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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当晚他仔细思考,的确觉得这一回合自己输了。

  真正的不在乎是云淡风轻,他应该要云淡风轻才对,而不是对她特别,即使是特别刁难,那也是特别。

  该死,这么多年后,袁朝阳还是能让他破例……

  或许他真的该快点娶妻,安定下来,也许孩子会挺可爱的,也许成了亲,自然会产生感情上的填补,他就不会再被袁朝阳影响了。

  如果婚事繁琐挑郡王妃的手续太冗长,他也可以先生庶子女,皇上说要赐两名秀女给他一起下江南,他年轻力壮,身体棒棒,说不定一趟江南回来就等着当爹了,郡王可以有郡王正妃一名,侧妃两名,贵妾四名,姨娘八名。

  秀女都是官户出身,到时候看她们娘家背景,看给予贵妾还是姨娘的名分,如果真这样做,母妃会很开心吧。

  秦王妃只有他一个儿子,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了。他虽然没有想成家的欲望,但是如果成家可以让太后祖母高兴,让母妃高兴,他倒是愿意这么做的。

  *

  袁家九号布庄。

  袁朝阳都还没吃午饭,就被袁家的大管事叫走了,说去了江南的袁大丰来了信,让她赶紧回家看。

  袁朝阳不是第一天出来做生意,知道这样肯定没好事——他们做生意的,天南地北都要跑,大丰两三天一封信,几年了从没哪一日要她快点回家读信的。

  心里急,催促着车夫,城南不像城中人那样多,车夫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车帐内闷,还是心里不安,汗慢慢泌出来,不到一会时间,她背后已经湿了一层。忐忑不安中,都不知道从透气纱窗往外看了几次,想着,怎么才过几条街,怎么才到时青胡同,怎么回家的路这样长。

  好不容易回到袁家,石嬷嬷就等在侧门,中午太阳大,石嬷嬷晒得脸都红了,「大小姐回来就好,老爷跟二少爷刚刚进门。」

  袁朝阳一凛,爹跟大富也回来了?照说袁家男子外面行走时寄送的家书,都是祖母第一个读,今日祖母看完信就急着把他们都召回来……

  第四章 下江南出意外(2)

  袁朝阳心里突突跳着,进入花厅,袁家几个主事的人都在了。

  袁老爷脸色不太好看,袁太太更是泪流不已,哭泣的样子已经失去一个当家太太的体面。

  袁朝阳往前一步,「爹,娘,是怎么了?」

  杜太君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大丰身边的阿好回来说,他们在江南马匹发疯,撞伤了不少路人后翻车,大丰也因为直接被马车甩下,摔断了腿……」

  袁朝阳一凛,「有出人命吗?」

  「人命倒是没有……」

  没有就好。袁朝阳稍稍安心,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还好商量,「那大丰的腿……」

  杜太君流泪道:「我们袁家在当地根基不深,跟官户没交情,阿好说有几个好大夫,但有钱也请不来,现在他们的银子先赔了几个伤得比较重的,另外需要一笔银子赔摊商跟轻伤路人,还有,我刚跟你爹商量了,想让你去求永乐公主赐个手谕,好上太医院找太医同行……祖母知道你不喜欢求公主,也没求过公主,但这回不同,大丰是我们袁家的嫡长子,腿可不能废了……阿好说,江南大夫不行……大丰虽然没有外伤,却天天高烧……」

  杜太君说到这边呜咽起来,袁太太的眼泪流得更凶。

  一向信奉求人不如求己的袁老爷,也用企盼万分的眼光看着自己女儿。

  袁朝阳皱眉,可公主不在京城……

  永乐公主前几日约她上西郊避暑,她当时忙着岑贵妃的轻纱,所以回绝了,现在算来,公主还在西郊的避暑院子。

  她可以进公主府,但她进不了避暑院子。啊,对了,她有萧图南的手谕——很多年前他给的。

  她很确定自己没扔。

  「祖母,爹,娘,请太医女儿有办法,下午让庄嬷嬷给女儿整理箱笼,爹去官府办理路引,女儿明天一早出发。」

  袁大富道:「怎么能让姊姊去,我去。」

  袁朝阳坚持,「不行,我去。」

  「我去,我好歹是个男子汉。」

  袁朝阳把袁大富拉到一边,小声说:「去江南要经过郑州,福州,你知道那里有什么?有土匪,怎么能让你冒险。」

  十六岁的袁大富不服,「那姊姊就能冒险了?」

  「大富,姊姊老实跟你说,这外伤发烧……姊姊有经验,小时候发痘烧了两个月,虽然没死,但也坏了身子,从此无子。大丰腿断高烧,姊姊觉得不乐观,万一你大哥有什么,还得有人扛起这个家。

  「爹膝下还有大有,再不济还有一个在山上的大心,可是娘呢?娘只有我们了,万一你在途中被匪人劫走,你没了,大富也疠了,说腐运气都好了,更可能等不到好大夫,活活病死,到时候你让娘怎么办?」

  袁大富不语了,他只想着不能让姊姊一个女子冒险,没想过那么多,万一……万一……他不能让娘晚年只有自己一个人。

  袁家众人只看到姊弟一阵悄悄话,袁大富就被说服了。

  *

  要请太医同行,袁家势必有人一起才显得礼貌,袁老爷不能南行,因为袁家得有人当家,而袁大富又是嫡子,不宜冒险,袁大有还小,最合适的人选的确是袁朝阳。

  袁朝阳拿着从床下樟木箱子找出来的手谕,直奔太医院。

  这手谕是有点旧了,但是秦王府的纸笺跟羽丰县子的印章却还是清晰可辨,配上袁家的金银,应该可以请动擅长外科的太医跟她南行。

  袁老爷已经去官衙办理路引了,袁朝阳看着装着手谕的荷包,心想,大丰,你可得撑着点,姊姊这就去救你。

  又想,高烧夺了她的健康,改变了她的命运,可万万不能再夺走大丰的人生,大丰才二十四岁,他应该有完美的一生才对。焦虑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来。

  前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大小姐,太医院到了。」

  郝嬷嬷拿出小阶梯,扶着袁朝阳下马车。

  太医院的守门人马上出来赶,语气粗鲁,「走开走开,这里可是太医院,不是闲杂人可以来的地方。」

  袁朝阳是伴读出身,看惯了皇宫的阵仗,自然不会把太医院门口的几个人放在眼中。

  她拿出荷包内的手谕,「我要见外科院监。」

  郝嬷嬷塞了个荷包给守门人,那守门人看到手谕,又拿到荷包,一下子改了态度,哈起腰来,「小姐先到偏厅等着,小人先去通报一下。」

  袁朝阳点头,「劳烦——」

  「哎,这不是朝阳吗?」一个略微粗獭的声音传来。

  袁朝阳回头,却见得安平郡王跟……萧图南。

  她一下僵硬起来,她还拿着萧图南昔日给的手谕骗通行,结果他本人来了。

  安平郡王大摇大摆的过来,「你怎么来太医院了?」

  「弟弟腿伤,得找个外科大夫。」

  「哪个弟弟?」

  「大弟。」

  「你要谁跟我说一声,不用自己跑啊。」安平郡王粗中有细,知道以袁家商户的身分,肯定是走了其他路子才能来请太医,袁朝阳这样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没被赶走,袁家都不知道付出了多少银两。

  萧图南也走近了。

  袁朝阳屈膝,「民女见过羽丰郡王。」

  萧图南莫名就有点不悦,她没跟安平郡王行礼,两人说话如常就像朋友,跟他就得行礼,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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