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原先还包扎着纱布,嫒怜掀开纱布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伤口已经不会流血,为了怕纱布破坏衣服的整体美感,她干脆把纱布给拆了,裸露的伤口有些微的红肿,但是不会太疼。
她心中清楚,自己今夜是要扮演诱惑者的角色。当女人穿上这种衣服,身边所有的男人就该警觉危险已经接近了。
敌人已经开始行动,嫒怜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反击的话,五年前的悲剧绝对会重演。
她自始至终都相信岁寒,当雨夜那一晚的狙击事件发生的时候,她心中也曾经产生疑惑,但是天下难道真有那么巧的事情,陈绍国刚刚威胁她,隔不到几个小时岁寒就攻击自己?
想来想去,她愈来愈觉得岁寒被下药的情形可能极为接近事实。
看来陈绍国十分聪明,不然不可能在犯下五年前那件谋杀案,却能躲过所有的侦测调查,还成功的嫁祸给岁寒。但是这一次他的行动太过明显了,只要仔细一想,他的嫌疑实在大得离谱。嫒怜不相信他会这么有勇无谋,可能是她的反应过分激烈,使得他失去冷静思考谋杀策略的能力;也可能他原本就想在那一晚置她于死地,所以根本不费心去掩饰线索。
虽然还有一些疑点她无法解释,但是嫒怜绝对相信陈绍国跟云家五年前的惨剧脱不了关系。
既然敌人开始行动,嫒怜也不能坐视不管,她住进云门将近两个礼拜,岁寒与它的关系毫无进展,虽然她拚命的制造机会,而两人之间的激情热度也随着愈来愈激烈的热吻一次次攀高,但是岁寒就是有办法在紧要关头煞车,打发她回房睡觉。
看来,不下猛药是不行的了。
嫒怜走出房间,发现窗外风雨交加,她站在落地窗前呆呆听着窗外壮观的大自然交响曲。
一词响亮的口哨声在走廊中回边,嫒怜转过头,正好看见竹瀚赞赏的眼光。
“好一颗美丽诱人的青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我说胡大小姐,这身衣服虽然漂亮,但是请问一下,你为什么在台风夜穿成这样?想穿这种衣服做防台工作吗?”
“今天晚上是台风夜?”嫒怜眨眨眼睛。
“是啊!还是强烈台风呢!下午的时候风雨还不大,谁知道天色一暗下来,马上就风雨交加。怎么,你没听气象报告?”竹瀚不可思议的问。
嫒怜摇头。最近她身边的事情太多了,很本没有时间去听什么台风消息。
“我想这件衣服是为某人特别准备的吧?”竹瀚贼兮兮一笑,别有深意的眼光瞄向大哥的房间。“对了,我要下山去买些蜡烛、手电筒、电池一类的东西,如果风雨大大的话就不回来了。另外,二哥接爷爷去他台北市区的房子,就麻烦两位今天晚上乖乖看家啰:”撑起雨伞,竹瀚打开落地窗住车库的方向冲,挺拔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风雨中。
嫒怜深吸一口气,朝岁寒的房间走去。
没有敲门,她直接推开厚重的房门,岁寒坐在单人皮椅上,凝望着窗外的雨景。
“岁寒?”她直直的走到他身边,脚步没有迟疑。
其实她也不敢稍做停留,深怕自己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会像气球一样随风飞走。
嫒怜在岁寒的眼前挥挥手,像是想唤回他飘忽的神智。靠在他身边,她才发现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古剑,这是个的习惯,每天夜里的这段时间,岁寒会拿起古剑做例行的保养工作。
看看那锋利的刀口,嫒怜不由得发抖。
“你神游到哪里去了?快点回来啰!”她半开玩笑的说,把它的脸转过来看着自己,如今两人的额头正贴靠在一起。
“窗外的雨很大。”岁寒不知所云的说,细微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彷佛喘息。
“我知道啊!”嫒怜乘机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很快的退开,不客气的坐在他面前的椅凳上。“竹瀚说他要下山去买一些防台用品。”
岁寒点点头,这才注意到她的穿著,嫒怜很满意的听见他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喜欢这件衣服吗?”她明知故问。
因为她坐下来的关系,衣服的下摆又往上挪移了几公分,修长的玉腿光滑细致,严重影响岁寒的正常呼吸,他用尽自制力才能把自己的眼光从那双漂亮的长腿上移开。
“窗外的雨很大。”他重复道,执意把两人的话题停留在安全范围。
嫒怜眨眨眼睛。他想谈天气?照小说上的情节,男主角在这个时候应该搬出一大堆腻死人的情话,一面称赞女主角的美丽,一面诉说自己的柔情万千,两个人一边海誓山盟,还要一边分心剥去对方身上的衣服才对。怎么小说中那种男主角情不自禁的情况非但没有发生在岁寒身上,他还刻意回避它的身体,而且居然离谱的想谈天气!
