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皮痒了。」苦寒行扯起眉头,说到妹妹,他才想到,「她上礼拜打电话给我,问我拿小木屋的钥匙,她跟舅舅借了这块地要种花。我叫她过来跟你拿,有找你吗?」
苦寒行把毛巾抽给她,两手紧抱着她。
「嗯,她已经跟我说了,她说会先过来整地,偶尔会住在这里。」宋盈盈用热水把毛巾打湿,转过身来用热毛巾敷在他脸上。
「好舒服……」苦寒行紧贴着她的身子,把她搂抱在怀里。
「妈说你都当医生了,怎么还不把我娶回家去?我说你是到医院见习,还是医学生,不是医生。她说你都念那么多年,怎么还没当上医生,小鸭比你晚上大学都毕业了。我说医学系要念六年,大四通过第一阶段国考,大五开始到医院见习,当一、两年路障以后,要通过临床实务的第二阶段国考,才能领医生证书,获得正式的医生身分,接下来还有实习医生的路要走。妈听得目瞪口呆,说要培养一个医生真不简单。」宋盈盈把他的脸擦干净,又转身洗毛巾。
「嗯……真不愧是我的未婚妻。」苦寒行黏在她身上磨蹭。
「妈问我什么是路障,我说医学生没有医生资格,在医院里一群学生跟在老师后面学习,在没有指示的时候常常杵在原地等老师、等病人、等上课,结果是帮不上忙又挡到别人的路,所以称路障。」宋盈盈把毛巾放回架上,才转过身来。
「你不用连这个也跟妈说。」苦寒行掐她的脸,眸底晃动光彩,「妈的意思是,我随时都可以把你娶回家了吗?」
「妈是这个意思,不过爸反对,他说刚过完年,我也才二十四岁,现在女生初婚的平均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叫我留在家里多陪他几年。」宋盈盈两手勾着他脖子,仰头望着他的脸,两人一个礼拜没见了。
「嗯……我们听妈的。下个礼拜先回去一趟,跟他们商量,我们先筹备婚礼,挑选日子,过几个月医院实习结束后,我们就结婚。」苦寒行双手环抱着她,低头亲吻她。
「嗯……」宋盈盈轻哼了声,闭起眼睛。
苦寒行知道她不会有意见,盈盈一切都听他的。
两人在浴室里亲了起来,宋盈盈穿着五分袖碎花洋装,背后的拉链都拉开了……
叩叩。
「我先声明,藏在铁柜那几瓶酒不是我的。」麦元其等在门口很久了,本来被栽赃抹黑,看在好友妻管严的分上,他还可以忍忍,不过这对未婚夫妻占着厕所不出来,你侬我侬把他当布景看,欺负他这个没女朋友的单身汉,这口气他就忍不下去了。
麦元其开始爆料,「昨晚我作了一场梦,梦里有个准医生向我炫耀,说每天晚上都有医院的美女护士睡不着,拿着酒到宿舍敲他房门,想和他不醉不归,共效于飞。那些大姊姊身材都很好,脸蛋也不错,缠功更是一流,口红又抹得很红,口红印留在脸上也就算了,偏偏老是沾到衣服,害他不敢把积了一个礼拜的脏衣服带回给爱人洗,只好自己洗。」
「他是作梦,在说梦话。」苦寒行把宋盈盈的拉炼拉好。
「……那些酒哪里来的?」宋盈盈瞪着他陪笑的脸,愈看愈有鬼。
「有大姊姊的贡献,还有住院的女病患,平均一个礼拜可以收到两、三瓶,慢慢收集起来,好似还不只藏在铁柜底下。」麦元其抱着胸膛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等两人出来。
「……我还是听爸的话,等到女性结婚的平均年龄,再来考虑结婚。」宋盈盈推开苦寒行那张笑脸,走出浴室。
苦寒行瞪着麦元其。
麦元其一脸无辜地耸肩。
「……去搞定。」哪张嘴闯的祸,哪个人收拾善后。
苦寒行砰地关上门,把麦元其锁在门外。
「喂,先让我上厕所!」麦元其昨晚喝了太多酒,老早忍不住了。
「等盈盈叫我吃早餐,就换你进来。」苦寒行不会那么傻,自己去承担他闯的祸。
「啧……女人真麻烦。」麦元其为了尽快「解脱」,只好去陪笑了。
「盈盈!其实我说的那个准医生是老苦的学弟,他学弟不喝酒,把酒都给他。老苦这人眼里只有未婚妻,皮夹里放着你的照片,白袍口袋里也一张,宿舍贴得满墙都是,手机萤幕还放你们的恩爱照到处献宝,他生怕看一眼护士都对不起你,这个无趣的男人,哪个护士会自讨苦吃啊……」
不久,宋盈盈甜甜地喊未婚夫吃早餐了。
「来了。」苦寒行悠闲地洗手,打开门——
砰!
