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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页

 

  孩子的爹娘不放弃,过来寻医,伍大夫让小厮去县衙将薛吟曦请过来。

  薛吟曦把脉问诊,孩子爹娘转述孩子脸色一日日焦黄,常常恶心呕吐,很快就瘦成皮包骨,奄奄一息。

  薛吟曦看着伍大夫。

  他点点头,「据我诊断,这孩子是因胆道阻滞而引发的病症。」

  「嗯,胆气上逆形成口苦,再从脉象观之,肝胆气流不畅,造成经脉阻滞,胆液排出亦不循常道,逆流于血脉再广泛于肌肤形成黄疸,好好调养几日,应无大碍,伍大夫太谨慎,您的医术很好的,比吟曦更精。」薛吟曦话说得真诚。

  伍大夫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我这不是想让你也看看,说真话,学着你拿手术刀,才发现自己留在安逸圈太久了,不够勇敢。」

  他这阵子感慨很深,看到这个病患时,他竟然有些不确定自已的医术,因此才请薛吟曦过来。

  既然自己的诊断没错,伍大夫便让她先回去。

  薛吟曦主仆上了马车,半夏就是个不安分的,挤在车窗看着县城夜色,在薛弘典的治理下,夜间商铺的灯都已点亮,还有些卖夜消的小摊贩,夜风拂动,晃得一些灯火也微微波动。

  蓦地,半夏「咦」了一声。

  原本低头看医书的薛吟曦本能的抬头看向窗外,只见一顶小轿正慢慢的往一条小巷进去。

  「你认识?」茯苓开口问。

  半夏是有名的包打听,知庾县什么大小消息只要问她,她大多知情。

  「对啊,我认识刚刚陪轿的两个丫头,再加上我这几日打听到的事情,轿里的人若没意外,就是她们的小姐卓永馨。」半夏说得可得意了。

  闻言,薛吟曦柳眉一皱。

  「卓姑娘?怎么可能,就这样一顶小轿,这是纳妾的规矩啊。」茯苓惊讶不已。

  「哈,我跟你说——」半夏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

  近来总有传言,说卓永馨要被纳进杜府当第五十八名小妾,而卓家这边也没有任何动静,形同默认,很多人都猜测大概是卓永馨已经跟杜圣文有染,不得已只能当妾。

  「所以,今晚看到卓姑娘随侍身边的两个丫鬟,我就想到轿里的人肯定就是卓姑娘。」半夏下了结语。

  马车里突然安静下来,薛吟曦主仆都不约而同的想到在杜府见到卓永馨的那一天,那个美艳傲气的女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进了杜府后院,顿时有种唏嘘之感。

  半夏先回神,看着主子道:「小姐,奴婢突然就觉得世子爷不错,至少杜人渣就不敢惹他,这么久了,您看他多安分啊。」

  安分?薛吟曦摇头一笑,「那是还有新鲜货可供他玩乐。」

  卓家这么憋屈的嫁女,背后一定有不得不屈服的原因,她抿紧薄唇,不再去想,看向半夏问:「世子爷查案查得如何了?」

  不得不说,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之前朱哲玄有事没事都要过来找她,两人基本上天天见面,这阵子却是连人影都没瞧见,她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小姐是想知道世子爷查案有何进展吧?外面传世子爷传得可神了,四处找人问话,又是往什么店铺跑,最奇怪的是也往办丧事的店铺买了一个跟真人一样尺寸的纸人,可诡异了。」半夏打了个寒颤,「小姐担心世子爷这次办不好差啊?」

  「不会,我对表哥有信心。」朱哲玄会去买纸人,肯定是有眉目了。

  这么相信啊,可是证据又不会自己长脚来找他。半夏对这点存疑,毕竟连大人跟刘师爷这么聪明的人都查不到罪证。

  这一天,天朗气清,薛弘典再次升堂办案,而这次前来观看的老百姓更是人山人海,差点没将大堂内外给挤爆。

  因为就在昨天,四处游走查案的朱世子在街上策马大叫,「我找到犯罪工具了,各位,哈哈哈——」

  于是,就有了今日万人空巷的盛况。

  此时公堂下方,朱哲玄一身银白云纹锦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站在大堂中央,披头散发的魏泽跪在一旁,还有一名死者张三的友人也跪着。

