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大人艳福不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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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炽蓦地抬眼,清冷的眸燃着怒火,问道:「小姑娘为何只剩一口气?」燕成的妻子去世后,燕成干脆把女儿带到边境,在顺丰城买了一幢三进的屋子,以及一些下人照料女儿,战事平和时他就会回城里住,自己也曾经去过一回,自然是见过他女儿的,那时小姑娘虽然气色不佳,但至少还好好的。

  「听说本来身子骨就不好,一得知父亲去了,跟着病了,下人们将燕家洗劫一空,只剩下一个小丫头忠心照料着,可无粮又无银钱,更别提找大夫医治了,庆幸的是小姑娘挺过来了,我着人找了大夫医治,小姑娘已经醒了。」

  夏炽虽然微松口气,可怒气还烧着。「着人将燕成府里的下人找回,一个个都不准遗漏。」

  「二爷放心,我已经着人去找了。」像那种背主的不忠不义之徒,岂能简单放过?「只是,我在想燕小姑娘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

  听至此,夏炽神色凝重不语。

  「我记得燕成说过,他父母早逝又无手足,所以才会年少从军,而他的妻子似乎是京城的官宦千金……二爷要不要将燕小姑娘送回京?」在他看来,燕小姑娘还是要送回亲人身边照料较妥,毕竟她才刚丧父,边境楼这里全都是大老粗,哪里知道怎么照顾小姑娘,要是再找些下人照料,天晓得是不是会旧事重演。

  「你可知道当初燕成为何要将她带到边境?」夏炽突问。

  「不是说因为他妻子刚去世,他又适逢调往边境,所以干脆将她带来?」

  「如果在京城能托付,他又怎会将女儿带到边境吃沙?」夏炽语气极淡地道。

  夏炀不禁轻呀了声。「原来是这样……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他这下子真的愁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小姑娘。

  夏炽僵硬地起身,动了动还痛着的背部,想起大哥的盛怒,想起燕成的战死,觉得自己挨的这些罚实在是太轻。

  「一会先将边境楼的事都处理好,咱们进城一趟。」夏炽道。

  不管怎样,燕成是因他而死,燕成的遗孤,他有义务照料。

  顺丰城,城南胡同的一幢三进屋子里,一个小姑娘张开眼,扫了扫四周,咂着嘴,病得苍白又浮肿的脸上浮现不属于她这年纪的神情。

  「姑娘,你醒了。」

  稚嫩的嗓音传来,躺在床上的小姑娘侧眼望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是她,还是昨儿个瞧见的陌生小丫头……一双清秀的眸,紧抿的唇,看起来就是个老实木头,似乎是她的丫鬟。

  她这是怎么了?不都已经死透了,为何一张开眼却变成个小姑娘?更糟的是,她虚弱得连起身都办不到,原想也许双眼一闭,待她再张眼时便会身在黄泉,谁知道还在这里。

  更糟的是,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要再死一次了,浑身无力说不出的难受,总觉得病得很重。老天是觉得她前世种下恶因,所以惩罚她困在这副躯体里?

  也是,宫中出来的,哪个手上没沾血?她又不是善类,得了天罚似乎合情合理,可既是要罚,不该是让她下地狱?还是……活得身不由己才是最狠的惩罚?

  疲惫间,她思绪转了一圈,连纠结的力气都没,气音般地问:「丫头,这儿是哪里?」好歹先弄清楚所在何处,等她养足精神再纠结其他。

  「丫头?叫我吗?」

  小姑娘虚弱地望去。「不然呢?」

  在场不就她俩?瞧,她的眼光依旧毒辣,一眼就能看穿人性本质,小丫头就是块木头。

  「喔,这里是——」

  话未尽,便听到外头传来交谈声和脚步声。

  「她昨日清醒时气色就好上许多,只是大夫说她病得太久,怕是会落下病根,得要好生调养一段时日才成。」

  小姑娘乏力地闭上眼,听着这陌生的女子声音,不一会房门被推开,阳光跟着滑进屋内,衬出一抹高大的身形。

  她不由微眯起眼,看着那人大步来到面前,哪怕微逆着光,哪怕看不清他的全貌,她已经脱口道:「小艳儿?」

  第二章 发现心思(1)

  夏炽俯身,垂眼瞅着她,淡声问:「你说什么?」

  她说起话来气若游丝,开了口他也听不清楚,气色也远比他想像中的还差,不禁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安置她。

  易珂双眼眨也不眨地瞅着他,泪水在眸底泛滥。

  阿炽呢……想不到老天竟待她这么好,还能让她再见他一面。

  他看起来较脱稚气,身形更精壮了,可是……神色为何如此冷肃?他向来笑脸迎人,每每见到他的笑靥,总能一扫她心底的阴霾。

  见她一双小鹿般的眸直睇着自己,那般无助惹人怜惜,夏炽生出了深深的内疚,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夏炀说,从小丫头那儿得知,那几个下人离开之前,已经告知她燕成战死之事,正因为如此,原本风寒的病情一口气加重。

  如果在顺丰城买几个下人照料她,就怕旧事重演,至于京城……他是压根不考虑的,如今看来恐怕只剩一条路可走。

  「丫头。」他嗓音低醇,沉吟了会,斟酌着字句道:「我是你爹的上司亦是好友,我曾到你家中作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如今……你爹已经不在了,往后,你就跟我一道生活吧。」

  易珂瞬间瞪大双眼。

  丫头?她从没听过有人这么唤自己,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

  丫头……她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夏炽见她瞬间张大眼,小脸上满是无法遮掩的震惊,心想她可能是无法接受父亲已经离她而去,不由低声道歉,「全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爹……也许就不会遇上死劫了。」

  燕成的死,将会成为他永不抹灭的痛和悔,他会倾尽一生弥补她。

  易珂瞅着他,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脑袋有些昏沉,感觉意识逐渐涣散,尽管她努力想弄懂夏炽说的话,眼前那张比印象中还要成熟又冷峻的脸却似乎离她越来越远,哪怕她拼命地想张大眼,可眼皮子沉重,她都用尽全力了还是张不开眼。

  夏炽瞧她状似要昏厥,不由看向照料她的妇人。

  「大夫说姑娘患有心疾,又染了风寒多日,底子极虚,得好生静养,所以药里多添了些安神药。」

  「心疾?」

  夏炽问出口时不禁回头看向夏炀,夏炀也是一脸错愕地摇了摇头,毕竟他也只是吩咐人打理这些事,知道小姑娘病弱,却不知小姑娘有心疾。

  「是,大人,大夫说了,姑娘的心疾是天生的,底子本就不好,这次染了风寒尚能安好,实是祖上积德了。」

  妇人话说得再委婉,夏炽还是听出了小姑娘的身子远比他想像的还糟,以往曾听燕成说她的身子骨不佳,没想到竟这么差,心疾加上风寒,几乎要了她的命。

  而造成她险些丢命的始作俑者,不正是他?

  夏炽双手紧握成拳,直睇着她虚弱得连眼都张不开的脸,沉痛地闭了闭眼,半晌抬手轻抚着她的额,安抚道:「丫头,别担心,一切都还有我在,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义兄,任谁都不能欺你。」

  义兄?易珂皱着眉头,真是连张眼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她从小看顾到大的弟弟,如今变成她的哥哥?

  天,她要晕了,真要晕了……

  等到易珂再清醒后,她发现换了地方,只是身边的小丫头并没有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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