麦元其忍白了一张脸冲进去。
苦寒行一张笑脸搂着未婚妻吃早餐。
梅雨的季节,吹着热风。
趁着三天假期,苦寒行带着宋盈盈到海边度假。
「八月八号?」
白天一阵雨,夜晚乌云散去,两人牵着手在月光下散步,慢慢从沙滩走回饭店。
「嗯……你觉得如何?」
回到房间,宋盈盈推开窗户,窗外沙沙的海浪声不断。
从三楼窗口往外看,远处一片漆黑,幽暗海面载着一抹月光,神秘迷人的微光仿佛有一千零一夜般说不完的故事与传说。
「嗯,好……那以后八月八号要庆祝父亲节、我们两人的生日,再加上结婚纪念日,比过年还忙呢。」宋盈盈点点头,风吹乱她的长发,她把头发塞到耳后。
「嗯,因为六月有点赶,七月我比较忙,八月刚好有空……元其说,忘记结婚纪念日的男人,一整年都要戴耳塞过日子,所以我想,还是八号比较好记。」苦寒行笑了起来。
「我才不会叨念你呢……我会在一个月前就开始提醒你,科科科……」
「元其说得没错,女人果然对小事都很啰唆。」
「哪是这样?很多小事你比我还碎念,穿短裤不能太短、穿短裙一定要到膝盖,短裤不短能叫短裤吗?短裙不短还叫短裙?」
宋盈盈皱眉看着自己长到膝盖的裙子,忍不住又抱怨,「打个喷嚏你就念我领口太低,干么穿无袖背心,露那么多肉,明明又不冷,偏叫我穿外套……连我把眉毛划破皮,你也要念半天,抢过人家的眉刀当你的手术刀,硬要帮人家修眉,你刀工好有什么用,你把人家的眉型都修坏了……」
「咳咳……你今天还好吗?」苦寒行把她拉进怀里,打断她的抱怨。
「嗯?」宋盈盈仰头看着他,眼里打出问号。
「月事,今天是你月事来的日子,第一天你都喊不舒服。」苦寒行总是有办法中断她的思绪,他摸摸她的脸,摸到一脸烫热……
「讨厌……你记人家的月事做什么?还没来啦。」宋盈盈拉下他的手,羞红了脸。
「你每个月都固定这一天,我怎么会不晓得。」苦寒行对她的身体了若指掌,本来只是要打住她的抱怨,却听到她的月事没来,这会儿换他紧张了,「……没来?」
「这两个月有点乱掉,上个月就迟了几天……你在想什么,你不是都有避孕吗?」宋盈盈都看见他眼底着慌了。
「嗯……是啊。」苦寒行回答得有点心虚,从上个月决定要结婚以后,他对「安全措施」这方面有些松懈。
「科科……其实也没关系,爸还在闹脾气,如果我有了,生一个给他玩,刚好可以安抚他的情绪。」宋盈盈摸着苦寒行的脸,想象生一只像他的天鹅,也很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