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皇妹可是我朝最尊贵的公主,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份,既然她对你情有独钟,本皇子也不做坏人,你挑个日子进宫和父皇说说,公主为大,郡王妃为小,亦是皇恩浩荡。」
他辅佐?他看来是屈居人下的人吗?
八皇子记恨风灵犀没将他放在眼里,以辅臣之位嘲讽他能力不足,堂堂皇子岂有忍气吞声之理,他们在那目空一切的晒恩爱,他便要棒打鸳鸳,让两人再无法双宿双飞。
女人在意的永远是另一个女人,丈夫身边多了一朵解语花,当妻子的还笑得出来吗?
「太子和八皇子的美意本郡王心领了,娶妻娶贤,纳妾纳美,试问两位摸着良心说句实话,公主贤惠吗?她的容貌又胜拙荆几分,不美不贤又骄纵蛮横,这样的女子你们敢娶回去?」不想要脸就把脸撕了,皇家做的丑事还少吗?宜安公主脸色瞬间惨白,不仅恨司徒风绝的恶毒,更气两个兄长把她推出来,把她的脸皮扯下来踩!
「公主她……」太子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他实在没法厚着脸皮替亲妹说好话,郡王妃丽质天生,美似天上的仙子,连他都有点心动,而妹妹……不是不好看,却少了一点灵气,硬生生折了几分颜色。
「这……」八皇子一顿,面色转阴,心里颇为埋怨宜安公主的不长进,占尽了天时地利却输了人和,容貌不如人,害他想为她争辩两句都觉得丢脸。
司徒风绝对妻子的溢美之词令两位皇子哑口无言,看他们无力地挣扎着,如同上岸的大鱼,他心中那口郁气可是一吐而消,想要算计他也要看府中贤妻同不同意。
宜安公主看两个兄长连半句话都没替自己说,顿时受不了了,怒喊道:「司徒风绝,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本公主吗?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还推三阻四的给本公主难看,你真当本公主奈何不了你吗?」真要逼急了她在他汤水里下药,一度春风后生米煮成熟饭,看他敢不认帐。
被人嫌弃到一无是处的宜安公主气红了眼,公主有公主的骄傲,岂容人一再的诋毁和挑剔,向来只有她给人罪受,没人敢气着她,她再不一展本事真要被人瞧扁了。
「公主,我家夫君有我就好,您要是没人要,我可以送您去温州城,那里汉子多,身强体壮,包管您一天换一个乐不思蜀。」风灵犀补刀。
一个个当她死了吗?当她的面抢她的丈夫。
「放肆——」宜安公主双目如刀,射出刀光无数。
风灵犀一招手,让伙计上菜,「放肆又如何,总不能被不要脸的蹭上。」
「你、你竟敢……来人,给本公主掌嘴,只是一个小小的郡王妃也敢对本公主无礼,我要你死——」恼羞成怒的宜安公主不想再忍,她决定釜底抽薪,让人「消失」。「谁敢!」司徒风绝冷声一喝,霸气护妻,将听令上前的太监一脚踢出包厢,他像颗球骨碌碌滚下去。
「司徒风绝,你好大的胆子,无视本公主命令……」她是公主,违逆她之意便是犯上。
「谁敢动本郡王的妻子,本郡王就灭了他,不信的人可以上来试试。」他锐气全开,气势惊人。
一时间,宜安公主瑟缩地往太子身侧靠,她还懂远近亲疏,太子与她是一母同胞,靠上他比八皇子来得令人安心。
「璃郡王,本宫还在。」太子的意思是适可而止,别把场面搞僵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太子请移步!您所在的这个包厢是酒楼东家专用,本郡王今天不待客。」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太子吃霸王餐可非好声名。
「你赶本宫?」他脸一沉。
「应该说本郡王有请太子吗?」不请自来还好意思要无赖,坐着不走,难道要他请八人大轿来抬才符合太子的尊贵。
「……好、好、很好,本宫记住了。」今日的羞辱,明日必讨,看谁强过谁。
太子气得拂袖而去,连带将宜安公主拉走。
八皇子脸色阴沉的看了司徒风绝一眼便离开,虽然没有太子的怒发冲冠,但也气得不轻,他比太子沉得住气是因为他早已心生杀意,司徒风绝这块骨头太硬了,啃不下去,唯有斩草除根。
该走的人都走了,包厢终于能安静一些,小俩口若无其事的喝着茶,神色悠然自得,彷佛没什么事发生过。
东家到来,底下的伙计可殷勤了,一道道美味佳肴送上桌,荷叶粉蒸肉、蒲雪黄鱼、冰糖炖甲鱼、黄山炖鸡、太爷鸡、烤乳鸽、油爆大虾、文思豆腐、梁溪脆鳟……
十几道大菜满到桌上都摆不上,又多开了两张桌子,简直是酒楼的招牌菜全上了,让人看了口水直流。
「尾巴扫干净了?」
「一共三十七名死士,一个没漏下。」
包厢内多了一名黑衣男子,双手环胸,抱剑而立,身形高大而令人望而生望,目光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冰岩。
「谁家的?」司徒风绝面不改色的替妻子布菜,允许她喝一小杯桃酿,微醺更动人。
「左相府出来的。」
他手一顿,目光锐利如刀锋,「那老贼他也敢……」
「风暴哥哥,你还站着干什么,快过来一起吃。」掌柜上太多菜了,肯定吃不完。
一听见风灵犀软音轻唤,面色如冰的黑衣男子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向她走近,惹得司徒风绝吃味不已。
「嗯!」风暴一坐下,风卷残云似的狂扫桌上菜肴,他饿坏了,杀人也需要力气,吃饱些再砍几颗前来送死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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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替大伯子治腿伤(2)
「你说什么,我的腿还有救?」是真的吗?没拿他开玩笑。
「冷静点,大哥,我知你此时的心情非常激动,可是要谨记隔墙有耳。」在自己府中还得百般防备,实在可笑。
「隔墙有耳?」什么意思?
两颊凹陷的司徒风华已失去往日光采,连一向被人羡慕的满头黑发也黯淡无光,失去光泽,他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早已没有一身生气,活着就是为了等死,人已如灰。
但是二弟跟他说他的双腿还有恢复的机会时,古井一般的眼睛迸出光亮,鸡爪似的十指紧捉二弟双臂。
只是一听「隔墙有耳」,他忽然惊觉事情不单纯,他都已经是一个无法行走的废人了,还有谁会关注他,岂不是多此一举。
二弟会说出这话,肯定事有蹊跷,他的腿伤有可能是有人刻意为之,为的就是不让他行动自如。
曾经风华绝伦的司徒风华虽然失去斗志,颓靡不振,可他对政事的敏锐度还是存在,简单的几个字立即勾起他的警觉性,一点即通的将事情串连,面色微沉。
「犀儿说你是中毒,而非重压造成的双腿坏死。」
「中毒!」他眼神惊愕。司徒风绝低声道:「大嫂。」
司徒风华倏地一眯眸子,「是她下的手?」
「还不确定,但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八九不离十,他已经派出手下追査,迟早水落石出。
「那个毒妇……」他咬牙切齿,枯瘦的手往坐下的轮椅扶手一拍,双眼因怨恨而血红。
「大哥,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人弄伤自己,她本来就是外人,不用太把她当回事。」
如果真是她所为,靖王府留不得她,若是她愿意和离还能保住一条命,否则只有「暴毙」一途。
「她毁了我一生……」司徒风华语带沙哑,似乎为着自己的不幸而呜咽,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落得被女人残害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