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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页

 

  不过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江晓月,她是不知道自己得模样已经传得这么离谱。

  因为某人的独占欲,出门的江晓月照例戴了帷帽,只要不是天理不容和无法忍受的要求,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介意顺着男人的无理取闹。

  城外的春景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呼吸着天地间清爽的空气,整个人都变得舒爽起来。

  江晓月还是习惯性地挑着人少的地方站,看着小家伙如出笼鸟雀一样兴奋地在草地上跑来跑去,活力无限。

  童年就该是这样让人羡慕和令人回忆的。

  「夫人,给。」

  看着春柳递过来的那只纸鸢,江晓月不由得扬了扬眉,失笑道:「我放?」

  「对呀,到时候剪断放线,夫人就一年无病无灾。」春柳一脸的理所当然。

  「好。」春柳如此期望,她自然就从善如流了。

  春柳给她的是一只平常的燕子纸鸢,江晓月虽然多年未玩,手感生疏,但记忆还是在的,调整几次后,就重新掌握了技术,很快便将纸鸢放飞高空,加入纸鸢大军。

  最后接过春柳递来的小剪刀,一刀下去,那纸鸢随风飘荡而去,不知最后会落到哪乡。

  跑得一头汗的程玉生跑到她身边,一双星眸亮闪闪的,「姊姊,你放的纸鸢飞得好高啊。」没想到江姊姊竟然是此道高手。

  「熟能生巧罢了,你放得多也可以啊。」她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噢。」

  「天下万事万理是一样,勤能补拙。」江晓月拿帕子仔细替他擦去脸上的汗,牵着他去休息,「有时候比你厦秀的人还在努力,咱们自然就不能懈怠。」

  程玉生认真地点点头,他明白江姊姊在说什么,戒骄戒躁,要谦虚谨慎。江姊姊经常强调的一直是「低调是福」。

  这很符合她淡泊的性子,总是安安静静,不争不抢,彷佛看淡一切。

  可因为江姊姊这样的淡然,反而让人愈加的喜爱,姊夫简直恨不得将姊姊掖在裤腰带上,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不让人觊觎。

  程玉生年纪虽小,但他人小鬼大,有些事他真的懂。

  若自己是一颗宝石,光芒就不会被忽视。

  有时候,事情便是这样的简单。

  绿荷奉上温水,程玉生接了,慢慢喝掉。

  外出踏青的富贵人家都会圈一块地方,设下围屏,铺上毡毯,他们也不例外,虽然没有设围屏,但还是清理了一块地方,铺了毡毯,摆了小几茶点的,此时他们便是坐在毡毯上喝水歇息看人赏景。

  这个时候,江晓月头上的帷帽自然也是摘掉的。

  她虽然会顺着丈夫,但也不可能真让这些事影响她的生活状态。

  不过……江晓月忍不住瞅了小家伙好几眼。

  「姊姊?」

  江晓月并没有为难自己,顺势问了出来,「你现在不着急回京了?」好像已经有挺长时间没听他提怎么京里还没来人接自己的话了。

  说到这个,程玉生小大人样的叹了口气,双眼望天,一副看透的表情说:「随他去吧,反正跟姊姊一起生活也挺好的。」

  他渐渐体会到了远离国公府的乐趣,现在已经对回京没什么执念了。

  反正,姊姊他们最后也是会回京城的,所以他也一定会回去的,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他不纠结了。

  江晓月,「……」有一点儿出乎意料,小家伙这是怎么突然就悟透人生的?

  要知道,她家狗男人还时时念叨着怎么京里还不来人接小家伙回去,结果他本人竟然就突然顺其自然了!

  呃,这事大约是不能跟男人讲的,否则他可能会发疯。

  江晓月暗自摇摇头,从果盘里捏了枚蜜饯吃。

  程玉生跟着她拿了枚蜜饯吃,然后,几乎是下一瞬,小脸就扭曲了,这是被酸的。

  「姊姊……」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嗯?」江晓月还有些不明所以,一脸疑惑地看着小家伙。

  「你不觉得酸吗?」程玉生终于把话说全了,并且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江晓月一脸的平静,「挺好吃的啊。」

  程玉生惊了,「姊姊这么爱吃酸的吗?」

  「那倒也不是。」江晓月吐出嘴里的果核,又捏了一枚吃,「就是现在比较喜欢吃酸的。」

  「哦——」突然,程小世子猛地一下睁大了眼,一脸的难以置信,「姊姊……你不会是有了吧?」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江晓月倒是说得从容平静。

  程玉生忍不住眨巴了两下自己的大眼睛。

  看他还是不敢相信,江晓月便一脸语重心长地说:「我和你姊夫也成亲一年多了,也该有消息了。」

  在那狗男人一直那么努力折腾的情况下,她肚子现在才有动静已经是很不给面子了。

  程玉生认真点点头,他是知道的,女人嫁人后,有子嗣才有立身之本,江姊姊有身孕,日后只要诞下一儿半女的,也就不怕姊夫找小妾什么的了。

  最好还是一举得男,不过,当然了,先开花后结果也是很好的。

  他忍不住双眼亮晶晶,带着几分雀跃地说:「我是不是要当舅舅了?」

  江晓月被他逗笑了,笑着点头,「嗯,你要当小舅舅了。」

  程玉生带着些敬畏地看着她依旧平坦的小腹,「那他多大了啊?」

  「一个多月吧。」江晓月笑说,反正诊脉的老大夫是这么说的,而那个日夜努力的男人此时在外公干,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

  「那姊姊还要小心了,怎么刚才还跑去放纸鸢呢?」程玉生一脸担心害怕地说。

  江晓月忍不住掩口笑出声,春柳也在一旁跟着笑。

  「这么浅的月分,除了爱吃些酸的,我根本没有什么感觉,普通的跑跳对我来说一点儿负担都没有。」

  她也不是那瓷做的,一碰就碎,哪里那么矜贵。

  再者,她的身体向来健康,只消注意了大方向,平常的起卧举止根本不用太小在意,需知过犹不及,太过小心反而不一定是好事。

  说起来,她两位嫂嫂都还没动静,她反而后来居上先有了,只能说,世事果然难料啊。

  程玉生有些迷惑地挠挠头,可他怎么记得国公府里的一些女人,一旦有了身孕简直是草木皆兵啊,哪有像江姊姊这样漫不经心的。

  对,就是漫不经心,就好像怀孕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没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

  这有点儿颠覆程玉生的想像。

  傍晚的时候,出门公干近十天的温子智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一身的风尘,温县令没好意思先往娇妻身边黏,先去浴室洗沐一番,穿戴一新后这才去见妻子。

  江晓月此时也换了家常衣裳,懒洋洋地歪在榻上翻话本。

  不知道是不是小别胜新婚的原因,温子智突然发现妻子似乎更勾人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韵味。

  他走到榻前,挨着她坐下,扫了眼她手中的书册,往她跟前凑了凑,「看的是什么?」

  「话本。」

  「好看吗?」

  「还行。」

  温子智对此表示怀疑,直接伸手从她手上拿过书册,一看之下,眼中立时染上意味深长地笑,挨着她躺下,伸手搭在她腰上,轻笑道:「这颠鸾倒凤的场景写得无趣,有什么值得看的,阿月要是想,我现在就能满足你。」

  江晓月抢过书册,然后卷成筒状直接往他头上敲去,他也没躲,任着她敲了几下。

  「正好,现在正式告知你一下。」

  「啊?」温子智被她突然一本正经加严肃的表情惊了下,总觉得下一刻她就会说出什么让他受不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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