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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要怎么问?

  「人好有什么用?」他哼了声,将画纸递还给她。「这是我雕的玉扳指,你找这个做什么?」

  雷持音喜出望外地道:「果真是,一瞧见那玉扳指上的深浮雕,我就知道一定出自你的手艺。」话落,见他微扬眉看着自己,她马上又接了句,「以往听持音姊姊说过,大师的深浅浮雕技法是一绝。」

  「是吗?她这么说过?」

  「嗯,持音姊姊向来欣赏大师的手艺,之前和表妹开设端玉阁时,还曾打过念头,想要聘大师进京呢。」

  「我才不去。」他呋了声,神色渐有不耐,「说吧,你找这玉扳指做什么?」

  「不是要找玉扳指,而是找这玉扳指的主人,既然这玉扳指是出自大师之手,想必该有纪录是谁下的单。」凡是接单的生意,必定会留下委托人的姓氏住所等等重要消息。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雷持音傻住,这人非要在这当头又犯脾气?她刚刚是说了哪句话招惹他了?这人什么都好,偏偏就是性情古怪,说风是雨的,教人摸不着头绪。

  「大师,这个玉扳指牵扯到一件命案,偏巧被我撞见了,我遭人怀疑,想要自清就得要拿出证据,要是找到订制这玉扳指的人就能帮我洗清嫌疑。」她低声下气地请求着。

  「关我什么事?」冯学刚冷漠地道。

  雷持音傻眼,这人是不是要逼她掀开底牌才得以相助?可问题是,她说了他会信吗?

  她终究只能说:「大师,看在持音姊姊的分上……」

  「她已经死了。」

  「因为她已经死了,所以你跟她的情分也断了?也是,这年头还有谁念旧情,又不是人人都有侠义心肠,是我误解了,还请包涵。」话落,冷睨了他一眼,她随即起身。

  冯学刚愣怔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怎地,刚刚那一席话让他感觉就像是持音在拐弯损他一样,持音那丫头样样好,可偏那张嘴就是长坏了。

  「给我站住!」见她头也不回的走远,冯学刚喝道。

  雷持音停下脚步,懒懒回眸,「惹恼大师了吗?瞧我傻的,大师早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之心,三言两语哪穿得透?」

  「你……」

  「小女子告辞。」她朱唇轻启,身姿端正,眸色却不掩鄙夷。

  她要真是洗刷不了冤屈,那也是她的命,但待她死后,遭拘魂之前,肯定夜夜入他的梦,痛快地骂他一顿。

  冯学刚一口白牙都快咬碎了,见她真要走,便吼道:「那是个牙人,姓庄,听说是城里最大的牙行老板。」他是倒了哪门子的楣,天生都怕她们姓雷的姑娘!

  雷持音脚步一顿,转过身,婷婷袅袅福了福身子,「小女子在此谢过冯大师救命之恩,还有,烙饼得要趁热吃,冷了可就不酥脆了。」

  话落,她转身就走,走得极快,甚至小跑步了起来,而冯学刚瞪着她的背影,神色恍惚,总觉得他看见雷持音了。

  雷家的姑娘……性情、动作都这般相似吗?

  他呆站在亭子里好半晌,直到小厮又领了人进来,他都浑然未觉。

  「学刚。」

  来人唤道,他才回过神瞪着对方脱口道:「持言,你们雷家的姑娘性情都是一样的吗?」

  雷持言被他没头没尾的问话给弄懵了,「你在说什么?」

  「方才有个姑娘说是持音的堂妹……」冯学刚将方才的事说过一遍,而后拿起了已经半冷的洛饼。「这味道可真像极了持音的手艺。」

  「学刚,我确实有个堂妹,可是她嫁在京里,不可能来到通阳城,甚至莫名其妙被污蔑成凶手,再者,那个堂妹并未跟着持音学过厨艺或画技,更正确的说,我们家两房并不亲近。」

  他到通州巡视矿场,再顺道拜访冯学刚,这是每年都会做的事,只是打从冯学刚得知持音的死讯后,总是挂着张生人勿近的冷脸,头一次瞧他这般有精神。

  「可是这味道真的和持音的手艺很像,不信你尝。」他从食盒里再取出一份递给雷持言。

  雷持言本想安慰他不过是遇上无伤大雅的骗子,可还是拗不过他的接过烙饼尝了口,这一吃,雷持言也愕然,这味道……

  「像吧!」冯学刚道。

  雷持言彻底无言。持音的厨艺虽是母亲手把手教的,可持音做的各种佳肴却有自个儿的风味,而且皆迎合小雅的口味,那是旁人模仿不来的。

  这味道确实是持音的手艺,再加上冯学刚方才提及的画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姑娘在哪?」

  「走了。」

  「可知道她住所在何处?」

  「谁会问一个陌生姑娘家的住所?」冯学刚才不会说方才自己被那酷似雷持音口吻的话语给震慑住,哪里还会记得该做什么。

  「把她的面貌画出来。」虽然不知道那位姑娘到底是何来历,但这事透着古怪,总觉得必须查查。

  冯学刚立刻差人备妥纸笔,飞快地在纸上作画。

  雷持言在旁看着,就在画快完成时,他脱口道:「是她?」

  「她是谁?真不是你堂妹?」

  雷持言眉头深锁不语。

  第四章 对他而言特别的存在(1)

  马车在城南的大街上慢悠悠地行走着,雷持音一上马车就兴匆匆地将第一手的消息告知,然后恳切地道:「所以,爷赶紧差人去查。」快快还她清白,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背上黑锅,成了代罪羔羊。

  易承雍敛下长睫,「没想到你口中的玛大师竟如此年轻。」

  他原以为冯大师会是个年过半百的玉匠,没想到顶多二十多岁,而从马车的窗子望去,能见到她笑容满面地与之坐在亭内交谈,熟络得不像是初次见面。

  感觉上,议该只识得他的。

  以她的年纪,不该与外男如此亲近,而能够如此亲近的,大抵关系匪浅,在如此情况之下,要他如何能信她所说的消息?谁知道是不是冯学刚为她说谎?

  可偏偏她一脸坦荡,彷佛没有一丝城府,反教他怀疑起自己这双眼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才教他看不穿她深藏内心的心计?

  没头没尾地来上这么一句,雷持音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这跟爷想追查的事有关吗?」

  「你认识那个人。」

  「咦?」

  「你说谈不上认识,可你的表情却拆穿你的谎言。」他状似漫不经心地举发她的罪行,灿若星子的眸不带温度地瞅着她。

  雷持音张了张口,有些百口莫辩,她不是故意说谎,而是她的处境真的不容许她坦白。

  她知道他并不信任她,如果她说认识冯学刚,他事后不会去查吗?这一查不就露馅了,因为冯学刚根本不识得换了个身子的她,这样岂不是又会引起他的怀疑?

  然而她没想到这男人眼睛这么利,谎言被拆穿,反倒更快引起他的猜疑……天啊,她还没消弭他原本对她的质疑,眼前更是雪上加霜了,到底是想逼死谁?

  「爷的眼真利,可爷不觉得奇怪,为何我识得他,他却不识得我?」半晌,她笑得苦涩的反问着。

  易承雍面无表情,从她的眉眼之间隐约能瞧见她的无奈,可他却不懂她的无奈是为哪桩,他也不追问此事,只严肃地道:「雷氏,想要我信你,你就必须想办法让我相信,否则我救不了你。」

  「我……不管怎样,我刚刚才得到的消息难道爷不查吗?」如今也只能寄望于此。

  「如果查出的线索无用,咱们的契约就到此为止。」虽说颇可惜,但正值多事之秋,他不想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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