嫒怜有些泄气的叹一口气,却不知道自己叹气的动作让领子稍微滑开了,洁白如玉的肌肤散发着无限的诱惑,岁寒这口气抽得更急了。
“是啊!而是很大,却不够打醒某个呆头鹅。”她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岁寒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希望自己现在的表情不会像是一头饿了很久的大野狼。
“没什么,你忘了那些话吧!”她不太高兴的说,悻悻的从椅凳上跳起来,几乎就在同时,房间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那一晚受到攻击的情形彷佛重现,恐惧无情的袭击她,嫒怜惊慌失措的尖叫一声,手忙脚乱的往岁寒身上扑过去,把他撞进沙发中,但是她的冲力实在太大,沙发承受不住两人的后坐力,整个向后翻倒,两人滚落在地板上。
“怎么回事?”她尖声问着,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彷佛只有他的怀抱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从她的声调,岁寒听出它是真的害怕。疑惑浮现他心中,为什么停电会让嫒怜惊惶失常?几天前的停电,她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也不见她如此惊慌啊!尽管他心中存有疑惑,但是心疼的感觉还是一样强烈。
“应该只是停电,不要紧的。”他勉强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嫒怜像无尾熊一样攀在他身上,紧紧的环抱着他。“台风夜通常都会发生这种事情,不用害怕。”
从他胸前传来模糊的声音,带着抖音却还是要逞强。“我才没有害怕。”她的牙齿因为颤抖而咯咯作响。
“如果你把头从我的胸口抬起来的话,你刚刚说的那句话会更具说服力。”岁寒笑着说,轻轻的抬起她的脸,轻柔的吻一下她发抖的唇。“我在你身边,不要——”他本来想安慰她别再害怕,想起她又会否认,干脆把安慰的话吞回肚子里。
嫒怜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把脚放回地面,不过一双手还是紧握着他的衣角,根本没有想要放手的念头。
岁寒拿起话筒,直觉的想向电力公司询问,但话筒拿到耳边,却连熟悉的嘟嘟声都听不到。“连电话都断了,情况好象很严重。”他有点无奈的下结论。
“我不喜欢台风夜。”嫒怜深吸一口气,因为血液中翻腾的恐惧,她脑子里的话语源源不绝的涌出来,而她根本没有发觉自己正叽哩呱啦的说话。“台湾的夏天有很多台风,而我们家几乎每一个台风夜都会停电,每次一遇上这种情形,家里都会吃泡面,我不喜欢吃那种东西,因为每次吃就停不下来。有一次我上‘魅惑人间’去躲台风,本以为待在那种中看不中用的木屋里,自己肯定会被风刮走,但是原来那里有恋荷姊设下的封印,狂风大雨根本刮不进去。还有一次,我因为工作的关系,暑假时必须留在美洲,满心以为能够躲过台风的摧残,但是,”她因为不愉快的回忆而轻轻发抖。“我在那里遇上龙卷风,差点连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