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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年来云家致力于寻找古剑,我想不会没有任何收获吧?”她严肃的看着云岁寒,语气有些接近逼供。

  “是有些地下消息传言古剑将在近日重见天日,在某位知名骨董商事行的私人拍卖会上拍宝,所以找在遇见嫒怜之后才会产生怀疑,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像是事先设计过的一样。”岁寒承认。

  嫒怜不客气的捏住那硬得像石块的肌肉,一脸的不高兴。“什么嘛!你这不是摆明了厚此薄彼吗?先前不论我怎么问你死都不肯说,现在恋荷姊一开口,你就乖乖的把消息供出来了。”她有些悲愤的捏他的手臂,却更生气的发现自己根本捏不下去,看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分明是不把她的攻击看在眼中,最后疼的却是它的纤纤玉指。

  “现在的立场跟先前不同,我答应了要帮你们的忙。”他轻松的说,彷佛这就是理由。

  这个小女人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儿,用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爪子在狮子身上抓着,完全看不清两人之间力量相差有多悬殊。

  不,不是猫儿。岁寒在心中更正。她是一只美艳却又迷糊的狐狸,他的狐狸。

  嗯,他的……岁寒在心中玩味再三,意外的觉得这个称呼挺顺口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雷恩不耐烦的问。

  岁寒还来不及回答,嫒怜就主动插嘴。“知不知道有差别吗?搜集的情报已经说古剑会在近日出现,那么凭着‘魅惑人间’在这一行的声望,不管那个拍卖会再怎么私密,卖方还是会下帖子给我们。再说先前我们也向那一票老骨董表示了对古剑的高度兴趣,有什么风声出来,那些人应该会来通报才对。”她耸耸肩,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反正现在就等着吧!

  我们按兵不动,等古剑自己出现,到时候明的暗的一起来,能买下来的话就用买的;不能买下来的话……我们还有雷恩啊!”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现场所有的人都了解了。

  “终于达成协议了。”在一旁久久没有出声的婵娟慢慢的说道。跟这些人说话真的会去掉她半条命,也不知道是受谁影响,他们的话题在空中转来转去,绕了老半天才回到重点。

  她看看窗外的夕阳,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又赶不上回家煮晚餐,又要让老公吃泡面。

  虽然嘴上说得好听,一副现代妇女的模样,但是几天来忙着红英的事情忙过头了,已经连续三天让老公楚浩雷吃泡面,昨晚他的脸色就已经不太好看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吃多了泡面,受防腐剂的影响。

  “我还有事情,是不是可以先告辞?”婵娟礼貌的问。

  恋荷一个劲赞同的点头。“我也要早点下山,我和震廷说好在路口碰面。婵娟,你自己开车上来吗?”

  蝉娟摇摇头,为了广大的台北市民交通安全着想,浩雷不准她开车。

  “那刚好,我们送你回家吧!”

  两个已婚妇人完全不理会其它人,一面闲话家常,一面朝下山的小径走去。红英看自己的主人跑了,很迅速的向雷恩做一个“加油”的手势,也跟在两人身后下山去。

  雷恩看着慢慢消失在柳树林问的三个窈窕身影,转过身来,心中有种悲哀的感觉。

  他有预感,自己今天晚上铁定又要留下来看家。

  果不其然,岁寒也缓慢的站起身来。“有什么发现,我会通知你们的。”丢下这句话,他转身也想离开。

  “云岁寒。”嫒怜在他身后大喊着,她很难得连名带姓的叫他。

  他挑着眉回头,不解的看着这个刚刚还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女人。“有事吗?”

  “你把行李给忘了。”

  “行李?”他皱起浓眉,怀疑自己在认识她之后,脑细胞真的大量的死亡。“什么行李?”

  他看见嫒怜的笑容,有些诡异却也灿烂无比,带着可爱的俏皮与让人无法抗拒的热情。

  旁边的雷恩已经猜出她要说什么了,心中暗暗帮云岁寒祈祷。

  她看着岁寒,满脸微笑的宣布,“我。”

  第八章

  云松满志忑不安的走进半个月未曾回来的家中,沉稳的脚步与略显冷漠的态度掩饰了他心中的焦虑。身为律师,掩饰自己的情绪对松涛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他走进云门,经过那一大片的白色花墙,迎面而来的居然是一大团的泥土。

  来不及闪躲,黑黑的泥土不偏不倚的砸中松涛俊逸非凡的脸上,然后呈现块状的慢慢从他脸上掉落到身上,刚好毁了松涛最好的一套西装。好半晌他完全没有反应,只能呆滞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脏污。

  冷不防角落又冲出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看她手上拿着一把小钱子,松涛推断刚刚那团泥土就是她送来的“见面礼”。年轻女人一面慌乱的道歉,一面努力的用手龙他清除身上的泥土。但是由于她的手上原本也沾了不少泥巴,所以忙了半天,她只是更进一步的把泥土给糊上他的西装罢了。

  松涛看看天空,很意外的发现自己一向精明的脑袋现在只剩一片空白。

  这就是竹瀚所说的灾难吗?

  昨天晚上接到竹瀚的电话,一向乐观的小弟居然语带哭音的哀号着,连声说什么云门有难,要他速速返家处理,听得松涛心惊胆跳,连忙丢下律师事务所里的大小案件,第二天一早便赶回家中。

  飞车回家的路上,他彷佛又回到五年前。

  上一次如此紧急的赶回云门,是因为接到大哥岁寒一适简短的电话。松满回到云门,迎接他的是一幅可媲美人间地狱的可怕景象,客厅里到处都是血迹,身中数十刀的大嫂倒在血泊中,而岁寒则像是失了魂般,双眼空洞的坐在客厅,沾满鲜血的双手握着一把古剑,脸上一道深而长的伤口正兀自滴着血。

  岁寒说他全然没有记忆,前一秒钟还与新婚妻子在喝着茶,下一秒钟他已经呻吟着从地上醒过来,所看见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妻子,而那把染血的凶器正牢牢的握在他手中。

  最后,松涛尽全力动员他手下的律师,以“暂时性精神失常”的说词让岁寒无罪开释,然而松涛心中明白,法律虽没有判大哥的罪,但是岁寒已经替自己走了刑责。无罪开释之后,他所要承受的是更严重的内心谴责,虽然他对那场凶杀案完全没有印象,但是妻子浑身是血的影像夜夜折磨着他,岁寒已经沦入他为自己所设下的牢狱中。他脸上的疤痕就是枷锁,这一生一世,他都要带着这枷锁生活。

  松涛明白,五年前他只是拯救大哥的身体免于受到法律监禁,但是对于心灵上的自我折磨,他是完全束手无策。

  今日当松涛再度飞车返回云门时,心中也曾经惊慌,深怕再次迎接他的,会是五年前的悲剧重演。毕竟连希腊神话中的赫库力上也曾经二度残害亲人,谁也不能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但是今个始料未及的,迎接他的居然是一大团的泥巴,以及一个年轻漂亮却满身是泥的女人。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挖泥土,想种种花什么的,但是岁寒拿给我的铲子太小了,这庭院里的呢上又太硬,我一时用力过猛,所以泥上整个飞了起来。”

  她退后一步打量自己忙了半天的成果,皱着眉头发现松涛原本雪白的衬衫如今已经精采得有如印象画。“你把衣服脱下来好不好?我帮你洗一洗。”她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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