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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页

 

  没错,情况会照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翊恩只是送她回去,别的事情不会多做,宋窈娘再有本事,也无法勉强翊恩的心。

  邵玖捧起茶盏、喝口热茶,稳定自己不平静的心。

  「小雪,去传膳,让厨房送上一道松鼠鱼。」

  时间分秒过去,夜幕降临,他错过晚膳,始终没有回来。

  邵玖的笑容逐渐凝结,信心被浇灭,她应该开始认同宋窈娘的本事吗?

  认同翊恩对她有情有爱,认同她有足够的实力和自己对战,也认同……自己终将成为母亲那样的女人,终究会剔除爱情,在婚姻里妥协?

  真不甘心,亏她思想前卫,信念坚定,最终还是得被碾碎在时代的巨轮里。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冻出一层让人厌腻的油脂,那盘松鼠鱼张着口,想说的话被消逝的光阴一点一点消融。

  突然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不管是她的感情洁癖还是对爱情的独占欲。

  裴翊安今晚不会回来了,宋窈娘终究将他留下,接下来呢?他会呵护她、安慰她、照顾她,用他的身子温暖她的哀愁?

  呵呵,猜错了呢,他不在乎她的不安,或许不是不在乎,只是他更在乎规矩,更在乎一碗水端平。

  「夫人,菜冷了,要不要热热?」小雪不安地看着邵玖。

  「撤下去吧。」

  「不如我给夫人做一碗阳春面?夫人说过我做的阳春面很不错。」

  看着她的担心,邵玖拍拍小雪的手背,说:「好啊,麻烦你了。」

  见她放心的领命离开,邵玖寻了件大髦打算出门——去看看吧,不亲眼看见很难死心的。

  月上树梢头,照亮整个庭院,很适合月下谈心。

  她走近归雁阁,一名丫头迎面而来,那是宋窈娘身边的静儿。

  看见邵玖,她加快脚步上前,屈膝道:「夫人,侯爷让我禀告夫人,请夫人别等他,先歇下,至于小小姐的事缓几日再说,另外姨娘表示,等她身子好些再去给夫人请安。」

  宋窈娘大获全胜,这是明明白白的挑衅啊。

  她不安排侍寝,宋窈娘替自己安排了;她想要暖暖,宋窈娘让裴翊恩给自己驳了;她说不必请安,宋窈娘坚持,而他应下了。

  这状况算得上宠妾灭妻吗?不知道呢,但她知道心很痛,知道气喘不上来,知道再不离开,她会哭得眼泪鼻涕齐飞,失去骄傲与尊严。

  她咽下哽咽,只道:「既然如此,转告宋姨娘把身子养好,别惦记着请安,在我面前,没有这个规矩。」

  她控制不了裴翊恩的下半身,拿不到暖暖的教育权,至少能够选择想见谁、不想见谁。

  「是,奴婢会转告姨娘的。」静儿屈膝道。

  直到静儿离开,再也看不见了,邵玖才换个方向走。

  应该回去,应该认真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各种状况,应该开始用心考虑,如何让自己成熟一点,尽快跳过「伤心」这个环节,应该学会埋葬爱情,进入公式化婚姻,应该把事情往「正确方向」进行。

  但是今晚……她不想……

  所以她没回去,她一步步踩着积雪,离开了平南侯府。

  邵玖走得相当慢,因为在思考着,思考自己有没有足够的能力长大,思考愿不愿意在婚姻里将就,思考如何成为豁达的女人,在宋窈娘、李窈娘、张窈娘面前低头。

  她不哭的,她没有当白莲花的天分,只是心涩得太严重,好像有人往她嘴里灌进未熟的芭乐汁,好像胆汁翻江倒海涌上来,说不出的委屈和难受在胸口冲撞,两手交握,紧紧地压在心脏上方,想教它别分崩离析。

