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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畜牲!」车夫见那大黄狗咬着脚不放,抓起身边的长棍便要打狗。

  「别!」尹碧楼大声制止他。

  忍着痛,她蹲低,双手捧着那大黄狗的头,两只眼睛直望进它疯狂的眼底。

  「好孩子,松口。」她说。

  这大狗脖子上套了圈,还拖着绳,肯定是有主子的。

  大黄狗两只眼睛瞪着她,呜呜地低吼。

  「松口,你是好孩子,是吧?」她忍着疼,柔声安抚着它。

  渐渐地,她感觉到它咬合的劲道轻了许多。

  她揉着它的两腮及脖子,不断地安抚它。这时,路人纷纷围了过来探看瞧热闹。

  终于,大黄狗松开了嘴。

  大黄狗的主人喘嘘嘘地追了过来,见它伤人,又惊又急又愧歉地说:「姑、姑娘,你没事吧?」说着,他赶紧拉住大黄狗的绳子。

  这时,车上的穆夫人跟穆雪梅主婢四人已下车,见她脚上鲜血直流,吓坏了。

  「老天!学宁,你受伤了!」穆雪梅气呼呼地质问那狗主人,「你为什么纵狗伤人?」

  「姑娘,不、不是的,我……」狗主人一脸懊悔歉疚,「我这条狗两三个月前被一匹大花马踢伤并受到惊吓,没想刚才见到府上的马车经过,就突然发狂挣脱了绳子,我绝不是存心的。」

  听见狗主人的解释,尹碧楼这才知道黄狗伤人的原因,再看那黄狗被狗主人紧紧拖着,垂着耳朵、夹着尾巴,一副害怕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

  路人们围了过来,见黄狗伤人,议论纷纷。

  「你那黄狗咬过人,以后肯定还会伤人的。」

  「是呀!怎么可以养这么危险的狗呢?把它弄死吧!」

  围观群众的挞伐声浪让狗主人无地自容又不知所措,他看着那条彷佛知道自己闯祸而发抖的黄狗,无奈地说:「你这畜牲为什么要伤人?」

  见这几名女眷的穿着及出门的阵仗,狗主人心知必然是富贵人家,如今狗咬伤人家的闺女,他哪里赔得起?唯有交出这条狗的性命才能平息了……

  他下了痛苦又不得已的决定,「怪你自己吧!」说着,他抬起脚就要往黄狗的头上踹。

  「不要!」尹碧楼见状,立刻伸手护住黄狗。

  狗主人见她脚上鲜血直流,竟不慌不惧,还制止他教训这只不受教的恶犬,不禁一愣,「姑娘,你这是……」

  「它不是存心的。」她说。

  「姑娘,这狗尝到了血的滋味,以后就野性难驯了。」一旁看热闹的路人说着。

  「是呀,要是它下次又伤人该怎么办?这狗留不得!」

  路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让狗主人无所适从。

  「大叔,这样吧……」尹碧楼直视着他,平静温和地说:「把它交给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一惊。

