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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春柳迟疑地唤了一声。

  江晓月低头复杂地笑了一声,「明明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今天突然觉得有点儿陌生了。」

  温子智握住她的手。

  江晓月看了他一眼,却挣开了他的手,「春柳,我们回家。」

  温子智看着她突然加快的脚步心情有点复杂。

  今天她回门,她嫁给他这几天过得好吗?心突然慌得很……

  一大早起来便在屋里坐立不安地不时朝门口看,忠勇伯夫人一颗心是形容不出来的滋味,忠勇伯并没有比自己夫人好到哪里去。

  他们都收到陪嫁过去的人传回来的消息了,新婚之日女儿女婿是分开睡的,时至今日也没同床,这是什么情况啊?

  早知道,出了群芳馆那件事后,这门亲事就该立即解除的,而不应该顾忌这,顾忌那,闹成现在这样,又比解除婚约好多少?女儿还平白在别人家受气,过得不痛快。

  「伯爷、夫人,姑娘回来了。」

  「娘,爹——」

  下人的回禀尾音还没消失,女儿清甜的嗓音已经从外面刮进来。

  是的,刮进来,随着声音一起进来的还有他们的宝贝女儿。

  忠勇伯夫人抓着女儿的手打量她,眼眶瞬间就红了,还是他们娇养的模样,跟出嫁前没什么分别,可是,这只是表面看起来。

  女儿大了:心里有事也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出嫁时她的不高兴都没有人看出来,只以为她偶尔的出神是舍不得离家。

  然而,洞房花烛夜便跟陪嫁丫鬟说她不欢喜,一点儿都不。

  不欢喜却装得欢欢喜喜地被他们送上了花轿,她当时心中又在想什么呢?或许那天就不应该让女婿去揽月轩见女儿,这样事情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可能正是因为他们让女婿去了,所以女儿接收到了错误的信号,为了他们委屈求全了,她明明从群芳馆回来时就已经不想嫁了,是他们错了。

  「阿月……」

  温子智随即进屋,「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忠勇伯夫人的话被堵回嗓子,她朝丈夫看了一眼,忠勇伯点头。

  「走,咱们翁婿去书房说话,让她们母女自己待会儿。」

  温子智只能跟着岳父离开。

  打发走了闲杂人等,忠勇伯夫人终于说出话来,「阿月,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难不成以后便都这么相敬如冰地过下去吗?」

  江晓月扶住母亲到一边坐下,声音充满了安抚的味道,「娘,不用担心我,不管怎么样总能过下去的。」

  忠勇伯夫人急了,「这怎么能不让娘担心,你才多大,这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江晓月笑了笑,握住母亲的手,歪头笑道:「娘,我说过的,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可你现在这样就是在委屈自己啊,不想嫁咱们就不嫁了,何苦弄成如今这样?」

  「娘,您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忠勇伯夫人一脸懊恼地摇头,伸手捶胸,「是娘的错,娘总是说是为你好,可好像总也没帮到你。」

  江晓月握住她捶胸的手,「娘,不说那些了,好吗?我今天回门,待不了多久的。」

  忠勇们夫人吸了口气,抬手拭拭眼角,强自笑道:「对,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了,你在侯府还适应吗?」她是满心的担心,自己养的女儿什么样儿她可太清楚了,光是早起就是一个困难的事。

  「还好,做为小辈儿还是能过很舒服的,婆婆暂时在,不敢太懒散,等过些时日就好了。」

  「那就好。」忠勇伯夫人拍拍她的手,「反正已然这样了,咱们就不走温柔贤慧的主母路数了,你开心最重要。」

  「我知道。」

  「握着你手里的嫁妆,日子也过得差不了,若是能得一儿半女……」忠勇伯夫人叹了一声,将女儿搂到怀中拍了拍她的背,「别难为自己,娘知道你,实在不行,日后将妾室的孩子过继到名下,一样行。」

  江晓月头靠在母亲怀中,轻轻地嗯了一声,「我不勉强自己。」

  忠勇伯夫人低声说:「娘早该想到的,你出嫁时只带了春柳一个陪嫁丫鬟,就是不想将来恶心到自己。也罢,你爹说,他估摸着会外放,到时你留京,咱们眼不见为净。这外任为官,多少人一辈子都调不回来。」

  江晓月轻轻应了声,「嗯。」

  忠勇伯夫人闭了下眼,果然女儿心里是早有主意的。

  *

  午饭是分开吃的。

  忠勇伯父子陪着温子智,而忠勇伯夫人和两个儿媳与女儿一道用饭。

  饭后,江晓月回到自己未出阁时住的揽月轩休憩。

  屋中一切如旧,只是物是人非,江晓月坐在软榻上神情有些怔怔的。

  春柳在姑娘面前蹲下,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姑娘,既然不欢喜,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

  江晓月伸手摸摸春柳的头,垂眸笑了下,「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容易说得清的,人生在世,总有太多的不得已。」

  春柳不懂,却明白江晓月心情沉闷,便劝道:「这几日想必姑娘也没睡好,还是睡一会儿吧。」

  「嗯。」

  春柳起身去为她铺床。

  卸了钗环,换了睡衣,彷佛又回到闺中旧时,江晓月一时有些恍惚。

  躺在旧日床上,她却没有多少睡意,只是怔怔地看着床顶。

  今后的日子到底要怎么过?

  其实她心里也并没有什么主意,只是走一步算一步,等到哪天走不下去了,再说吧。

  对于温子智去群芳馆,她自然是气的,她的父兄都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导致她也见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遇到了,心里肯定难受。

  可是,她更气的是,温子智没看透造成这整件事真正的原因。

  她是真的不想嫁了,可这世道又容不得女子这般任性,她只能想自己没有母亲和嫂嫂们那般幸运,遇到一个够聪明,也会顾忌她的男人。

  三月为期是为群芳馆之事,也并不单为群芳馆之事。

  如母亲所说,温子智大概是会外放的,如果到时三月期限不到,她只要留京,也就算成功脱身了;若是到了,自也有旁的法子不让他近身。

  只消他离京赴任,他朝秦也罢,暮楚也好,总归她是眼不见为净。

  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们不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吗?别人能行,她也可以。

  虽然没有睡意,但后来江晓月还是闭上了眼睛。

  能如今日这般重温旧梦,机会已然不多了,要珍惜啊。

  第五章 就是气他太愚蠢(2)

  傍晚的时候,春柳进来唤醒了江晓月。

  重新梳妆更衣后,主仆两人先去后院同忠勇伯夫人辞行。

  温子智此时已经先到了,他醉酒之后是歇在了外院客房,此时酒也醒得差不多。

  夫妻二人向长辈辞行,然后离府。

  马车里,江晓月离丈夫有些远,只一句话就阻止了对方的靠近,「我不喜酒味。」

  温子智靠坐在车厢里,闭上眼睛,心里却慌得不行。

  不对劲!

  今日岳父和舅兄们的态度有异,岳母更是不愿理他,竟是一句话都不曾同他说过,而妻子的态度从洞房便开始鲜明,满满都是对他的排斥。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群芳馆那日开始不对劲的,这婚他虽然成了,可这人——似乎却是被他弄丢了。

  该怎么办呢?

  「姑娘,下车了。」

  听到春柳这句话的时候,温子智才惊觉马车竟是已经回府了,他睁开眼,就见妻子正矮身出了马车,春柳在车旁伸手扶她。

  她竟是连招呼都不与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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