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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女人向来只为难女人,明知罗敷有夫,夜梓的单相思不会有结果,这些后宅女子却怪罪无心的温颜,认为她狐媚诱惑了君王,导致她们走不进君心。

  「皇上要臣妾道歉?」夫妻一场,他竟不给她面子。

  「做错事、说错话就该为自己的言行欠妥而反省,听说承恩公府近年来仗着皇后的势做了不少事,像是强抢民女、侵占良田,府中子弟因争风吃醋而打破平昌侯三子的头,还有……」没闹出人命,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但若皇后再胡闹,他随时都可治罪。

  章皇后心冷,「够了,不用再说,皇上的意思臣妾明白了。」无非是以她娘家人恶行为条件,逼迫她低头!这天底下哪对夫妻会如此,抓着把柄威胁?还是为了一个贱人。

  夜梓却是颇为欣慰的笑了,「很好,皇后的识大体朕很满意,至于你们俩……」

  「有赏?」司徒风绝偕妻上前。

  「你倒是想得美,朕是想做个顺水人情,明儿个就正式下旨封犀儿为郡王妃,赐金册、诰命,见朕可以不下跪,免得她万岁万万岁喊个不停,朕替她累。」

  第七章 抱牢皇上的大腿(2)

  连面圣都不用跪,那么后宫嫔妃敢让她跪吗?

  这是给风灵犀莫大的特权,也是告诉京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世族高门,这丫头他罩了,以后留点心眼,别欺负人。

  章皇后、司贵妃神色各异,八皇子也面色阴沉,有皇上当靠山,一个外臣之女,臣子之媳,凭什么享这等殊荣?在京中都能横着走了,比皇子、嫔妃还要威风。

  「一会儿你们到朕的凌霄殿,陪朕用个膳,朕和你们好好聊聊,不许淘气,皇后毕竟是你们的长辈,朕的元后。」

  夜梓话中有话地提醒两人,朕还不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看在你们各自的爹娘分上,这次陪你们玩一回,没有下次,朕也要一碗水端平。

  这些年章皇后为了替太子铺路,私底下做了不少天理难容的事,夜梓看在眼里虽有不快但未阻止,早年他也是一路杀出来的,提早让太子磨磨刀也好看出他是真龙还是蛟。

  只是章皇后的手太长,还想伸进兵权,因而他借着小辈之手给她些教训,警告她莫要野心过大,他肯给的才能拿,他不给就别想痴心妄想。

  司徒风绝跟风灵犀自然恭恭敬敬地应是,见好就收,毕竟眼前的是帝王,怎么可能真的被玩弄在鼓掌中?知道如何拿捏分寸,才不会弄巧成拙。

  夜梓这才带着一干下人以及司贵妃、八皇子离开,司徒风绝跟风灵犀却留了下来。

  「皇后娘娘,本郡王的郡王妃正等着您的话。」司徒风绝恢复原本的冷冽神色。

  「你真敢叫我……」咬着牙,她怒火直烧。

  「这是对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回报,猴儿山一战,血流成河,您以为死去的人没有爹娘和妻小吗?」

  章皇后脸色一白,忽地明白,对方什么都知道了,那么皇上呢?是否已经知情,才会帮这两人治她?

  她脸色越发难看,终究是低了高傲的头颅。

  *

  夜梓回了凌霄殿,司贵妃没有被留下用饭,便也识趣地回了寝宫,八皇子自然跟了上去,要针对方才发生的一切好好商议。

  坐在椅子上,八皇子眉头拧紧,「母妃,棘手了,遇到难啃的骨头。」靖王府原本就不好对付,只能徐徐图之,没想到因为一名女子而突生变故。

  「嘘!慎言,咱们先别掺和,静观其变,真正有麻烦的是皇后。」那女人得意了二十余年,终于有人能治她了。

  司贵妃也曾用尽一切办法想拉拢拥有兵权的靖王府,却屡次被拒于门外而起了杀心,多次在皇上耳边吹起枕头风,想着靖王府倒台了,司徒渡父子四人手里的兵权自会旁落,自家就有机会将兵权夺到手中。

  不过她对司徒渡本身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看不惯他的死脑筋,自以为是保皇党而不肯对她卖好,她才想要杀鸡儆猴,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看看,选择要趁早。

  如果能顺势扳倒皇后就更好了,一直压在她头上的皇后是她心头大患,若有人将刀斩向皇后有何不可。

  可是看到神似温颜的风灵犀,她才蓦然看清楚自己的心,原来她最恨的人不是皇后,而是温颜,那个什么也没做便抢走她所爱男人的女人,让她甘愿共事一夫的付出成了心底最深的伤痛。

  「听说损失了近三千多人。」八皇子压低声音。

  对太子,当然是希望他越惨越好,一败涂地,可是相对地,他和母妃也讨不到便宜,面对实力强大的对手会让人心生惧怕。

  司贵妃露出讶色,「这么多人?」

  「母妃该说的是太子从哪儿得来的银子,瞒着父皇偷养私兵,而这些还不是他的底,具体有多少儿臣还在查探。」他手底下也有不少人,外祖那边训练了一批死士为他所用。

  八皇子的外祖便是司相爷,他利用权柄将儿子弄入兵部,掌握部分的军中要务,还从兵册中挑出勇猛善战的兵士编列到死亡名册,让死人「复生」成为杀人工具。

  她一嗤,勾唇冷笑,「盐、铁、粮就独占了两个,还能不富吗?尤其是盐,那根本是暴利,而圈地自肥不就为了囤粮,有了粮食还怕养不了兵吗?章祈良侵占良田便是为了驱使农民种粮。」

  章祈良,承恩公府的当家主事者,外人喊他国舅爷,为皇后一母同胞的亲兄长,虽说没有继承父亲章太傅的脑袋,读书不成,领了个闲职,但却颇有经商头脑,凭借爵位和皇后,敛财敛得荷包满满。

  「父皇知道这件事吗?」他思忖着翻出来,给予太子阵营重击,至少削下一块皮。

  司贵妃睨了他一眼,觉得儿子的历练还是太浅了,「你别想从中动手脚,皇后还没触及到你父皇那条还能容忍的线,他不会对承恩公府动手,虽然他对后宫女子没什么感情,但是对自己的女人还是十分纵容。」

  也许是愧疚,皇上给不了他的女人们想要的,才有所补偿,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危及社稷,他们捞钱夺权他都会睁一眼、闭一眼。

  「母妃,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等着太子坐大?」就因为他不是嫡出,晚生了两年,就和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错身而过。

  八皇子是不甘心的,也没那度量拱手让人,有能力一争为何不争,他不信太子得了皇位会放过其他兄弟,因此他对那位置是誓在必得。

  司贵妃意味深长地说:「你糊涂了,不是还有靖王府。」那是一把刀,若是用得好便可砍掉皇后羽翼,少了阻力。

  司贵妃能忍,一忍再忍,她像躲藏沙里的毒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倏地举起蝎尾一刺,让人死得无声无息。

  「母妃的意思是……」眉头微拧的八皇子猜到母妃的用心,是想鹬蚌相争,自己坐收渔人之利,可真能如她所愿吗?

  一个司徒风绝已经够难缠了,他的郡王妃看来也不好对付,她一人对阵皇后都无所畏惧,还能毫无损伤的拿下一国之母,让她不得不低头,可见非寻常人也。

  想到一辆接一辆马车运进靖王府的嫁妆,身为皇子的八皇子也眼红,若是他也能娶进腰缠万贯的皇子妃,加上富可敌国的岳家,有用不完的财力支持,何愁大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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