  「学宁,你说什么呢?」穆雪梅惊疑不解地问。

  尹碧楼对着她一笑,然后又看着那狗主人,「它伤过人,想必大叔心里也有疙瘩,今天纵使带回去了,日后也是多有顾忌,于你于它都不是件好事。」

  狗主人听了一顿,「姑娘说得有理,只不过……你不追究,不要求任何赔偿吗?」

  尹碧楼一笑,「大叔就把它当做给我的赔偿吧!」

  「姑娘,你当真?」狗主人难以置信。

  「当真。」她给他肯定的回答,并伸出手,「绳子给我吧,它叫什么名字?」

  狗主人迟疑地将绳子交给她,「……它叫熊宝。」

  她接过牵绳,摸了摸黄狗的头,温柔地说:「熊宝,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吧!」

  黄狗看着她,呜呜两声。

  「大叔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的。」尹碧楼安着狗主的心。

  狗主人点点头,感激地说:「麻烦姑娘了。」

  「学宁,你这是……」穆夫人看得很是疑惑。

  「义母。」她笑视着穆夫人,心意坚定地说:「让我把它带回去吧。」

  穆夫人还在犹豫,但一旁的穆雪梅已果断地说:「娘,您就随她吧!她还在流血呢,咱们赶紧把她送到徐家的医馆去吧。」

  女儿这一提醒,穆夫人回过神来,急喊着丫鬟,「豆儿、双福!赶紧把宁小姐扶上车,咱们快去徐大夫那儿!」

  「是!」豆儿跟双福答应一声。

  她们一到徐家开设的医馆健安堂求治,徐白波便着人前去通知穆雪松了。

  健安堂由徐白波的父亲及他的三位叔父一起经营,四人分工,各有各的专长。除了医馆,徐家还开办医塾,培育英才,造福社稷。

  徐白波跟几名族兄弟都在自家的健安堂做事,各司其职,从不争功也不竞夺,因着家族团结和乐,健安堂这块御赐的招牌也才能历久弥新,长存不衰。

  一听到母亲跟姊姊进了健安堂,穆雪松立刻放下手边的事情,疾奔健安堂关心。

  徐白波知道他会立刻赶来,早已在门口候着他。

  「雪松,你可来了。」

  穆雪松看见自家的马车停在一旁,马车旁绑了一条大黄狗,虽感疑惑,却没时间多问。

  「在哪里?」他问。

  「内室。」徐白波立刻将他领进内室。健安堂的内室非寻常病患使用,隐密又安静。

  「我娘跟姊姊怎么了?」他急问:「我听你派来的人说她们乘坐马车出了意外,可我刚才见我家马车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徐白波先是一顿,然后啧了一声,「这个小金真是,怎么传话的……你娘跟雪梅姊无碍,只是受了点惊吓,受伤的是宁妹妹。」

  听说母亲及姊姊无碍,穆雪松松了一口气,但一听到徐白波说周学宁受了伤,他也担心,「是皮肉伤?还是伤筋动骨?」

  徐白波一笑,「她被狗咬。」

  「……」闻言,他怔愣住。

  「刚才你应该有看见你家马车旁绑了一条狗吧?」徐白波说:「就是它咬伤宁妹妹。」

  他浓眉一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之间我也说不清楚,待会儿见了你娘跟雪梅姊再问她们吧!」

  来到健安堂后院,便见豆儿跟双福站在一间厢房的门外,见他来了,两人先是一怔,接着有点激动地喊了他,「少爷……」

  两人迫不及待想跟他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可穆雪松没有稍作停留的打算,直接进了屋里。

  屋里,周学宁坐在椅子上,徐家专攻外伤治疗的徐二爷徐海青正给她包紮右小腿的伤,而穆夫人及穆雪梅则是坐在一旁,四只眼睛巴巴地盯着。

  见徐白波跟穆雪松进来,母女两人先是一愣,旋即站起。

  「雪松,你怎么来了?」穆夫人一把拉着他的手,急切地想将她们方才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他说。

  「娘,您没事吧?」他先将母亲从头到脚地瞧一遍,确定她顶多是掉了几根头发,这才放心。

  「雪松。」穆雪梅道:「多亏学宁,我跟娘都平安。」

  他微顿。多亏学宁?她们能毫发无伤是学宁的功劳?她……做了什么?

  他上前询问徐海青,「二叔,她这伤如何?」因与徐白波以兄弟相称,因此他从小便跟着徐白波喊叔叔。

  「我已经敷了健安堂最上等的药,只要按时更换药膏,再服用紫雪丹跟至宝丹,应是无碍。」徐海青续道:「牙口最是狠毒,为免患部感染恶化,我给宁姑娘放了一些血,她可能会有点血虚。」

  原来是放了血,难怪她脸色苍白,刚才他还以为她是吓坏了,才会一脸的惨白呢!

  「徐二爷。」穆夫人面上不安地问,「这会留下伤疤吗?」

  徐海青忖了一下,有点支吾地说:「兴许是会留下一些疤痕的,不过穆夫人你放心,我们健安堂有上好的玉肤膏,能将疤痕褪至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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