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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先前跟你们说话时,是照着小抄在回话的,你跟爷爷所看到的礼貌与应对得体都是假象,这种说话方式才是她的真面目。”岁寒仍然看着胡嫒怜,没有错过任何一个能欣赏她美丽姿容的机会。

  竹渊干笑几声。“我看我和爷爷还是早早退场好了。你看爷爷那种表情,说不定等一下就会因为惊吓过度而昏过去呢!老哥,胡嫒怜留给你,我跟爷爷避难去,等我把脑子里的细胞训练得坚强一点,再下楼来。”

  他还没有开始任何动作,老人家反而先站起来了。云老爷猛烈的摇一下头,像是要让自己清醒一些,顺便把头上的问号全都甩掉。身子骨依然硬朗的他快速的朝楼梯走去,头也不回的去下一句话,“你们年轻人慢慢聊,我到搂上去吃一颗头痛药。”

  竹渊闻言马上从沙发上弹跳而起,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爷爷,被遗忘在客厅中的两个人还能听到竹渊哀求的声音“爷爷,拜托一下,头痛药分我一颗吧!突然之间我跟你一样,感觉到自己的头很痛。”

  嫒怜目送着一老一少上楼,嘴巴却没闲着,仍然不停的解释着,“我好象很久之前听白姊提过雷恩当初到‘魅惑人间’是为了追求恋荷姊,后来虽然被她拒绝,但是他已先与白姊约法三章,答应在‘魅惑人间’充当免费的外籍劳工,所以就理所当然的住在那间木屋里。

  反正那间屋子空着也是空着,有个人住总比放在那边生蜘蛛网好多了。”她停了一下,稍微喘口气,不客气的拿起面前的茶杯,把茶杯中的普洱茶一口饮尽。

  岁寒眼中冷漠的光芒已经逐渐被富有兴趣的意味所取代,他不由自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彷佛不能移开自己的视线。

  “你从来都是这么多话的吗?”他好奇的问,语气中没了先前若有似无的敌意。

  嫒怜以很快的速度把整杯热茶全灌进肚子里,满足的呼一口气之后,才抬起眼睛看他。

  “是啊!我妈妈说我从七个月大左右就会说话了,从此之后嘴巴就没停过。”她拋给他一个美丽的微笑。

  又逮到一个这女人跟骨董这一行没啥关系的证据了。现今的骨董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谈生意或是交易的时候都习惯饮用中国的茗茶,经年累月下来,茶道无形之中成了这些骨董商必修的课程之一,要是那些讲究茶道的骨董商看见胡嫒怜这种把名茶当白开水灌的喝法,非当场昏倒不可。

  岁寒忍不住摇头,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真是牛嚼牡丹啊!可惜了这些茶。”

  嫒怜不解的看着眼眸中带着笑意的云岁寒。这个男人是怎么了?刚刚还气得脸色铁青,怎么才一会儿的时间他不但脸色变魔术似的和缓了许多,还开始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为什么他的转变如此迅速?那张原本严峻的脸庞没有了敌意之后,他看起来不但性格,而且还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男性魅力,不再像先前那么难以亲近。只要能克服他那吓死人的视线,勇敢的打量他的脸,任何人都能发现,这家伙真的长得还不愿ㄝ!要是他能笑一笑的话,那就更完美不过了。她盯着他的脸猛瞧,俏脸上浮现梦幻也似的笑容。

  呆呆看了许久,嫒怜猛然又想起云岁寒刚刚所说的那句话,不由得皱着眉头仔细思索,想弄清楚他方才说的那句话是啥意思,毕竟说些奇怪的话让人伤脑筋是她的专利啊!

  云岁寒怎么能篡位?

  侧头想了很久,她终于决定不再虐待自己的脑细胞。唉,虽然她对植物不是很了解,但是好歹恋荷姊的丈夫可是赫赫有名的植物专家,嫒怜觉得自己或多或少也沾上一点“专业知识”,听见云岁寒说的那句话,她很努力的想稍微降低姿态,不想让他下不了台,于是硬将那句到了嘴边的话吞进肚子里。奈何,要嫒怜乖乖闭嘴不说话,就像是要猫儿不偷吃鱼一样,是违反自然原则的。她忍了几秒钟,还是开口了。

  “我想,牛虽然是草食性动物,但是它应该不会特别喜欢吃牡丹吧!再说牡丹花很珍贯的,不会有人拿牡丹花去喂牛吃的啦!”她挥挥手,很大方的又补了一句,“你说错话也没关系,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不会说出去。”

  偌大的客厅中有几秒钟的沉默,岁寒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所说的话在他脑子里转了几次,他终于忍不住了,做了一件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事。

  岁寒仰起头,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

  第五章

  整个大厅中回荡着他浑厚的笑声,久久不能停下来,那声音震得嫒怜的耳朵隆隆作响,就像是深冬突然惊天动地的打了一声响雷。

  真是让人难以想象,这个冷酷的男人居然会突然冒出一阵大笑,笑得嫒怜一头雾水,还惊飞了停在屋檐下的几只燕子。这栋美丽却气氛怪异的华宅可能很少传出这种笑声吧!

  嫒怜凭着直觉猜测着。

  不过话说回来,他笑起来真的如自己先前所想象的那样好看,面具悄悄融化了,眼神带着轻柔的笑意,还有一些被嫒怜归类为欣赏的情感。此刻的云岁寒对嫒怜而言更是充满了吸引力,她不由自主的看着他,活像是她的视线已经被黏在他的面容上、身躯上。

  许久之后她的脑袋慢慢的恢复运作,看他久笑不停,她开始感觉到有些气恼。

  “你被哪个武林高手点了笑穴啊!”她没好气的说。虽然云岁寒的笑脸可以让她痴痴看上半天都不会嫌烦,但是他笑得活像是她说了或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她渐渐感觉到茫然无措。

  她把自己先前说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失言的地方。“你究竟在笑什么?我刚刚说错话了吗?”

  岁寒好不容易止住笑声,但是对于自己眼底眉稍的那抹笑意,他就没有办法掩饰了。

  任何熟识岁寒的人,若是见到此刻的他,一定会十分震惊。那个冷漠得像石像的男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中焕发着光亮的男人。

  “你对生物这方面很有研究?”他问道。瞧她方才说得头头是道的模样,就像是什么专业的行家。

  嫒怜耸耸肩膀,浅绿色的衣领微微滑落,露出纤细的锁骨及些许肤白费雪的香肩。

  她浑然不知的回答他的问题。“普普通通啦!在学校的时候这一科都有及格就是了,一些比较专业的知识是从恋荷姊的丈夫那里听来的。她丈夫就是凌震廷,你应该听过吧!

  他是北都中药药材经销商,近几年来植物学领域中少见的年轻学者。恋荷姊嫁入凌家后,我常往那儿跑,凌家就在台北近郊,里面种植了几百种植物,我也就耳濡目染的学了不少东西。”

  岁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知道苏恋椅已经嫁入凌家,虽然凌家很低调的处理这件事情,但是骨董界还是有人在传播消息。苏恋荷一向独来独往,但是她的美貌与才能在骨董界最为人所津津乐道,她嫁入凌家之时还惹出不小的风波,谣传南部的企业钜千陈堂鸿在一夕之间变成植物人的事情跟她也有关系,有人调查过这件事,不过当时苏恋荷人在大陆,除非她会分身,否则陈堂鸿的事情大概不可能与她有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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