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窝在沙发的睡姿,以文知道她一定是很晚才睡的,为了不吵醒她,他回房间拿了件毯子轻轻的覆在她身上。
唉!愈来愈觉得自己不能给薰羽一份永远的幸福,尤是当李渊辰表现得愈绅士愈有风度时,便愈是突显出他的蛮横态度,说实在的,整件事到现在,其实根本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而非是对薰羽。
看着薰羽卷曲在沙发上的身躯,以文知道他带给她太多眼泪了,可是该怎么结束呢?他对自己没信心,却又不舍得真放她自由,怎么办?
轻轻的滑过薰羽散乱的发丝,以文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没有争吵、没有尴尬、没有生气,只有温暖的柔情充满心间。
“以文,你回来了?”
“啊!”沉思在回忆里的以文没发现薰羽已睁开的眼睛,他赶紧抽回抚着她发丝的手。“嗯……你等很……你……睡这里会感冒,去房里睡。”他不自在的别过身子。
薰羽看着身上的毯子,还温存着方才他注视她的关怀及轻柔的动作,她知道以文还是爱她的。“以文,我想……我们真的需要好好谈谈。”
“太晚了;三点多了,明天再说吧,你先去休息。”
“可是……”
“你的脚包扎了没?”
“嗯。”薰羽点头。
“去睡吧,有事明天再说。”以文先走进房间,留下薰羽动也不动的。
看着以文进了房间,薰羽又觉得泪要决堤,她才不想回到那张曾经热闹的双人床孤单的想着近在咫尺的他。
忍住泪水咬着下唇,薰羽又在沙发上躺下,沙发虽没床的舒服,但至少有以文给她的被子,这是他留给她的温暖,足以温暖她的寂寞夜。
“怎么了,脚痛?”一直在留心薰羽一举一动的以文,被听到她进房的声音。所以不放心的出来看她。
“没有。”薰羽埋在毯子下说。
“没有怎么不回房?睡这里会着凉的,而且明天你的腰会不舒服。”
“我想在这睡。”她小小声的应着。
以文没听见她的回答,以为她一定是脚痛不敢吭声,所以才会宁愿睡沙发,“脚痛就跟我说一声啊。”看到她这样,他觉得好心疼,她是他这么亲密的人,可是她却自己独自承担痛苦也不愿跟他说一声。“我扶你进房好不好?”
“不要。”
她一定是很痛,今天她的伤口不知道裂得怎样了?
“明天我再带你去看医生,今晚先忍耐一下吧。”以文极其轻柔的说,并且一把抱起她。
薰羽觉得惊奇的在他怀里掀开被子,难道他今晚愿意……
“最近比较冷了。”他将她放在床上,并替她盖好被子后说。
“是呀。”这是暗示吗?薰羽猜,见以文走到窗边关窗,只留下一小部分的气窗让空气流通,并把帘子拉上,这是他睡前的熟悉动作,莫非今晚他……
“你好好睡吧,我……”接不下话的以文搔搔头便离开了。
看着房门再次闪开她和以文的距离,薰羽觉得自己真的是傻得过分,她又在作梦了,而残忍的是这个梦的速度好快,不消两分钟她就在幻灭中惊醒。
③③③
看到以文小心的扶着薰羽来上班,这给孝堤一个很好的美满画面。
“你们昨晚谈开了?”在以文离开后,孝堤问。
“没有。”
“没有?你们昨晚都没谈?”
“昨晚他半夜才回来,我们没时间谈。”
“那他……他不生气了?”看到他今天待薰羽的态度,孝堤猜想。
“应该吧。”昨天还想这样不清不楚的日子会逼疯她,可是在以文那样的待她后.她又觉得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一切都值得,毕竟只要还在一起就有机会,不是吗?
“对了,你这阵子不要自己一个人出门,知道吗?”
“为什么?”
“昨天我把你出门的情形跟慕呈说过了,我们都觉得这很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所以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人为?怎么可能?”昨天的事件在他方薰羽辉煌的历史纪录里,不过是不起眼的一桩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呀,对别人边事情比谁都关心,可是对自己的事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我们迟早有人给你吓出病来。”孝堤实在担心又羡慕她这样洒脱的豪爽性子。
“没的事,现在的社会本来就乱得很,而老祖宗自古以来有有名训,说这“坏年冬搞逍人’,所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薰羽很看得开的说,更何况她的武器比街上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要多,连做证的录音机也都备齐了。”
“薰羽,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李彤宣对我做了什么吧?”
“当然记得。那个小巫婆差点撞死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薰羽点点头,说到这她可是记忆犹新。”
“那就对了,前天那李太太来不是也明着威胁你吗,所以我们觉得你还是小心点好,你这次惹上的可不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有什么差别,她妈也没多懂事到哪里去啊。”薰羽不以为意。
“哎呀我的大小姐,就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别这么不当回事,我不希望我最好的朋友出什么意外,你明不明白?我们心情就像当初你知道我受伤那样的难过呀,我们不是说好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吗?你就小心点好不好。”
“知道啦,过你玩的。本姑娘年纪尚轻还没活减呢。”薰羽俏皮的对她做了个鬼脸。
“你呀!”看到薰羽的活力,孝堤也跟着开心、薰羽一直是他们当中的开心果,生性乐观潇洒,近来已好久不见她这样的笑容了。“看到你又恢复朝气真好,这才是我们熟识的方薰羽呀。”
“放心,我一直是我啊。”薰羽指的是昨天她在街上的事件。
孝堤知道他意有所指,立刻补充,“那一类的事情可以不像没关系。”
“怎么可以,要是这样的话,薰羽就不是薰羽了啊,方薰羽当然是……爸、妈!”薰羽的笑容在看到门口提着行李的公公婆婆后,吓得说不出话来。
“屈爸爸、屈妈妈。”孝缇也意外这两位向来少出门的长辈怎么会在这里?
“爸、妈,你们怎么会上来?怎么没听你们说?”
“干么,不欢迎啊?”薰羽的婆婆黄玉妹向来就是不苟言笑,而在看到薰羽看到他们出现的表憎后,她不高兴的直接答腔。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如果你们先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去接你们啊。”薰羽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的确太不得体,于是赶紧婉转的圆着话。
“我们四肢健全、嘴巴会说、口袋有钱,用不着麻烦你们两位。”黄玉妹不太高兴的放下行李挑了一个位子坐下。
“薰羽,别听你妈乱讲,我们是因为阿静擅自作主帮我们报名镇上办的旅行团,所以才上来玩几天,本来今天就要回去,但是想说过来着看你跟以文。”薰羽的公公屈裕瑞和颜悦色的说。
“这样呀,那我打电话给以文,我们待会一起吃饭。”薰羽递上两杯水说。
“只要跑外面吗?我不要,我已经吃两天的馆子了,外面的东西又贵又不卫生,我不要。”黄玉妹是位传统的乡下女人,一生勤俭惯了,对于吃饭上餐厅一直都持反感的态度。
“你就别挑了,人家她跟以文都耍上班,哪来的时间回家煮饭。“屈裕瑞轻斥老婆。
“那就叫以文来给我们看看,看完我们就回去,台北的空气脏死了。”黄玉妹埋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