  朱哲玄侃侃而谈,「众所周知,魏泽双手受过伤,无法提重物,握刀也有问题,无法拿刀杀人,但谁说他是用刀杀人?那伤口看似利刃却非利刃。」

  说到这里,他目光一一扫过,见堂上堂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满意一笑,「本世子这些日子百折不饶的查案,询问多人后,发现一件特别的事,原来张三家与魏泽家的格局竟然完全相同,占地也一样,当时这两栋宅子是一名陈姓老爹用自有地盖的,他有两子,为了公平,厅堂房间都要求建得一模一样,而后两兄弟发达又娶妻生子,就卖屋换了大宅子,而买了这楝宅子的就是魏泽跟张三。」

  他轻咳一声,继续道来,「两人虽是邻居,却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同是孤家寡人,一个工作有着落,还想着找人说媒娶妻,一个却愈混愈差,连活儿也没得干,两方冲突口角愈演愈烈。」

  这是解释两人积怨已久的由来,众人都赞同地点头。

  接下来,朱哲玄阐述他询问街坊邻居的时候听到一件奇事,说是在三个月多前,曾经看到魏泽扛了一个纸紮人回家,那人去他家时撞见魏泽将纸紮人放在椅子上坐着,吓了他一大跳,虽然离案发有三个月的时间,但因画面太诡异,让他印象深刻。

  「本世子找啊找,最后在魏泽的后院找到被埋在土里的纸紮人,各位一定觉得奇怪,纸人不要烧了就好,何必埋土里?宋安!」

  朱哲玄突然拍了拍手,就见宋安从刘聪后方的帘子走出来,肩上还扛了一个沾了不少泥沙的纸紮人,大家这一看都议论纷纷,确实跟真人一样高啊。

  「舅舅——大人。」朱哲玄拱手对着坐在上方的青天大老爷薛弘典,「注意到了吗?这个纸紮人的脖颈处毁坏得特别严重。」

  因为纸紮人如真人大小,不管是上方的薛弘典、刘聪,还是两旁的衙役、旁听的老百姓及跪在堂下的两人,都能看清楚那脖颈处几乎没有纸张。

  朱哲玄特别看了魏泽一眼,就见他浑身发抖,脸色几近苍白。

  「见状,本世子也去订做一个一模一样的纸人,然后照着那名邻居说的将纸紮人放在椅上,想着如何靠近它并一刀划过脖颈,可惜依然毫无头绪。不过本世子不放弃,再次寻找魏泽的屋子,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一堆杂物堆里发现一样东西,本世子一看就知道,那才是真正的杀人凶器,丁佑。」

  他再一次拍手,丁佑也从刘聪后方的帘子走出来,手上还端了个托盘。魏泽一看到托盘上的东西,脸色刷地变得惨白,浑身抖得更厉害。

  「是弓弦吗?」有人看出那东西是什么,纳闷出声。

  朱哲玄赞赏的点头,「没错,魏泽就是利用弓弦这种有弹性的线杀人,他做了点小机关,将这弓弦拉紧悬在厅堂两边的窗户,看准时机从旁剪断,绷紧的弓弦便会弹飞出去,在这种速度下弓弦就犹如利刃一样,你说是不是?」他蹲下身看着魏泽。

  魏泽脸色发白,不发一语。

  「张三瞪着你呢,他的手指正往你的脖颈缓缓靠近、收拢……」朱哲玄突然压低声音说。

  「不要!」魏泽猛地大叫一声,双手胡乱拍打着脖颈,他全身发抖,哭了出来,「呜呜呜,不能怪我,张三,是你的错,是你逼我的,是你逼的我,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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