子,就是平民百姓也不愿意做,更何况他还是一国的太子,说到底不过是他在乎她罢了。
一想到这,她的眼神更柔。
书黎避开她的目光,再次卷起被子将自己盖得密密实实,嗓音略紧的道:“好了,该睡了。”
这动作让顾南弦有些摸不着头绪,直到环顾着这与昨晚大不相同的房间,看见崭新的红丝被、一对红烛、还有那燃着薰香的香炉,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总觉得今日的书黎有些怪,尤其他明明对顾南珠很是反感,却硬是忍着没将人赶走。
看着他那微红的耳根,她唇角的笑意更甚,不但对他的企图不排斥,相反的她也有些期待,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是行敦伦之事也是正常。
然而见他僵着身子一动也不动的模样,她差点笑出声,他这模样难不成是想等她主动?
这可难为她了,她虽在现代待了好长一段时日,却从未沾过情事,就是看过也不曾做过。
带着笑意,她吹熄红烛缓步来到床榻。
感觉到丝被掀起,一股香气钻入鼻间,还有她贴近时散发出的温度,书黎更紧张了。
这真的不怪他,他虽然年已二十,却还未曾尝过女子的滋味,因为那些女子他一个都看不上眼。
虽说他曾经很是嫌弃自己这张比女子还要美的长相,可这么经年累月的看着自己这张脸,他的审美观在潜移默化下莫名高得离谱,长得比他差的他根本看不上,既然看不上,又如何会想碰?
母后不知他的纠结,还以为他身体有毛病,为此烦心不已,甚至私下找了父皇商讨,让父皇拿着皇家春宫图跟他来一场父子谈心,那画面现在想起来书黎还是一股恶寒。
不过当时觉得在自家父皇前翻看那些男女交缠的图画很是诡异,他才翻了一页便起身离开了,如今……他后悔当初没多看几眼!
因为他完全不知床笫之事该如何办,只知第一步得先躺在床榻上,而第二步……他记得画里的男女皆是一丝不挂?
“好热……”他掀开被子开始脱着自己的里衣,自己的脱完后他轻咳了声,道:“南弦,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热?”
就是在黑暗中,顾南弦仍可以看到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美眸微弯,配合的道:“是有一点热。”
书黎精神一振,轻声问:“那我、我替你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