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都是什么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岂知他竟连婚姻大事也这么算数,他怎么可以啊!婚姻是大事,不能用他一贯的人生标准啊!而他竟可以轻言的说出离婚两个字,难道他不知道离婚这两个字给人的杀伤力太强吗?单是听到对方嘴巴说出这两个字就够让人心痛到不知所措了,难道他不知道真的实现它是多么的椎心吗?他怎能不知道呢?他不是爱她的吗?他们认识这么久,不仅仅是一年半载的短寸光阴而已,为什么他还不了解她呢?为什么他还这么对她呢?
难道结婚一事他也是以没什么大不了的标准来看吗?那当时机上生死关头的求婚表白又算什么呢?“那不是真情吗?当时他抱她抱得好紧呀,还记得为了保护她,他的头还给不知名的东西砸到,头上的淤青肿了二十多天才消,这一切怎能作假呢?他明明是那样的保护着她,用生命将她包围着,如今为什么会……这到底是怎么了呀?呜呜……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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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站在房门外已经二十多分钟了,他仍在迟疑着要不要敲门,一只手在门边是举棋不定的上上下下,这么晚了,她睡了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步的走回房间。
躺回床上双手枕着头望向天花板,他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打从一星期前他负气提离婚,而薰羽竟一口答应的那一刻起,他便没好好的睡过,今晚怀里是真的少一个人了,教他怎能安心睡好觉?
他和薰羽,路走到这等地步,他是怎样也放不下心的,和她认识二十多载的岁月,除掉年幼的无知外,她几乎是占了他人生的全部,本以为这样的熟悉、这样的知己是可以一辈子的,岂知是错得离谱,原来友谊是不能同爱情相提并论的。
从小他们斗嘴斗气闹习惯了,什么事都是一笑带过或一觉抵销,两人始终是怎么斗怎么好,没任何天大的事情能扭改他们的情谊,这样的关系数十多年如一日,以为是再不会改变的了,但是怎么知道他会错看了她也错估自己?
薰羽一直是活泼外向、朝气十足,她散发的热力从不间断的吸引着异性。从学生时代开始,她身边的哥儿们就有一大票。她的选择有这么多,自然是不可能将眼光只集中在他身上,这点是他早该明白的。
而他也该知道自己的度量才是,他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老婆再和别的男人称兄道弟,虽然彼此间是真的没什么越轨的事,但是他太了解男人,薰羽的天真笑谈很容易给男人想像发挥的空间,他讨厌那样,只要想起那种画面,他不只觉得刺眼,更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怒火想狂泄。
尤其是每每看到李渊辰那小子盯着薰羽瞧的痴心,他就巴不得挖下那小子的眼珠。
哼!这都是薰羽的错,要是她跟他真的没什么,那早该和他撇清关系,若不是她留了余地给李渊辰的话,他又怎么会天天上门粘着一个有夫之妇呢?
就算真是李渊辰自己的一相情愿,那薰羽也不会在他试探性的说出离婚后而一口答应,没有做任何挽回的努力,她的反应不就证明了一切吗?原本他以为她会因此而做出更深的沟通,但怎么知道她竟然答应了,该死的!她怎么可以答应呢?难道他真的比不过那个才认识几个月的李渊辰?再怎么说她至少也该演个戏假装努力这段婚姻啊。她怎么可以不做任何努力就和他这么结束了呢,他们的誓言是用生命换来的,难道她忘了?”。
混帐!他今天不该签下那张证书的,他不该就这么便宜了李渊辰和其他的男人,以文愤愤不平的从床上跃起,抄起只剩两根烟的烟盒和打火机踱到窗边。
今年的秋天来得快,十月下旬的温度已经让人有了寒意,都市里的深夜仍多得是喧哗,此时外头街上喝醉酒的舞步咒骂恰和他烦躁不息的心情相互对照,似乎在这低温的夜里,多得是浇不息温度的人心。
该死的!下午他怎么会佯装理智冷静的跟她一块去找律师呢,他到底做了什么?放彼此自由?不,他一点也不自由。
收回这段感情不是易事,要忘了她更是比登天还难的任务。这他早该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在中午以前他会蠢得以为自己做得到这一切?笑话、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呀!”
到底他屈以文将自己推到了什么样的泥沼里?离婚?他根本就不可能不爱她呀!怎么办,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脑袋轰轰然的以文很快的便解决了两根烟,随后在屋里左踱右踩,回到床上翻来覆去静不下心之后,他决定他需要更多的烟来陪他消磨时间,于是他拎着钥匙悄声的出了门。
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薰羽听见两道门开关的声音,将泪汪汪的挑眼从枕头中提起,她快速的跳下床打开房门,发现以文真的不在房间,望着空洞洞的屋子,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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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羽,你……”下午一点,孝堤一看到薰羽那对肿得夸张的眼皮,便知道她昨晚是怎么挨的了,“你还好吧?”
“没事,死不了的。”薰羽不以为意的应着。
“你别憋着,有事就说出来呀,不然不只你会憋出病来,我怕我也会跟着你憋出毛病。”看到她布满血丝的无神眸子,真是让人心疼,孝堤一时间只想拆了以文的骨头算帐。
“没事的。真的熬不住的话,我不会忘了你。”薰羽挤出一抹笑意、佯装轻松。
“你这又何苦呢?你……”
“我还没吃呢,要说教等我吃饱了再说好不好?”薰羽提着便当做挡箭牌。
“好,快去吃吧,你会知道饿就表示还没病人膏盲,这就代表还有救。”知道她不愿勉强,孝堤也不强求。
只是,真的要结束这段感情并不是一夕之间就可以做到的,这段漫漫无期过分冗长的过度期,薰羽要怎么熬?抑或是应该说、她和以文到底要互相折磨多久才能明白彼此的真心?
孝堤看了低头静默着吃便当的薰羽,觉得他们俩自创的感情迷宫过于复杂,如果照这两人的走法,他们是永远找不到出口的,得开出捷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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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太!糟了、她又来干么?
孝堤原本跟以文通了电话后,心里是预计他会赶到店里,但怎知却盼来了最不想见到的人,惨了,看她一副来势汹汹的气势,铁定又是来找碴的,要是让她跟以文又撞在一块,那事情不就又解释不清了?
“薰羽、李太太来了。”孝堤看着门外说。
“老巫婆!她又想干么?”薰羽抬头又看到李陈娇娇那副趾高气昂的傲气,心里就是不爽,她是不是当富家奶奶闲得发慌,不然怎么三天两头来店里找麻烦?
“方薰羽!”一进门,李陈娇娇就用高八度者外加咬牙切齿的口吻提名薰羽。
“又怎么啦,怎么你这老巫婆又跑来这炼药呀,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我们这是正当场所,没毒蛇、没蜥蜴,不适合你炼药,更不适合让你撒野使泼,你请吧。”薰羽打从和李陈娇娇头一次见面,就已经结下不解的梁子,面对她,薰羽就只有消不下的怒涛。
“薰羽,别这样。”向来冷静处事、温和待人的孝堤拉了拉薰羽,示意她嘴别那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