  一席畅谈,郁珩和卫梓鑫走出酒楼时,脸上都带着笑意,他们心灵契合,任何的话题都能让两人无比尽兴。

  「今天月色很好。」天很冷,但几杯好酒下肚,寒意尽数驱逐。

  「去你家?」卫梓鑫替郁珩系好带子,拢拢雪狐披风——那是他猎的,抓了好几只才制成这一件。

  「不回宫?」

  「宫里下钥了。」

  他不想回去面对太子妃,她是个善尽本分的好女人,为他生下,个好儿子,应该好好待她的,可惜他不爱女人。

  卫梓鑫笑了笑,握住郁珩的手,还是感觉略寒,明儿个让御医给他开药方。

  「知道了,去我那里吧,我还有几坛好酒。」

  「你的胃不好,酒让我代劳吧。」

  「那可是我的珍藏。」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突然间,郁珩停下脚步。

  邵玖看见郁珩,不想当白莲花的她,如见到亲人般,瞬间酸了鼻子,泪水在眼底泛滥成灾,她反射地朝他快步跑去。

  「滚。」郁珩直觉道。

  是很正常的反应,正常到让她发现自己的不正常,因此立刻掉头离开。

  她没有扬起勾人的开心笑脸,没有清脆的「好咧」,没有小跳步,她乖得像只鹤鹑。

  「她不对劲。」郁珩说。

  「是不对。」虽然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但人人都说她朝气蓬勃、自带太阳,今天却……

  两人对视一眼,同步上前、挡在她面前。

  邵玖缓慢抬头,脸上有着明显的委屈,在灯火照耀下泪光闪烁,她随身携带的太阳失踪、灿烂消弭,只剩下苦笑与无奈,垮台的双肩让小豆丁看起来更小颗。

  一个不经意眨眼,被排挤的泪水淌落,天气太冷,泪水在颊边凝成冰珠子。

  两个男人同感错愕,事情好像……颇大?

  「你还好吗?」难得地,郁珩流露出关心。

  「我很好啊,我怎么会不好?我可是鼎鼎大名的玉福郡主呢,票选今年度最幸运人类冠军,小小庶女抬高身分、又蒙皇上赐婚,谁不好我都不会不好,我啊,好到不能再好了!」她傲娇地挺挺背脊,一连串的好,却好得泪珠子猛掉。

  非常的欲盖弥彰,尤其是她的笑,盖到不能再盖的彰。「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

  因为……很讨厌,讨厌争窈窕,讨厌棹歌惊起睡鸳鸳。

  不过这种话只会换来男人的嗤之以鼻,他们会说不过是妻妾之争,谁家后院都会上演好几轮,这等小事不值得讨论;他们会嗤笑一声,然后感叹女人啊,总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所以她不说真心话。「我在赏月呀。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好诗!太好了,果然是人人交口称赞的才女,但是今晚才女的情绪明显不对。

  「所以呢?赏完月没?赏完我送你回去。」

  回去干啥?独守空闺吗?在棉被里翻来覆去,想像白莲赠英雄的缠绵旖旎?

  「我、不、要!」她就要任性一回——在长大之前。

  「马上就要宵禁了,无故在外游走会被送进大牢里,你想这样?」

  送进大牢啊?那不就是白莲花红被翻浪,霸王花冷监泣伤?

  呵呵,挺有意思的对比。「也行,还没坐过牢呢,尝尝滋味来点新体验。」

  卫梓鑫失笑,邵玖是真的很有意思啊!

  「想不想大醉一场?对你来说喝醉也是新体验吗?」他出言相邀。

  于是两个高觌身影,中间夹着一颗矮萝卜,三人在月光下缓步前行。

  郁珩和卫梓鑫都没安抚过哀伤的女人,只能依照男人的角度来处理棘手问题——

  卫梓鑫先呵呵笑两声,笑声很干,比放了一个星期的吐司还要干巴。「听说裴夫人……」

  「别喊我裴夫人。」

  阴恻恻的声音在耳际响起,两个男人抖了下肩,看看左右……呃,是鬼还是……目光斜下度,是……不想被喊裴夫人的裴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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